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孟婉晴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终于是结束了。她焦急的等待着楚肖的出现,也好确认他的平安。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楚肖仍旧未出现,孟婉晴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孟婉晴顿感烦躁不安,她无比渴望能够走出这里,只是四周都被高墙围挡,她又如何出得去?
孟婉晴抱着孩子来回踱步,这孩子是楚肖托付给她的,她必须护其周全,可眼下楚肖生死未卜,外面的状况又不明朗,她满心都是无措。
直到外边传来侍卫搜查的声音,“快去找,要是找不到小世子,我们都得受罚!”
孟婉晴猛然一怔,小世子?她被关在柴房的时候,也曾听府中的下人议论过,说南宫辰对八皇子妃极其喜欢,因为八皇子妃生小世子时难产而亡,就将全部的爱都转移到了小世子身上,因此对小世子格外看中。
孟婉晴复杂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难不成他就是小世子?想到她一直以来的遭遇,孟婉晴咬紧了牙关,心中五味杂陈。从她被抓到这里,再到她被迫失去清白,最后她被囚禁在这院子里,如同困兽,尝尽了世间冷暖。
孟婉晴如何不恨,这些都是南宫辰带给她的,可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她又有些踌躇。若这孩子真是小世子,自己是否该以此为筹码,向南宫辰讨个说法?
心中的仇恨与挣扎交织,让孟婉晴一时难以抉择。她抱紧孩子,缓缓坐到床边,目光在孩子熟睡的脸上不断游移。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这个想法,无论他是与不是,稚子无辜,她都不能对他下手。冤有头债有主,她恨的是南宫辰,与旁人无关。况且这孩子是楚肖托付给她的,楚肖是这府中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孟婉晴小心的将孩子放在床上,天色不早了,待会孩子醒了肯定会饿,她得赶快将米粥煮好。
与此同时,陆朝歌已经将消息传入宫中,陆昭仪听到慕九辞同意了她的请求,心中十分高兴。她在腹中打好了草稿,便朝着未央殿走去。
刘福见陆昭仪要求见陛下,心中有些为难,今日发生的种种已然让陛下心力憔悴,之前,陛下还觉得头痛难耐,好不容易才睡下,他实在不愿吵醒陛下。
可是陆昭仪态度坚决,扬言此事事关先皇后,一定要面见陛下。刘福当然知道先皇后对于陛下而言有多重要,犹豫再三,终是轻声叩响了殿门。
“陛下,陆昭仪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刘福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殿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是陛下略显疲惫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陆昭仪莲步轻移,踏入未央殿,见陛下靠在榻上,面容憔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盈盈下拜,说道,“陛下,臣妾有事关慕妍姐姐的要事要禀奏。”
帝王听到“慕妍”二字,原本半阖的双眼瞬间睁开,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起来说话,到底是何事?”
陆昭仪缓缓起身,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声音微微颤抖,“陛下,当初慕妍姐姐根本就不是因病去世,而是有人刻意下了杀手,这才香消玉殒。”
帝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你说什么?竟有此事?你可知这幕后黑手是谁?”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榻边的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陆昭仪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此事乃司马惠泽所为,其幕后真凶肯定与整个丞相府都脱不了干系。”
帝王听闻,怒目圆睁,猛地一拍身旁的案几,“好一个司马惠泽,好一个丞相府!当年慕妍贤良淑德,操持后宫尽心尽力,朕竟不知她遭此毒手,此仇不报,朕枉为人君!”
陆昭仪见状,立刻跪地,声泪俱下,“陛下,臣妾得知此事后,悲愤难平。臣妾与慕妍姐姐姐妹情深,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含冤而死,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帝王缓缓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先皇后慕妍的音容笑貌,那温柔的眉眼、温婉的话语,仿佛还在昨日。许久,他停下脚步,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虽说丞相府犯下了滔天大罪,但若无确凿证据,恐无法让众人信服。”
帝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汹涌怒火,转头看向陆昭仪,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与询问,“你既敢这般笃定,想必是有证据在手?”
陆昭仪微微颔首,“臣妾确实搜罗到了一些证据,也找到了当年亲眼目睹此事的证人,只要与司马惠泽当场对峙,肯定会真相大白的。”
帝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期许,他希冀的开口问道,“那可有找到有关瑾儿的线索?”
陆昭仪沉默良久,才摇了摇头,“臣妾无能,没有找到有关太子的线索,不过司马惠泽肯定知道些什么。”
帝王本然黯淡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对,那个毒妇肯定知道,朕现在就去审问她。”
言罢,帝王出声唤来刘福,“摆驾长乐宫!”
刘福见陛下如此急切,虽心有担忧,却也不敢多言,赶忙应下,匆匆去安排仪仗。不多时,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朝着长乐宫行进。一路上,帝王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众人皆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抵达长乐宫后,帝王大步迈入殿内,司马惠泽正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床榻上,听见声响,急忙抬头望去,见是帝王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也许他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烨儿呢。
司马惠泽急忙站起身来,跪在帝王脚旁,泣不成声地哀求道,“陛下,求求您放过烨儿,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胁迫烨儿的,与烨儿无关啊。”
帝王冷笑一声,俯视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他无关?今日可是他亲自率领叛军,要置朕于死地,你现在说与他无关,你觉得朕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