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秩跟着辛凝离开。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辛凝带他回家。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辛秩在副驾位闭眼休息，直到车子稳稳停在家门口。
“弟弟，到了。”辛凝开口轻唤一声。
辛秩睁开眼睛，偏头看了看，已经在家门口。
这个点长辈都休息了，他没回来，大门口的灯都还给他留着。
辛秩没着急下车，沉默片刻后，问：“姐，你跟姐夫分居了吗？”
从辛凝去宋沉那儿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今晚辛凝已经在极力掩饰，还是被他看了出来。
纸包不住火，辛秩心思多缜密啊。
辛凝握紧方向盘望着前方，低低应声： “嗯。”
辛秩喝了些酒，平常就不胜酒力，话也比平常多了些：“你要是真想离婚，我帮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你幸福。”
靠长姐联姻延续的家族荣耀，他宁愿不要。
“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深处挖掘而出，带着沉甸甸的诚意。
辛凝心头一暖：“有你这些话，就已经够了。”
辛秩仰着头，依稀记得长姐带他和辛毓的样子。
以前辛逸明跟谢淮玉总有应酬，他初中每天在学校吃了晚饭，上了晚自习回来后，肚子就饿了，老爷子在他们饮食上管控很严，家里几乎没有零食，半夜不准吃东西，辛凝经常半夜起来偷偷给他做玉米烙。
长姐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的压制而叛逆，一直以来对他们都是温温柔柔的。
她好像除了面对，就是别无选择。
“你想走吗？”辛秩突然问。
辛凝微微一怔。
辛秩偏头，好像在她眼里读到了困惑，温和地说：“你上次让我查那个人，我后来找过他，他告诉我的。”
“林怀生？”
“嗯。”辛秩说，“他说你进公司的目的太明显，好像就是奔着为了拿签证去的，培训那一个月，你所有的投资模拟分析全是优，中国区的负责人很看好你，五个月后只要符合公司海外交流发展计划，就可以申请去总部。”
辛凝：“你是不是觉得受了点委屈就想逃离，一点不负责任。”
辛秩否认：“不是。离开或许有更好的生活体验。姐，不困眼前，往前走，我支持你。”
辛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家族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东西。给我什么，我要什么，我没得选择，现在想试试别的活法。”
辛秩：“以前总觉得长辈都盯着你，我也想像你一样。”
后来他发现，喜欢的人不能表白是种什么滋味。
大概和长姐当初嫁给周祁野的时候一样。
他们没得选。
辛凝问：“那现在呢？”
辛秩思量良久，启唇：“现在，只会想一个问题，你会不会喘不过气。”
反正他是喘不过气了。
都笑了。
他揉了揉眉心，挺歉疚：“以前没能护着你，挺对不起你的。”
长姐受委屈的时候他都在国外，没能替她撑腰。
就像父亲刚知道他初心萌动，当即扼杀了一样，那样无力。
辛凝揉了揉他的头：“关心则乱，这不怪你。”
她想起来什么，问：“你是不是对林怀生动手了？”
辛秩一本正经说：“我会处理好的。姐夫也约过他。放心吧，只要他不为难你，我不会为难他。”
“........”
辛秩该走了，问：“姐，要进去坐坐吗？”
“不了。”
辛秩离开后，放在中控上的手机震动，辛凝拿起来看，是宋沉来电。
辛凝接起来。
“喂。”
“辛凝，休息了吗？”
“还没到家。”
“你能来接下他吗？他喝醉了。”
手机被周祁野拿过去接听：“凝凝......”
辛凝没心情听他耍酒疯，把电话挂了。
周祁野两天没来找她。
秦枬给辛凝发消息，应该是宋沉授意的,说他住院了.
辛凝只是回复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