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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坛书屋 >  兰庭葳 >   第32章 言青豫

赵崇见言青豫从箱中将断了弦的古琴抱出来,置于桌上,他拱手行礼,道:“主上,蓁胥已回了淮安王府,这几日可要我遣人去盯着?”

古琴已历年深久,纵使漆光尽退,仍保留了乌木原有之色。他轻抚琴上的梅花断纹,之后拨动琴弦,只听”铮“地一声,声音已没了原先的清实透脆,反觉闷涩晦滞。

他悻悻地收回了手,淡道:“南凌延月身边高手云集,你若跟的太紧反倒暴露踪迹,既然南凌延月知道了我们和长宁侯的下一个目标是太傅府,自不会放任不管,端看他与皇帝处理黔州一案便能知晓。”

“淮安王府越是风平浪静,便意味着长宁侯越是危险。”

“可他若是将此事先告知于南凌子霄.....”

“无妨。”

言青豫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仔细擦拭每一根弦:“若是没有皇后与她腹中的这一胎他或许会说,如今的局势他再明白不过,有的人若是不能一击击倒,便成了祸患,且他总有一日会回金漠,淮洛局势鞭长莫及,届时若生出许多意料之外的事,他又能如何呢?”

看似最有权势之人,实则才被处处限制,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便落不得个清白之身,他都替南凌延月累得慌。

“话是如此说。“赵崇蹙眉冷道:“但师为敬留着还有些用处,若是由着长宁侯将其除去,他一旦做大,必定会反咬一口,对我们孤衍氏一族绝无任何好处。”

言青豫轻笑一声:“师为敬当然得活着,死的只会有他一人。这世上我最恨两种人,这第一种是喜欢自作聪明的人,长宁侯表面与我们孤衍氏一族合作,利用我们除去师为敬,想免去他的后顾之忧,实则想的是一箭双雕的恶毒计策,不过他也不蠢,一早便知道我们孤衍氏不是好愚弄的,便派了江云、江月一路跟踪查探,妄图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所以主上才命人伤了江云?”

“留着江云一命,也算是给他个警告。”

他将锦帕扔在一旁,再次拨动琴弦,琴音却不如他所期望的那般清亮,依旧闷涩,他试着弹了几个音,皆不满意。

“可惜了这把好琴。”赵崇曾也是北祁的文官,自也爱琴,见如此稀罕之物被摔成这样,确是比言青豫还难受几分,且不说这把琴还出自北祁。

“赵先生可知我最讨厌的第二种人,便是喜欢自作主张,替主子拿主意的......”

赵崇浑身一震,言青豫虽未抬头看他,那周身散发出的凛然寒意直逼入骨。

他颤声道:“主上,孤衍氏所谋之事南凌延月日后定然知晓,他不会放过你我,更不会放过......”

“铮!”

琴声厉然而止,言青豫手中的琴弦再断一根,他用锦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为了孤衍氏日后的安稳,才去做毁了他与师雪妍声誉的蠢事?”

他缓步上前,按住赵崇的肩膀,渐渐使力,赵崇心中骇然,立时跪下再不敢抬头。

“赵崇,我劝你莫要揣测我的心意,动不动太傅府我可视情况而定,至于动不动师雪妍......没有我的指令,你便是在找死!”

“主上!”赵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他,痛声道:“孤衍氏大业,您切不可为儿女情长便将一切抛之脑后!你可还记得先帝!可还记得血流成河的北祁国!”

“我记得。”言青豫看着他,眸中却是无波无澜,只蕴藏冷意。

“无需你日日提醒我。”

“只我劝你一句,莫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欲杀其人必先诛其心,找他的弱点便是。于男子而言,清誉能值几钱?于南凌延月这种人而言,师雪妍能值几何?”

赵崇低头答是。

言青豫将他扶了起来,赵崇又想起一事,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有话就说。”

“师雪妍今夜去了淮安王府,据线人来报,是去见了淮安王府的蓁将军。”

言青豫笑了一声,赵崇却无法从这笑容中摸出意味来,也不敢再多说便退了出去。

待赵崇走后,言青豫才去琴前坐了下去,手中握住那根断掉的琴弦用力一扯。

琴弦未断,猩红的血却顺着琴弦滴落,他却感觉不到皮肉上的丝毫疼痛,反倒胸口有些许滞闷之感。

还当是黔州走了一遭对淮安王暗生情愫,没想到.......此人居然不是淮安王,而是蓁胥。

他对蓁胥没有过多了解,却知此人武艺高绝,是个能与搏名录高手齐名的人物。虽因其兄得了微末官职,却在淮洛武将之中备受微词。

怎会是他?

言青豫竟觉好笑。

师雪妍这样的人,竟也会喜欢如此无趣的人。

既然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为何还要管她的死活?太傅府早晚有一日都将倾颓,届时她若知道是自己一手谋划,怕是会提刀来杀。

他脑中忽然浮现她画画时的样子,恬淡怡人,有一种脱离世俗之感。

那微微弯起的唇停滞片刻,冲他笑着打招呼:“言先生,你快来看看我画得如何?”

言青豫闭眼,复又睁开,便见那把已断了两根琴弦的“昆轩”。

琴弦易接,琴音不复。

到底回不到从前了.....

他将“昆轩”放回箱中,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后,随手便扔了进去。

本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装什么好人呢?

可笑至极。

师雪妍第一次教人画画,虽然对着的是一群孩童,却难免有些紧张,好在第一节课不用教习技法,她便只挑了些名流大家的画来讲故事,让其学习风骨,且有个目标。

但实际情况是......这些孩子年龄偏小,听着这些难免想睡觉,统共也没几人,她粗略一数便睡过去一半。

她手中拿着戒尺,想威逼利诱一番,发现都不奏效,她们依旧兴致缺缺,便只能去找了言青豫。

师雪妍懊恼地趴在桌上,闷声道 :“我实不适合当这个女师,先生换个人吧......”

言青豫正在书册上写写画画,听她抱怨,也未抬头,淡淡回道:“才第一日便不行了?”

“我觉得讲得很生动有趣了,她们为何想睡觉?”

言青豫唇角微微上挑,忍不住笑了一声。

师雪妍蹙眉:“你笑什么......”

“你不必在意,她们年纪还小,嗜睡也是正常,等用起笔来画便不会睡了。”

师雪妍将信将疑,第二日便拿着笔墨纸砚开始教习技法,结果却如言青豫所讲,没有人睡觉是真的,但整个课堂之上笔墨横飞,鸡飞狗跳,这些姑娘不知是来学画画的,还是来玩闹的,怎得个个都如此好动,与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她便又来找言青豫,只这一次还未开口,他便先笑了起来。

师雪妍左脸上有几滴墨汁,她也不知,许是不小心抹上了,又摸了衣裙,现下脸上身上皆是“狼狈不堪”。

他拿出锦帕给她擦了擦面,却是一面擦,一面笑。

师雪妍原本还生着气,却忽然看呆了似的,整个人愣住了。

他头上戴着青玉簪,眉飞入鬓,一身霜色长袍像是浸在月色中的清辉,周身华贵清绝之气浑然天成。

他俊美擢秀,仿若水中清月,画中谪仙。

她忽然红了耳根,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手:“那个......今日父亲找我有些事让我早些回去,我先走了......”

言青豫捏紧了手中的锦帕,指尖略微僵硬了片刻,便将手收了回去。

“我送你吧,正巧要去趟那边的铺子。”

师雪妍本想拒绝,但想起蓁胥对她说的话,便觉还是谨慎些好。

两人走在长街上,师雪妍路过一家铺子时忽然闻见了里面的香味,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

“此事怪我,忘了你还未用晚饭,想吃什么?”

师雪妍抿了抿唇,朝着一旁的铺子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言青豫:“这家的小炒很好吃,但是我好像没带钱......”

言青豫瞅了她一眼:“有先生在,何时让你付过钱。”

两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师雪妍毫不客气地点了三菜一汤,言青豫也未说什么,菜上了便吃,只吃得慢条斯理,一口菜要嚼个十来下才咽。

师雪妍知道他重礼仪,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造次,便也吃得缓慢。两人这一顿饭,直吃到天都黑透了才算完。

师雪妍见他只吃了小半碗饭,便问道:“先生吃得如此少,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这肉腥味未除尽,菜叶糊了,汤也有些咸......”

有吗?师雪妍望着桌面上几盘菜疑惑地看了几眼,她觉得味道不错,难道是因为饿了?又想起言青豫曾在师府吃过她做的菜,于是笑着问。

“先生可是因吃过我做的菜所以才变得如此挑剔?”

言青豫本无此意,却也想起了她曾经做的那道腌笃鲜和糟黄芽来,确比外面许多酒楼都要好吃。

“你做的菜,确实不错。”

师雪妍立时得意起来:“言先生许久没吃我做的菜了吧?等过两日得空,我定为你和谢先生摆一桌。”

“夸不得你两句嘴。“言青豫轻声笑道:“你这爱为人做菜的毛病得改,否则日后如何嫁人?”

世家贵女远庖厨是基本礼仪,师雪妍身为太傅之女却热衷做菜,他实属不能理解。

师雪妍才不在乎,她是不信真正喜欢自己的人会因她爱下厨而不娶她,根据现世的经验,再难搞定的男人都逃不过口腹之欲。

待吃完饭,两人继续往前走。

“再过几日便是朔昭节,那日你不用来教习。”

朔昭啊,师雪妍想了想,此节确是祁国的节日,甚至比春节还要热闹,她往年都嫌人多不愿意去,今年也无此想法,但能在家赋闲一日也是不错,便点头应下了。

“先生会去吗?”

“那日约了个朋友,应是会去。”

师雪妍知他性子清冷,自从少师的位置上退下来便没有几个朋友了,便好奇问道:“你朋友?你在淮洛还有朋友?”

言青豫淡淡瞥了她一眼:“怎得,不行?”

“也不是......只不过好奇能跟先生做朋友的人是什么样子。”

言青豫听出她是在嘲讽自己,便想挖苦她两句,谁知听见身后传来 一匹马的嘶鸣声,本能觉得有些危险,他一把揽住师雪妍的肩膀将她往前一带,避过了疯马。

师雪妍此时趴在他的怀中,两个人紧紧相贴。她闻见言青豫身上淡淡的书墨味道,仿若什么旖思旎丽在脑中怦然炸开,面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少女耳边坠着小巧琉白的珍珠耳环,羸弱纤细的腰肢被他揽在怀中,映着周围的烛火有些恍惚之感。

胸膛处的触感让他忽觉有种怪异气息上蹿下跳,完全不受控制。

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开。

可他不想。

“刚才那疯马可碰着你了?”

言青豫语气柔软温润,听得师雪妍心中一暖,忘却了二人的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摇了摇头:“还好先生反应快,否则我定会受伤。”

言青豫倏才放开她,帮她理了理长发。

“无事便走吧。”

师雪妍点头。

言青豫转身的瞬间好似扫过一个人的面,他觉有些怪异,那人头戴斗笠,半张脸戴着面具,目光微带冷意,而那人望向的地方,似是他们这边。

他并未回头,只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他的样子,待目送师雪妍进了太傅府,他才进了一家专卖彩墨的铺子。

那老板也是孤衍氏一族的人,见他来了,便热情招呼:“原是言先生来了。”

“我定的那批彩墨可到了?”

老板笑着躬请:“到了到了,一早就给你包好了,言先生里边看。”

说完朝店小二使了眼色,那小二得意后便去店门口装作揽客,他则跟着言青豫进了另一道小门。

“赵崇,你去探探跟踪我的那人是何身份。”

赵崇心中一惊,他一路跟在言青豫身后,却是没发现可疑的人,忙躬身下跪。

“属下办事不力!”

“此人应是高手,不怪你。”

言青豫让他起身,与老板一起,三人坐到了一张石桌上。

他打开老板送来的纸包,里面是一块脂腻白润的玉佩。

他对此物再熟悉不过,便问赵崇:“你从何处寻来?”

赵崇道:“当年有位宫女逃难时顺手拿了去,属下几经打探,才在她家中找到。”

“可处理干净了?”

“她家一共四口人,皆已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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