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态转变
方同对庄健的过往也是唏嘘不已，结果还不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事。
想了想自己，有些羡慕起庄健来了，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了正确的人，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庄健又讲了他大学毕业后，他分在崇文区街道上工作，她媳妇毕业后留校工作，人家姑娘一毕业不顾家人反对硬和他领了结婚证。
四年前因为爷爷过世才有了房子住一起了，现在有一个儿子才两岁半，丈母娘给带着，媳妇是独生女，两头跑也毫无怨言，是个人品高洁的女子。
听着庄健的过往，方同的心情非常好。
“你嫂子一听我单位房改，虽然是掏钱买，二话没说就鼓励我买房子，将我们的买的那套房子让给我家小六。
说钱不够她去找丈人家拿，怎么也不能耽误小六结婚，本来你嫂子的意思是新房给小六结婚当婚房住就行，以后你嫂子学校房改了再凑钱买。”
说到这他脸色变了变，
“可我家那混帐小六说嫂子不腾老宅子就不结婚了，还说凭啥仨哥哥都在老宅里娶媳妇他不行呢？
我知道这都是小六这做弟弟的局气，不愿意占我这个当哥哥的便宜，新房子让他哥嫂享受呢。”
“那庄哥你来琉璃厂是办啥事呢？借钱吗？”
“那倒不是，虽然我老丈人有俩钱，可咱京城爷们买房还能用丈人家的钱，虽说你嫂子娘家就她一闺女。
可咱也不能丢面儿不是。我回家和我老爹说了一下我的想法老爷子特别支持。”
庄健又感叹了一下。
“结婚时他一分钱没花就白得一知书达礼的儿媳妇儿，现在赶上时候了，要不是小六要结婚他一准全力支持我。
这不家里的钱不称手吗，老爷子离世前给我爹一木箱子，他捡出一幅老爷子认为最贵的画让我出手给宝兴斋，这里的东家曾经和我爷爷有旧，会给个合适的价钱，起码要小五万。”
这老京城爷们是真能砍，这吧吧一顿说，仿佛俩人认识了几个世纪，那神情任谁见了指不定认为俩人打小一起和泥巴呢！
“那庄哥画能让我观赏学习一下吗？”
方同想帮一下庄健，如果是真迹，自己帮着他抬抬价，横竖不能让好人吃亏。
“这个～这个方兄弟呀，不是哥哥我小气，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怎么了庄哥？还能有人敢抢咋滴？”
方同一阵疑惑，他也坚持不用神识查探庄健的宝贝，保留一丝神秘。
“方兄弟你听我说，这是明代时期，江南才子唐寅字伯虎的真迹，就是～就是～画的内容有点那个，要是他画的仕女图哥哥随你看。
我老头子也说了要是仕女图起码值十万块，可惜的是，哎！哥哥张不开嘴。”
庄健小声地和方同说着，眼神有些躲闪。听到庄健的犹豫解释，方同有了自己的猜测，直接开口询问：
“庄哥，你这画不会是唐伯虎画的春宫图吧？”方同也小声地问庄健。
“可不是吗！就是这个！是我爷爷解放前花两千大洋从贝勒府小公子手上收的。
当时有个西洋鬼子要花一万大洋收购，我爷爷没舍得卖，想留着给儿子压箱底儿。”
庄健缓了一口气说道，眼神略有羞涩。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十分保守，对于男女之间的闺房秘事羞于启齿。
“庄哥，你这幅画如果是真迹兄弟我出一百万买了，现在咱们找个地方验看一下，马上去银行给你转钱。
地方庄哥你选，兄弟我喜欢这种偏门画，而且我相信将来肯定能很值钱。”
方同看着微变脸色的庄健又补充了后面的几句话。
听了方同后面的几句话后，庄健犹豫了一小会就点头同意了。
“兄弟哥哥不占你便宜，宝兴斋大柜给估了四万八，你给哥哥加两千凑个整，我房款还差两万八，用两千块刷个墙打个地坪，还能买台电视机。
多的两万给老头子存着，哪天我那俩哥哥哪一个的单位房改了就可以添点钱换新楼房了。”
看着庄健诚恳的表情，就加了两千块钱就放弃了九十五万，看来是个不贪财的，这种人可交，但自己也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庄哥，不是兄弟我矫情，也不是兄弟我钱多的烧手，而是唐伯虎真迹春宫图现在拿到香江至少能卖200万，在内地懂行的碰上也能值百八十万。
咱兄弟俩有缘相遇，一世人两兄弟交得就是真心，再过十年八年的这个画少说也是朝千万去的，兄弟我一百万买了也占了庄哥你的大便宜。”
方同也诚恳地和庄健说着唐寅春宫图真迹的实际价值。
“兄弟你没诓哥哥吧，这丢人玩意能那么值钱？说实话吧就这物件我都没敢给你嫂子说，怕她笑话我，省的丢人现眼。”
庄健嘿嘿傻笑了几声，把那长条纸盒子拍在方同的手上和他一起出了琉璃厂。
京城爷们的作风显露无疑，表现的大方局气有面儿。
在一个不远的胡同口找了个小炒馆子，进去后向老板要了个雅间。
“老谭！整两荤两素四个热菜，四个卤味冷盘，烫两壶老白干，我和我兄弟整两口。”
“得来！您二位贵客里边请！”
店老板笑着唱了个大喏，老京城味儿浓郁，给人一种贵客上门的既视感。
“庄哥，多了，咱就俩人吃不了八个菜，有两三个菜就够吃了”
“方兄弟，听哥哥的，就像你说的，咱哥俩有缘，八个菜像征八拜之交，一世人两兄弟，让哥哥我托个大，认下你这个兄弟。”
听到庄健这么说，方同也不好拒绝，又有了一点明悟，方同感觉这就是烟火气，人间的烟火。
这种明悟令方同的心境又一次升华了，压抑不住的境界，被炉盖又吸收了大部，稳了一波。
进了雅间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分宾主坐下，方同解开盒子上的绑绳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画轴。！缓缓打开，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一幅画，而是一组整套的春宫图，十六幅装裱成一个画卷。
记得上一世苏富比拍卖一幅唐伯虎的春宫图就拍了四千多万，这里有十六幅，还是整套的这得值多少钱？
仔细看了看画工和落款，以及纸张笔墨的年代感，认出来这是绝对的真迹。画工精细优美，线条墨色人物面貌生动。
他继续看了下去，画裱底严密细腻，画上的每一个图章排列有序。
每一幅图都独具特色，充分表现出时代特色，直到老板端了冷盘上来才收起画卷。
开始了两人之间的推杯换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