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熟悉的体征锁打开的声音,胡里昂和抱着拉姆的泽莉亚进入房间之中,泽莉亚看着屋内的陈设点了点头,没等她说话评价,屋内却传来马老太太的声音。
“是里昂回来了吗?”随着鞋子在地板上踢踢踏踏的声音,马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近。
“妈,我回来了,拉姆受了点伤,最近不方便回家,能让他在我们家住几天吗?”胡里昂一边示意泽莉亚把拉姆放在沙发上,一边向着老妈的房间方向看。
今天马老太太看样子没有出门的打算,她穿着一件略显臃肿的紫色加厚睡衣,但斑白的头发却梳理的很整洁,并且在头上还戴着一个紫色的兔子发箍。
“妈,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泽莉亚,我的朋友。”说着,胡里昂便开始介绍泽莉亚给马老太太认识。
“您好,我是泽莉亚。”泽莉亚这一次倒是很礼貌,没有表现出跟胡里昂在一起时候的种种鄙视或者骄傲的表情。
当马老太太看到面前像一面钢铁墙壁一般的泽莉亚时,她并没有表现的和其他人一样的恐惧或者是耻笑,这种状态就是把泽莉亚当作一个普通的女孩看待:“你好,泽莉亚,我是胡里昂的妈妈,你这姑娘长得真是英气,这要是搁在古代,你肯定是个女将军。”
泽莉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这么评价她,她不知道英气是什么形容词,不过感觉上来说应该是很正面的褒义词,还说自己是女将军,这不由得让她有一些欢喜,不由得嘴角有一丝上翘,不过她演示的倒是不错。
“姑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家小狐狸的?”没等泽莉亚接话,马老太太就先问道。
“小狐狸?谁?您说胡里昂是小狐狸?”很显然,对于泽莉亚来说,这个称呼很难和之前那个菜花头的胡里昂联系到一起。她非常努力的憋着笑,但是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她真的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笑。
在一旁的胡里昂终于受不了了,赶忙岔开话题道:“妈,拉姆受了伤,您先给他看看吧。”说罢便赶忙扶着马老太太到了拉姆身边。
“谁干的?下手这么黑啊?哎呦,你看看给拉姆打的,啧啧啧,这怎么全身都打青了?”马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直摇头。
“妈,拉姆就是暗肤色人种。”胡里昂的心中不知如何表达他的情绪,他记忆中自己老妈是会做一些简单的外伤治疗的,怎么今天开始说胡话,难道那个治疗老年痴呆的药失效了?
不过就在胡里昂思索的时候,他的余光捕捉到,身后的泽莉亚已经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肩膀一抽一抽的,并没有笑出声,以表示对他们一家的尊重。
“放心,里昂,拉姆这孩子没什么大碍,他只不过被铁链子抽破了头,身上也挨了几下,肚子和大腿内侧被圆形金属头鞋子踢的有些淤青,不过最严重的是屁股,他的屁股被类似嫩肉器的厨房用品戳的有些严重,就让他趴着别动,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些治疗药膏和药剂,我去找找哈。”说着马老太太便起身,但随即转头对胡里昂道:“里昂,给泽莉亚这孩子弄点点心,快去。”
看着自己老妈回到房间翻找医疗用品,一边的泽莉亚用自己的肘部顶了顶胡里昂道:“哎呦,原来你叫小狐狸啊,我已都就都这么叫你好了。”说着泽莉亚咯咯咯的在一旁窃笑。
不过这个时候的泽莉亚一点都不像和她刚见面时候的样子,不过随即胡里昂摇摇头,对泽莉亚道:“喂喂,差不多的了,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弄点点心。”
胡里昂并没有心思给泽莉亚摆盘,这个家伙笑话自己好几次,他才没有这个闲心,直接随手拿起一个平时用来洗菜的盆子,将上次没吃完的半袋子无水蛋糕一抖落,全都倒进盆子当中,不过他还是先拿起一个,直接咬在嘴里,稍微砸吧一下嘴,没变质。
泽莉亚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端起盆子,就像吃糖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朝嘴里丢蛋糕,在连续吃下八九个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这个蛋糕太干,刚开始的四个吃起来还好,后来越吃嗓子越干,她拽了拽胡里昂的衣服,示意给她喝口水,不过胡里昂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终于,她在尝试吞咽之后还是失败了,直接开始猛烈的咳嗽,将正对面的胡里昂喷的一脸都是。
胡里昂此刻心理的情绪应该是感觉恶心的前奏,震惊的高潮,窃笑的尾音相结合的一种心情,滋味应该很奇怪,他也顾不得其他,先去给泽莉亚找了被水,然后从走向淋浴间,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以及清理掉身上混杂了蛋糕渣和泽莉亚口水的混合物。
就在他收拾的时候,他听见老妈好像在和泽莉亚聊天,不过他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反正其中夹杂着女人之间聊八卦的那种暗戳戳和笑嘻嘻的声音,这让他感觉有意思不妙,不知道自己老妈会和那个女人又再聊一些什么自己的糗事。
当胡里昂终于把一身的蛋糕渣滓清理干净之后,他发现沙发上的拉姆已经被包扎完毕,他头上贴着几颗溶性防菌贴,后背的衣服被剪开,伤后上反射着淡绿色的光,应该是带有杀菌功能的肿立消,两坨黑的发亮的屁股露在外面,裤子也是直接被剪开,涂着白色的止血药膏,不过神奇的是这个家伙还在睡觉,还在吧唧嘴。
“哦,老妈,你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胡里昂知道他老妈的手段,但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搞定,这未免和自己的印象有些出入。
“可不是我,里昂,这是泽莉亚弄得,哎呀,真是个好姑娘。”马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泽莉亚的大手,继续对泽莉亚道:“姑娘,你结婚了吗,没结婚的话我有几个朋友家的孩子,都还不错,你们可以聊聊。”
“阿姨,我才二十四,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没想到泽莉亚还知道害羞,而且她才二十四岁。
胡里昂看着个体重大概170公斤,身体上的肌肉如合金一般坚硬的二十四岁姑娘,不由得有些错愕,这个家伙真的只有二十四岁吗?就她之前的做派来看,怎么也要三十五朝上,而且她还会害羞,光着身子被自己看到的时候都不知道害羞,被自己老妈夸奖两句就知道害羞了吗?
种种迹象表明,泽莉亚这人内心和她表现出的确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不过现在可不是瞎琢磨这些的时候,胡里昂连忙说道:“妈,我和泽莉亚一会出去办点事,拉姆就现在咱们家安顿几天可以吗?”
“你这孩子,拉姆是你的好朋友,住多久都可以。”马老太太紧忙笑着摆手说道,然后又对着泽莉亚说:“泽莉亚,你们忙完,晚上来家一起吃饭吧。”
听到这话的胡里昂和泽莉亚都感觉有一些错愕,泽莉亚应该很少被其他人邀请到别人家中吃饭,而胡里昂并非错愕,而是思考要买些什么才能让泽莉亚吃得饱。
泽莉亚紧忙道:“阿姨,不用,不用,办完事我就回家了,家里··”没等泽莉亚说完,马老太太便打断泽莉亚的话。
“孩子,家里一直都是我们三口人,好久都没有好好热闹一下了,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马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从语气中又透着一些不舍,这让习惯了和队里糙汉以及商贩打交道的泽莉亚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但她能够从马老太太的眼神当中看出热忱和真心,于是点点头。
“阿姨,我们办完事就回来,我喜欢吃肉。”说着泽莉亚双颊便又一红。
“好好好,等你们回家就能吃上香喷喷的肉啦。”马老太太笑着道,她笑的很慈祥,这让泽莉亚对这位老人的感觉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变化,可能是她从小就没有妈妈,这种感觉可能让她感觉到既温馨又陌生。
“泽莉亚,我们该走了。”胡里昂连忙对泽莉亚道,这一下把思考中的她叫回到现实
她对胡里昂点点头,起身向马老太太告别之后,便跟着胡里昂出了门。
“胡里昂”胡里昂感觉到泽莉亚于其中透露出的意思不一样,她现在的语气有些复杂,这里夹杂着惋惜、难过、憧憬以及意思坦然。
“怎么了?你状态不太对。”胡里昂并不知道则利亚的心中想法,但作为同伴,他应该表示关心。
“没,没怎么,你有一个好母亲。办完事记得买点肉,你老妈年纪太大,你指望她搬几十斤的肉吗?另外这顿饭就当你还我这次的人情好了。”说着,泽莉亚便两步超过身前的胡里昂走到他前面。
不过在后面的胡里昂看到泽莉亚的身形却显得有些萧条,不复往日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在到达停车场之后,看着胡里昂那辆忽悠忽悠的面包车,泽莉亚咧着嘴直摇头道:“嘶,你这小车,嘶”没等胡里昂出声反驳,泽莉亚继续道:“来吧!小鸡仔,坐我的磁力摩托。你这车不方便追踪”说着便向自己停摩托的地方走去。
胡里昂“嘁”了一声,心想,你摩托再好,还能有我四个轮的稳当?
当他站在泽莉亚的磁力摩托前的时候他震惊了,嘴巴张大的可以住进去一窝燕子。
这是一辆超级大的摩托,前车轮的位置是一个犁形的转向调节器,后轮是两个左右并列的悬浮装置,在悬浮装置的后面的六根喷射口,看样子是给摩托车提供加速的。纯黑色的摩托加上带有两个银色镰刀状护手的车把,让这辆摩托选择厚重且充满攻击性,而车灯则和一般的三角形或者原型的照明灯不同,这是一个六边形的蜂窝状射灯,就像昆虫的复眼一般,只能说这辆摩托太酷了,这简直是胡里昂小时候做梦得到的那一种摩托。
“嘿!嘿!胡里昂,你傻愣着干什么?等你赚钱自己弄一辆不就得了?”早就在摩托上等的不耐烦的泽莉亚又恢复到之前那种略带鄙夷的语气,然后不耐烦的将一定头盔丢给胡里昂,然后继续道:“这是一种功能型头盔,你戴上之后会感觉自己的肩膀和后背有一些滞涩感,这是保命的东西,适应一下就好。赶快,别磨磨蹭蹭的。”
胡里昂有些无趣的上了泽莉亚的后座,不同于一般摩托的狭窄,这辆摩托的座椅非常宽大,简直和自己的面包车座有得一拼。他连忙戴上这个头盔,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头盔所谓的神奇功能,
果然如泽莉亚所说,他在戴上头盔的一霎那,就感觉头盔的内侧有东西在慢慢蠕动,然后缓慢的流到自己的后脖颈一直到自己的腰部,然后这层软乎乎的东西迅速变硬,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不过随之这层东西又慢慢变软,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直到很久之后,胡里昂才知道这是一种曾经在军队中侦察兵所装备的一种单兵防护头盔,而这次被胡里昂配件的是民用型号,虽然这种头盔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但仍然属于头盔当中的性能佼佼者。
泽莉亚走的是专门的磁力轨道,并非胡里昂通常驾驶面包车所行驶的常规道路,胡里昂能够听到风从身边急速刮过的声音,但他感受不到风的冲击感,他将头从泽莉亚宽阔的背部后探出,结果发现在摩托车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透明的风阻护罩,如果不是在行驶中让周围的光线出现扭曲,他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个罩子存在的。
胡里昂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有钱是真的好,等自己去火星,有机会也给自己弄一辆这种摩托。
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的摩托驶入了一个小叉道当中,看来桑吉尔这个家伙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