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生自从脑门被撞以后,和秦书砚宋知微一起住进了医院。
虽然病情并不严重,远远没有达到住院的标准,但宋知微还是以休息的名义,让他住进了VIp病房。
VIp病房弄得像是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间,加上他伤情不重,住在里面就跟度假一样,休闲了好几天。
白天还能和秦书砚宋知微一起在医院下面的小道上散散步,晒晒太阳。
他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十几米外的宋知微推着秦书砚的轮椅聊天。
没过多久,淡淡的香气传进他的鼻尖。
是橘子的水果甜香,不用回头,他便知道是谁来了。
“噔噔噔噔!”随着一个甜美声音响起,他的眼前出现一块在空中摇晃的白玉吊坠。
吊坠轻轻摇晃着,很轻易就能感觉到此物主人的欢脱心情。
张巧玲从他身后跳出来,把吊坠扔进他的怀里,干咳一声,正色道:
“咳咳,向春生,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本小姐亲自过来看你,这礼物送你了,不用道谢。”
向春生抬起头,只能看到她傲娇的下巴,笑了笑,说:
“这是什么?”
“葫芦啊,不明显吗?专门用来吸纳病气,让你早日康复的!”
向春生看着手上的坠子,笑出了声,“张小姐,你确定这是葫芦?不是个……8?”
上下两个圆大小一模一样,怎么看都看不出个葫芦的模样。
张巧玲急红了脸,“向春生你有没有眼光啊!这么明显都能被你看歪,不要就还给我!”
向春生立刻握紧,摇摇头,“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只是很好奇,哪个大师技艺这么精湛,竟然能把葫芦做得这么……惟妙惟肖。”
张巧玲听出他话中的揶揄,立刻跳脚喊道:
“你管是哪个大师做的,你不喜欢就算了,我还不稀得给你呢!还给我!”
她张牙舞爪上手来抢。
可向春生却死死捂住,根本没有要归还的样子。
闹腾了好一阵子,张巧玲都没能从向春生手里得逞。
“还给我还给我!你不喜欢还留着干嘛!”
“谁说我不喜欢了!”向春生语气焦急,“我喜欢得很!我天天挂脖子上!”
张巧玲嘴巴一鼓,脸色瞬间红了,收了手在他身边坐下。
“哼,谁管你戴不戴,我也就是为了送个礼而已,你也用不着这么放在心上!”
向春生笑得合不拢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块坠子,问:
“你这么着急,难道这块坠子,是你亲自雕的?”
张巧玲的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才不是!本小姐的手……金贵得很呢!才不会为了你亲自做这些事!只不过,是我上山让庙里的师傅给这个坠子开过光,你要是信得过庙里的师傅,就常常戴着,自然会让你早日康复的!”
她把脑袋拧到一边,不敢用通红的脸与向春生对视。
向春生盯着她的后脑好一阵,才静下心去观摩这块造型似“8”的葫芦。
他在工厂里常常和雕工精湛的师傅打交道,自然能看得出手上这块料子的工艺有多粗糙。
如果不是个新手,绝不会做成这样的造型。
这就是她亲手做的,甚至还去庙里开过光。
心中一片暖意,让玉也变得温暖万分。
“谢谢,这块坠子,我一定每时每刻都戴在身上。”
张巧玲背对着他,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等到脸上红晕消散,她才转过头去看向春生。
“算你有良心,没有辜负本小姐的一番好意。”
她看了看向春生额头上的绷带,眼神又温柔下来,“你真的伤得很重吗?什么时候拆绷带啊?”
向春生摸了摸脑门,“哦,这个……其实没什么,就撞了一下,甚至都用不着缠绷带。
“是知微姐说,为了让我的工伤看起来严重些,好正大光明让我多休息几天,才让我天天戴着这玩意儿的。
“实际上,我当天就没事了。”
张巧玲松了口气,“哦,没有脑震荡吧?”
向春生笑出声来,“没有。”
对方的关心让人浑身温暖,总是忍不住地笑。
“对了,你都来医院了,要不顺道去看看秦先生?”
他的下巴往秦书砚和宋知微的方向一抬,张巧玲便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秦书砚的轮椅放在长椅旁边,宋知微就在椅子上陪他坐着。
她犹豫了一下,“今天就算了,我身上喷香水了,不方便去见秦先生,我给宋知微发个消息告诉她我来过了,她会理解的。”
“有道理,也行。”
向春生很赞同她的决定,毕竟她身上的橘子甜香味儿还是挺明显的,确实不适合去秦先生面前。
他笑得温暖,很快却脸色一僵,“不对呀,秦先生不能闻香水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这事儿,也是因为常常去知微姐家里,知微姐专门转告过他不能带着浓重的气味来家中。
但这事儿好像并没有流传开来,怎么连张巧玲都知道了?
张巧玲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吗?不是说都传遍了吗?”
“啊?”向春生很是惊讶,“什么时候传遍了?谁传的?”
张巧玲一脸意外:“不是这样吗?
“我刚刚要进医院的时候,想着在外面买束花来见你和秦先生,结果那个卖花的认出我了,就把这事告诉我了。
“她说圈子里人都知道秦先生对气味严重敏感,让我别买花,他不能闻花香,还说我身上香水味道浓,最好别去见他。
“那个卖花的说得一本正经的,还真像那么回事,难道我被骗了?事实不是这样的?”
向春生眼中的惊愕快要溢出来了。
正是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所以才让人惊慌。
这人告诉张巧玲秦先生身体弱点这件事,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另有所图?
他眸色一转,围栏外的鲜艳花色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女人举着鲜花,正站在医院护栏的外面,悄悄咪咪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向春生愣愣地说:“张小姐,你说的那个卖花的人,是护栏边上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