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女生吓得直打颤,宋知微还没说出什么重话,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围着,瞬间什么都招了。
“是秦威先生让我来的!我也是迫于无奈的!”
“秦威?”宋知微眉头一拧,表情不太好看。
如果是这个人,看来确实是不怀好意了。
“你继续说。”宋知微冷声下令。
女生磕磕绊绊地开始解释:“秦威先生说,他有个弟弟身体不好,在这家医院修养身体。
“这两天,有一个姓张的小姐可能会来这家医院看他弟弟。
“秦威先生吩咐我,要假装好心地告诉那个张小姐,医院的秦先生对气味敏感,一定要让张小姐认为这件事是很多人都知晓的,她就会相信了。”
她说得认真,向春生也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知微姐,她没说谎。”
宋知微面色沉稳,问道:“秦威让你这么做的理由?”
她才不相信秦威是出于好心。
女生怯生生的,慌里慌张地说着:
“他说,如果张小姐知道了这事,她进到医院以后,肯定会在姓向的男的面前提起这个话题。
“如果姓向的赞同她,没有让她去见秦先生,那么就证明秦先生对气味敏感的事就是真的。
“如果姓向的反对她的猜测,并让她去见了秦先生,那么秦先生身体上的问题就是假的。
“他让我看着张小姐进医院,然后要悄悄地观察之后的发展。
“有结果以后再告诉他。
“我也不是发自本意要这么做的,秦威他威胁我,我不得不听他的话,否则他会让我丢掉工作的!”
她说着说着,最后竟然掩面抽泣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所幸这私人医院的病人不多,要不然被其他人看见,还以为是这一群人在欺负她呢。
“行了,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哭什么哭?”宋知微语气冰冷,神色中有些不耐烦。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扰人心绪。
好好的一个休息日,就被这样打扰了。
她还烦得很呢。
向春生同样很激动,“这秦威真是可恶,他用这种方式来打探秦先生身体的情况,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正常人怎么会利用这种途径来验证消息的真实性?
宋知微沉着一张脸,虽没说话,却认同了向春生的说法。
秦家的人和秦邵衡一个性子,都是冷漠又极致利己的。
秦书砚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缱绻,轻声道:
“知微,既然大家对我的事有这么多猜测,用各种手段都想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不如就直接公布吧。”
宋知微一惊,“这怎么行?这事被关心你的人知道了,倒是没什么,可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你也明白,他们要伤害你,很容易的。”
她急得不行,决计不想让这个消息流传出去。
这关乎到书砚的身体安全。
秦书砚却笑得轻松,“没事,其实对我有恶意的人真的不多。
“生意场上,要抱着我的大腿指望挣钱的人,比希望我死的人多得多,真正的恶意,基本都是来自于秦家。
“只要解决了秦家,其他的就很简单了。
“我们加快进度,收回他们手中的财产,让他们变得一无所有,等到他们不得不依附着你和我才能过上富裕生活的时候,就没人敢对我下黑手了。
“秦威在秦家人里是个刺儿头,他送上门来的正是时候,从他开刀,或许事半功倍。”
宋知微默默听完,渐渐地明白了书砚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拿秦威杀鸡儆猴?”
秦书砚眼中的欣赏越发浓烈。
“没错。只要一举拿下秦威,就能用他的例子震慑秦家其他人,秦家人的心是散的,当他们看到有人在前冲锋却落得个满目凄凉的下场,定然就会有人退缩服软了。”
宋知微低眸沉思着,点了点头,沉吟道:“的确如此。”
这样说来,从秦威下手倒是个好主意。
正好秦予川这两天还在因为秦家大量资料的事情忙得头痛。
秦家的人太多了,旁支的数量更是让人统计不过来。
光是收集好那些人名下的切实财产就得花费不少功夫。
秦威或许就是那个让事情变得简单的突破口。
宋知微长吸一口气,“书砚,你别操心了,我来处理,你只管休息养好身体就行。”
秦书砚没有拒绝。
他自然会发消息告诉秦予川配合她的方式,但没必要在知微面前说得这么明白了。
“我当然会好好休息的,有你和予川在,我好像也用不着怎么费心。”
向春生此时站在旁边,顿时立得像根松树似的,高声道:
“秦先生,我也会好好辅助知微姐的!”
秦书砚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你也辛苦了。我知道,前段时间也是你拦着秦家人不让他们来打扰我,还让你受了伤,多谢你了。”
向春生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能在秦先生的嘴里听到夸奖他的话,这可不多见。
“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知微瞥了一眼还在地上坐着,正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们的卖花女生。
那试探的眼神,隐隐有一种想要探听真相的感觉。
宋知微眼眸凌厉,对着她说:
“你转告秦威,就说……猜测是对的,秦先生的确对气味敏感至极。”
卖花女很谨慎地捂着手机,一脸的紧张,好一会儿才答应她的话。
“我知道了。”
她拿起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宋知微让两个保镖守着她,自己带着秦书砚回病房了。
回病房的路上,能看见张巧玲伸长脖子往自己这边观望着,很好奇这边的事态发展。
宋知微一转眼就看到了向春生脖子上挂着的坠子,打趣道:
“不会是巧玲送的吧?”
向春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坠子遮住了,憨憨一笑:“这么明显吗?”
“就这工艺,如果不是张巧玲自己雕的,那她就是冤大头,被人骗了。”
向春生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她不肯承认,但我知道,这就是她的手艺。”
“她都那么主动送你东西了,你也主动点呀,喜欢就追,别这么腼腆嘛。”
“我……”向春生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其实她对我也就像是朋友一样的,我怕说出来了,朋友都没得做。”
宋知微突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哪个普通朋友会亲手给你做玉坠子啊?你这么迟缓吗?用点心啊小伙子。”
看着张巧玲越来越近,宋知微也不再说这件事了。
她让秦书砚站得稍远一些,和张巧玲聊了几句,然后就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