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罗义将那人闯入的痕迹也一一清理干净,翻出后墙,又将两个摄像头小心地复位,这才消失在了黑暗中。
将近四十分钟后,他开车回到小院,麻哥和大奎正在等他。
“嚯,这什么味儿啊!你俩谁踩着屎啦?!”他一进屋,就闻见了一股粪便的恶臭,不禁皱眉喊道。
“我他妈让你放外边,你他妈非不听!”麻哥指着大奎骂道。
“这么精贵的东西,放外边丢了咋办?!”大奎笑着说了一句,把取货的大概经过给罗义说了一遍。
罗义捏着鼻子往箱子里扫了一眼,随即皱眉道:“快放杂物间去,这不把人活活臭死啊!这帮孙子,真是啥招都能想出来!”
大奎哈哈一笑,将箱子抬到杂物间锁了起来,又用杀菌洗手液好好洗了一下手。
“你那边情况咋样啊?有啥收获没?”麻哥冲罗义问道。
“嗯,基本上差不多了,他们的窝点,应该是北郊那边的一个农牧公司,我在老板的办公室里装了摄像头,观察几天就知道。”罗义点头道。
麻哥沉默了片刻,问道:“我听大奎说,取钱的是两个学生?”
“嗯!”罗义面色阴沉地点点头。
“艹他妈的,我原以为我们这帮人做事儿就够损阴德的了,没想到啊,这帮杂碎,做事儿比我们还没底线!”麻哥非常感慨地骂道。
“他们根本就不能算人。”罗义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走到炕边脱鞋坐了上去。
“连那么小的小孩都不放过,真他妈的,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这帮狗艹的,就他妈应该千刀万剐!”麻哥越说越气,嘭的一声,一拳砸在炕桌上。
大奎甩着手上的水珠走进来,笑道:“这么激动干嘛,这帮人能干出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嘛!”
说完,又冲罗义问道:“下一步咋弄啊?你不是已经找到老窝了吗?那咱直接去干就完了呗,全他妈屠了!”
罗义摇摇头:“先等几天,搜集一下证据。”
“啥意思?咱干他们还需要证据吗?难道你的意思是要经官啊?!”大奎不太理解地问道,麻哥也一脸疑惑地表情。
“不,经官太便宜他们了,审来审去,又得让他们多活一年半载。”罗义目光非常阴冷地盯着炕桌说道:“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还干了些什么,因为我觉得那两个小孩的事情,绝不是取个钱那样简单。”
大奎点点头:“也是,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他妈的,要整就一次整到位,一定要斩草除根!”
罗义突然笑道:“我今天晚上去他们那个公司,还遇到个同行!”
麻哥和大奎一愣,顿时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咋回事,快说说!”
“是这么回事······”罗义笑着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哎呀卧槽,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啊!”大奎忍不住感叹道,随即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忙冲罗义笑道:“艹,嘴瓢了,我可不是说你啊!”
“哈哈,肯定是故意的,小义,必须得干他!”麻哥笑着在一旁拱火。
罗义摆摆手笑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看来这帮人真是招人恨,谁都想干他们。”
麻哥搓着下巴沉吟道:“能跟你过七八招,那身手挺不错啊,哎,你说,不会是警察吧?!”
“不是警察!”罗义非常确定地摇摇头,说道:“警察没有这么办案的。”
说完,突然又笑道:“我知道他是谁!”
“谁啊?!”麻哥和大奎顿时很感兴趣地问道。
罗义说了一个名字,葫芦兄弟顿时愕然。
“卧槽,不会吧,他能有这么好的身手?!有这两下子,他干点啥不好啊,干嘛要干那个活?!既累,还不挣钱!”麻哥狐疑地说道。
“哎呀,这有啥好奇怪的,高手在民间嘛!”大奎笑道。
“我估计他的目的和我们差不多,至于动机是什么,我一时还有点猜不透,不过肯定不是敌人,而且我听他说话的意思,应该还有个同伙。”罗义沉思着说道。
“不管是不是敌人,不碍事就好!”麻哥一针见血地说道:“就怕他惊了,会乱来,那说不定就会坏了咱的计划!”
罗义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我觉得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乱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明天我找一趟他,直接把话挑明。”
麻哥沉吟道:“还是我去吧?你最好先不要直接露面,万一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那就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了,你等于就直接暴露了。”
罗义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点点头道:“这样,你先查查他的底,完了再找他一趟,拿话点点他,让他老实眯着,别乱来!”
“行!”麻哥干脆地应了一声。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麻哥开着面包车,到了昨天下午罗义去过的那家洗车行。
“大哥,洗车啊?”昨天和罗义闲聊的那个伙计迎上来,热情地问道。
“啊,好好给洗一下,快一个月没洗了!”麻哥点头应了一句。
“好嘞,你到里间喝会茶,一会就好!”小伙客气的笑道。
“嗯,整干净点!”麻哥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偷偷给那小伙拍了张照片,然后给罗义发了过去,并配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片刻后,罗义回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麻哥一笑,又朝那小伙仔细地打量了几眼,这才朝休息室走去。
是的,这个洗车的伙计,就是昨晚差点给罗义割喉的那位蒙面大侠。
他当时说了几句话,罗义就认出了是他。
过耳不忘,过目不忘,这是罗义经过长期艰苦训练练就的基本能力。
他只要刻意留意,就算只见过一眼,甚至是只听过一句话的人,哪怕过了很长时间,他只要一见面,或者是一听见声音,马上就能认出来。
昨天他来洗车店的时候,是处于执行任务的警觉状态,所以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他都是刻意留意的,并且在大脑中储存了记忆。
所以晚上在那间办公室里,那人一说话,他就认了出来。
麻哥走进休息室,老板迎了过来,热情地给他倒了杯茶,又递了一支烟:“来,大哥,先坐会,喝点茶。”
“哎,好!”麻哥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笑道:“你这店里咋只有一个伙计呢?能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啊,车多的时候,我都得自己动手!”老板一聊起这个话题,顿时来了精神:“可忙不过来也没办法啊!招不上人,招上了也留不住,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吃不了苦,干几天就跑了!”
“那我看这小伙干的挺踏实啊,服务态度也挺热情!”麻哥开始套话。
“哦,你说小马啊?嗯,这小伙子挺不错,就他干得时间最长,能吃苦,以后错不了!”老板笑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