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无恙吐出异物,面色当即十分难看。
她本是羞恼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被吃食噎住,丢了颜面。
可是这点羞愤,在被黎怀仁如此羞辱之后,便又显得微不足道。
“你这无耻之徒,你自己心下肮脏,才会看别人都不干净!”
安无恙厉声呵斥,柳眉倒竖,面上亦是对黎怀仁厌弃得紧。
“而今你也看见了,是我方才被吃食噎住,晏大人出手救了我。”
安无恙侧眸去瞧晏居之,但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因为而愤怒。
她心下稍稍放心,可再看黎怀仁那副嘴脸,却没由来的越看越生气。
这畜生东西,无端出现,过来碍眼。
安无恙便是要让他也尝尝,当初他是怎么伤害自己的。
“黎怀仁,你可知罪!”
安无恙厉声呵问,引得黎怀仁愣了一下。
虽然他知道,如今安无恙对他似乎没有太多的感情。
但是黎怀仁却仍然相信,短短不足两月的时间,安无恙曾经那般热烈的爱自己,这份感情不会说散就散。
定是安无恙现在气还没消,才会对自己表现得如此排斥。
“安无恙,你够了!”
“这些日子你一直闹,我一直依着你的,便是今日你大庭广众之下,与外男一道吃东西,还被外男搂了身子,我虽然气氛,但亦未多加责怪于你!”
“我对你诸般纵容,你也该懂得适可而止才是啊!”
黎怀仁做出一副心累的姿态,他摇着头叹息,状似一个受尽委屈之人。
安无恙见状,却发出一声冷笑:“黎怀仁,该适可而止的是你!”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你方才对晏大人与我口出恶语,该当何罪?”
“你可知我而今乃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皇亲国戚,身份上并不比你这个所谓的贵胄差分毫。”
“而晏大人更是朝中重臣,我们这般被你肆意羞辱,你这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安无恙面色冷清,看向黎怀仁的眸子之中唯有厌恶。
“黎怀仁,我现在要你跪下,给我们道歉!”
跪下!道歉!
往常都是黎怀仁与洛轻帆玩惯的手段,当初他们就是这么折辱安无恙的。
而今回了京城,安无恙才区区领了一个县主的小身份,便可以如此以身份压黎怀仁一头,这话总感觉,竟然该死的得意。
“你说什么?”
黎怀仁面色突变,仿佛不敢相信这是安无恙说出来的话。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无恙,我乃是你的夫君,这普天之下哪个女子敢如此折辱自己的夫君?”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莫不是你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今被撞破,却要如此欺辱我,来隐藏你们的藏污纳垢的龌龊之事?”
黎怀仁厉声指责,面色早已经狰狞得不像样子。
虽说前些日子他被安无恙绑着,虽然每日取血,但该有的照顾和吃食还是有的。
黎怀仁便自以为就算是安无恙有心要逃离他的掌控,但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只要他重新振作起来,光耀忠勇侯府的门楣,让安无恙看到他的实力,安无恙便会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到时候若是安无恙表现得好,他可以给安无恙一个平妻的身份,若是她惹自己不满,他大可以彻底厌弃她,将她扫地出门!
可而今事态的发展,却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这安无恙是疯了吗?竟然逼自己当众给晏居之下跪?
“你这贱人!”
黎怀仁震怒,手指指着安无恙的鼻子:“今日我便要带你回忠勇侯府,让你尝尝忠勇侯府的家法有多厉害!”
黎怀仁姿态如此不敬,安无恙还未动声色,晏居之便跨步上前,一把捏住黎怀仁的手指:“我倒是要看看,忠勇侯府的家法,是否快得过我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