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夜白日里便踏入那庄严的锦衣卫衙门。
如今的锦衣卫,已如日中天,步入正轨,故而他的职责也相对轻松了许多。
每日里,不过是翻阅些密报卷宗,掌握天下风云变幻,
而后便悠然归府,沉浸在与三位娇妻的温馨时光中。
这般生活,让他不禁生出几分“君王不早朝”的闲适之感。
王府之中,自有了这三位女主人,一切事务皆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井然有序。
长孙皇后,在李夜前往洛阳之际返回了皇宫,
而今闲暇之余,便时常莅临王府,与三位王妃共聚一堂,或搓麻论道,笑语盈盈;
亦或三位王妃携伴入宫,陪伴长孙皇后,四人围坐,麻将声声,其乐融融,尽显后宫和谐之美。
如此岁月,平静而美好,李夜的生活仿佛被一层温柔的纱幔轻轻覆盖,
既不失其锐气,又平添了几分柔情与暖意。
李夜心中暗自感慨,这样的悠然时光着实令人惬意,连他平素硬朗的轮廓似乎都被温柔地勾勒了几分。
他本奢望这份宁静能多延续些时日,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投下石子。
一日,李世民的召见如同突如其来的风,吹散了他心中的宁静。
没有丝毫迟疑,李夜迅速整理好衣襟,跨上骏马,一路向着那权力与秘密交织的深宫驰骋。
得益于事先的通知,宫门的守卫如同静默的雕像,未加阻拦,任由他穿过重重门禁,直奔御书房而去。
抵达御书房外,李夜静静地立于门槛之外,耐心地等待着内侍的通报,
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塑,与周遭的喧嚣隔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直至那从宫墙深处传来的呼唤,
如同古老钟楼的悠扬钟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也唤醒了他沉睡的思绪。
他轻轻推开门扉,步入那金碧辉煌却又暗藏机锋的御书房。
待他缓缓审视着宫内的景致,视线最终定格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
只见李世民端坐其间,威严而庄重。
其下,一众近臣恭敬地站立,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于李夜身上。
李夜见状,毫不犹豫地行了一礼,随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微臣斗胆,敢问陛下召微臣入宫,所为何事?”
李世民的目光如同利剑,穿透了面前的空气,直射向那个曾给他带来诸多困扰的身影。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也难掩其下的威严:“还不是你闹的!
你那锦衣卫,此番几乎将大唐的官员翻了个底朝天,如今各地主官之位空缺无数,
更不用说那些县令之类的芝麻小官了。整个大唐,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动荡。”
李夜闻言,毫不迟疑地直面李世民,问道:“陛下,臣斗胆请问,这些贪墨之官,是否罪该当诛?
而那些抄家所得银两,充盈国库,可解一时之需否?”
李世民听着李夜这番直白无讳的话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
“他们确是罪有应得,所缴之财亦颇为可观。
朕非但不怪你,还要为锦衣卫记下这一功。
只是,眼下的难题在于,官员空缺严重。
近来早朝上,朕与那些世家争执不休,力图阻止他们将势力渗透进这些城池。
只是,朕已感心力交瘁,几近极限!”
李夜闻听那些世家再度蠢蠢欲动,不禁眉头紧锁,向李世民谏言道:
“陛下,何不允臣出手,将这些世家纷扰一并平息?”
杜如晦闻言,略显惊讶于李夜的激进之态,连忙摆手:
“不可,不可,眼下正值筹备征伐匈奴的关键时刻,
距大军开拔不过一月之期,对待世家,还需以稳重为上策。”
李夜听后,缓缓颔首,沉思片刻,转而问道:“昔日太子殿下提及科举之事,如今筹备得如何了?”
长孙无忌闻言,微微一叹:“此事繁琐,非朝夕之功可成,尚有诸多细节待完善。”
李夜挑眉轻问:“何须大费周章?隋朝之时,科举之制已初具雏形,场地设施皆备,
稍加修缮即可沿用,再拟几道试题,岂不轻而易举?”
长孙无忌闻言,缓缓摇头,神色凝重地对李夜言道:
“王爷有所不知,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科举之制,一旦重启,势必触动世家大族的利益,他们定会设法阻挠,暗设障碍。
再者,此乃大唐首开科举之先河,意义非凡,必当昭告天下,广而告之。
如此一来,筹备之时日自不会短,实乃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长孙无忌的话语甫落,堂下众人不禁纷纷蹙眉,这正是眼下的棘手难题。
李夜目光直视长孙无忌,直言问道:“长孙大人,身为吏部尚书,对于朝中官员的空缺数目,您心中可有计较?”
长孙无忌略作思索,缓缓言道:“就目前而言,若要维系各城日常运作,官员空缺至少需填补百余之众。”
李夜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睿智之光:“如此说来,此事倒也不难解决。
我们不妨摒弃科举之名,毕竟太子殿下即将涉足朝政,
何不借此机会,以选拔太子幕僚为由,举行一场特别甄选?
恰好,这也能为明年的科举大考提前铺设一场精彩的序幕!
无需广而告之于四海,只需将消息轻轻洒在长安及其邻近城池的耳畔,足以。
我们这边稍加筹措,三四日光景便绰绰有余。
至于那些时段里,若有城池管理暂缺,不妨劳烦锦衣卫暂且客串一番,
以他们的干练,定能稳住局面,不惹丝毫尘埃。
我自会遣东方传递这道命令,直接让当地的锦衣卫衙门军管全城,再加上剩下的官员,
这样就足以确保一切井井有条,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待到我们这边精挑细选出的才俊们,自可如星辰般点缀于各地,照亮一方天地。
如此安排,既不失为一次周全的预演,又能不给世家理由阻挡我们筛选人才,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