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知道,赵大海孤苦伶仃了半辈子,现在总算是有个家了。
作为兄弟,陈烈也对赵大海的境遇很是欣慰。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和感动。这种温暖,不是来自热炕头,也不是来自热腾腾的饭菜,而是来自人心,来自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
好一会儿,赵大海才平复了心情。他擦了擦嘴,对陈烈说道:“烈子,咱们走吧,去林场报道。”
“嗯。”陈烈点了点头,和刘守仁、三婶告了别,便和赵大海一起出了门。
两人开着赵大海那辆破旧的吉普车,一路颠簸着朝林场驶去。
车上,陈烈看着赵大海,问道:“大海,小王和李二狗他们俩,你打算咋安排?他们还回狩猎队吗?”
赵大海摇了摇头,说道:“难说。他们俩现在在皮革厂帮忙,干得挺起劲儿的。林场那边估计他们不太想回去了。”
“为啥?”陈烈有些不解。
“嗨,可能是觉得累吧。”赵大海叹了口气,“之前他俩一直跟着我打猎,也没赚到啥钱,现在有自己的事做了,他们愿意,咱也不好说啥。”
陈烈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就让他们自己选吧。反正不管他们在哪儿,都是咱们的兄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大海点了点头,“烈子,你说咱们兄弟几个,啥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啊?”
“快了。”陈烈看着前方,眼神坚定,“只要咱们**协力,啥困难都能克服!”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段不平凡的岁月。
车子驶入林场大院,两人下了车,径直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厂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请进!”
陈烈和赵大海推门走了进去。
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埋头看着文件。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到陈烈和赵大海,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热情地伸出手:“哎呀,陈烈,大海,你们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俩不来了呢,哈哈!”
“厂长,您这话说的,我们咋会不来呢?您这是有啥消息?”陈烈脸上堆着笑,试探着问道。他和赵大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厂长哈哈一笑,指着两人说道:“你们俩呀,还跟我这儿打马虎眼!你们跟忆苦那小子合伙办皮货厂的事儿,我能不知道?整个林场,谁不知道你们几个能折腾?我寻思着,你们自己当老板了,哪还看得上林场这点死工资啊!”
厂长这话一出,陈烈和赵大海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他们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快就传到厂长耳朵里了,看来这林场里,还真是没有秘密可言。
不过陈烈反应也快,他连忙说道:“厂长,您可别这么说!林场的工作那是正经工作,是铁饭碗!我们那小打小闹,也就是赚点零花钱,哪能跟林场比?我和大海可是一直都把林场的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时刻听从组织安排!”
赵大海也赶紧附和道:“是啊,厂长,您是了解我的,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听组织的话!组织让干啥就干啥,绝无二话!”
两人这一番表忠心,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厂长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指着陈烈和赵大海,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好!我就说嘛,陈烈和赵大海都是觉悟高的好同志!你们能这么想,我真是太欣慰了!”
陈烈和赵大海被夸得有些脸红,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来林场,可不是为了这“铁饭碗”,而是为了弄明白这伐木、加工的一整套流程。这年头,单打独斗不行,得有技术,有门路。他们琢磨着,等把这套流程摸熟了,以后自己单干,也能有个底气。
但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跟厂长说的。
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两封介绍信,递给陈烈和赵大海:“这是你们的调令,还有去伐木场的介绍信。你们拿着这个,直接去伐木场报到就行。”
“这就调过去了?”陈烈一愣,他和赵大海之前都是在狩猎队,对伐木场可是一窍不通。
厂长似乎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解释道:“嗯,伐木场那边最近任务重,缺人手。你们俩年轻力壮,又是熟手,去了肯定能顶大用。不过,伐木场的工作可比狩猎队累多了,也没那么清闲,以后怕是要天天上班了。”
厂长这话里,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提醒。
陈烈和赵大海自然听得出来。
陈烈连忙说道:“厂长,您放心,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为人民服务,那是我们的荣幸!天天上班,那是应该的!”
赵大海也拍着胸脯保证道:“是啊,厂长,您就瞧好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绝不给你丢脸!”
两人这番表态,让厂长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去吧,好好干!”
“谢谢厂长!”陈烈和赵大海接过文件和介绍信,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两人恭恭敬敬地向厂长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厂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两个年轻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年轻人有冲劲,有想法,也不是坏事。
只要他们能把工作干好,其他的,他也不想多管。
这几句话,厂长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着,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陈烈两人都表示没问题,拿过文件谢过厂长之后,两人直接出来了。
两人开着那辆有些年头的吉普车,一路颠簸着往伐木区赶。
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掠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时间的流逝。
“我说,陈烈,你给俺念念这文件上都写了些啥?我这知识不行,看不太懂。”赵大海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侧过头对陈烈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憨厚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