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小师姐朱唇轻启,继续缓声道:“张黎,你可还记得那苏沫与黄涛二人?”大娃闻听此言,往昔之事如潮水般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涌回荡开来。那些记忆片段,从当初前往集仙镇时与他们相识开始,直至后来离开仙剑阁期间同苏沫相处的每一个细微瞬间,皆如电影画面一般清晰地一一浮现在眼前。
自从那次离开仙剑阁之后,大娃便再未见过苏沫一面。即便是上次重回大夏之时,恰逢仙剑阁内乱,他四处寻觅,却始终未见其身影。此刻,心中满是牵挂的大娃不禁脱口问道:“不知苏兄近况如何?是否一切安好?”小师姐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大娃,轻声答道:“这个嘛……你还是等会儿自己当面问问他吧,他现下正在门派之中呢。”说罢,她转身朝着院门迈步而去,并留下一句简洁的话:“随我来吧。”
大娃见状,连忙加快脚步紧紧跟上小师姐的步伐,两人很快便一同离开了这座宁静的小院。而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的杜壮壮,则满脸好奇地转向身旁的柳霜梅,开口询问道:“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柳霜梅轻轻摇头,小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看张黎这么在意,想必事情并不简单。”另一边,大娃跟着小师姐一路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楼阁前。还没走近,就能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叹息之声。
小师姐轻盈地停下了脚步,玉手轻抬,朝着前方微微一指,示意大娃进去。大娃见状,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吸入肺腑一般,然后才伸出双手,缓缓地推开那扇略显古朴的门扉。
随着房门被推开,屋内的景象逐渐展现在眼前。只见屋内正中央,一道修长的身影笔直而立,正是苏沫。而在他身旁不远处,黄涛正愁眉苦脸地与他交谈着,口中还不时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大娃迈步走进了房间。听到脚步声,苏沫和黄涛同时转过头来,原本正在进行的谈话也戛然而止。当苏沫的目光触及到大娃时,他的眼眸深处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快步迎上前去。
\"张黎,许久不见啊!\" 苏沫微笑着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亲切和欣喜。
大娃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如炬,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苏沫。经过一番观察,他惊讶地发现,如今的苏沫气质比起以往显得愈发沉稳内敛,就如同一块历经岁月打磨的璞玉,散发出温润而又坚韧的光芒。不仅如此,从苏沫的身上还隐隐传出一股细微的力量波动,但这股力量并不强大,若不是大娃感知敏锐,恐怕很难察觉到它的存在。
面对眼前这般状况,大娃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缕狐疑。依常理推断,如此漫长的时光未曾相见,凭借苏沫那出众的天资以及刻苦用功的劲头儿,他的修为造诣按理讲应当远超当下所展现出来的水平。但是此时此刻,虽说可以隐约察觉到苏沫身躯内部那股若有若无、颇为微弱的力量波动,但仔细品味一番后便会察觉出,其真正的实力好像并未取得显着的长进与突破。
不过呢,大娃并未选择当面向苏沫追问其中的因由。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然后步履坚定地径直朝着苏沫迈步走去。待到临近苏沫身前时,大娃毫不犹豫地张开自己宽阔有力的双臂,将苏沫紧紧拥入怀中,同时满怀关怀之情开口问道:“大哥啊,这些年来您过得还算顺遂吧?”
大娃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原地,满心期待着苏沫能给出回应。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却始终保持着一片静谧,苏沫竟然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沉思或者回忆之中。大娃起初还以为苏沫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所以才保持沉默不语。但随着时间继续流逝,大娃渐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因为他敏锐地注意到,苏沫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对自己表现出应有的热情,甚至就连抬起手臂来回应这个拥抱的动作都没有做出。
意识到情况有异之后,大娃缓缓松开了原本紧抱着苏沫的双臂,目光随即转向身旁的苏沫。就在这一刻,大娃的瞳孔猛然一缩,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原来,他赫然发现苏沫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条右臂,而左边的那条胳膊竟然已经不知所踪!
大娃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苏沫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先坐下。众人彼此寒暄了一阵之后,那位小师姐便微笑着离开了房间,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苏沫、大娃和黄涛三个人。
大娃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满怀疑惑地看向苏沫那空荡荡的右臂袖管,忍不住出声问道:“大哥,您这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然而,苏沫并没有立刻回应大娃的问题,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仿佛正在努力回忆着某些往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黄涛突然开口说道:“这件事啊,还得从你离开仙剑阁的时候开始讲起......”正当黄涛准备接着往下讲述时,一旁的苏沫猛地转过头来,严厉地喝止道:“黄涛!休要再多嘴!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又何必再旧事重提呢!”
被苏沫这样声色俱厉地一声呵斥,原本正欲继续讲述的黄涛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闷响,然后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瞬间闭上了那张还微微张开的嘴巴。
他那刚刚已经涌到舌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儿处,怎么都吐不出来。黄涛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隐隐有汗珠渗出,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目光游离不定,完全不敢与苏沫对视。
一时间,整个房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笼罩,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原本还有些轻微响动的桌椅此刻也安静得宛如沉睡过去一般,没有丝毫动静。而那扇半开着的窗户旁,洁白的窗幔随着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摇曳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此刻寂静无比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就好似这片沉默中的唯一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