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玦也在四周打量了一番,“也许来了,可能就在暗处看着。”
李舒意将手臂悠闲的置于在栏杆处。
他的视线落在楼下那个竞拍台上,此刻台上还只是一个简单的桌子,台下的椅子已经坐满了人,那些人手里都拿着报价牌,就等着开场。
而二楼,除了他们二人对面的隔间还是空着位置的,其余包厢都坐满了人。
李舒意轻抿着唇,“ 要我说,这个富洪的新老板还真是沉得住气。”
宫玦问道,“怎么说?”
李舒意轻笑道,“ 咱们俩砸楼,差不多也有十来回了;一般的老板,最恨的就是砸场子影响他生意,挡财路的;换做是别人,第一回不出来,第二回八成也会坐不住了。”
“可这富洪的老板竟然能躲在里头,一点反应也没有,实在是怪异。”
当初他们来西门,待了小半个月,却发现这个富洪老板尤为神秘,从来没有露面过,多方打探,根本得不到任何信息。
后来他们只能出此下策,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引蛇出洞。
却没想到这个富洪老板这么忍,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地里憋着大招,还是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
宫玦眉头微蹙,不禁道,“ 会不会,是因为有人牵绊住了?”
李舒意好奇,“ 嗯?你说什么人?”
“没什么,我也只是猜测。”
宫玦一想起那晚见到的人,脸色就凝重了起来,没有了半分在楼下时的吊儿郎当。
那是半个月前,他刚到西门,第一次他选择夜探富洪楼。
当时他没发现什么,正要离开,可他穿到富洪楼的后头小路的时候,南面的小楼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宫玦见状,迅速躲闪在一旁的墙角后头。
男人从小楼出来,像是要去前面的主楼拿什么东西,等拿了东西,便又从楼里出来,转过身,庐山真面目也就显露出来。
七八十的年纪,气质清朗如树,即便相隔百里,枫树的信息素气息还能分毫不差的传递过来。
宫玦面容微怔,心率加速,急忙背过身,以防被人发现。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宫玦知道。
这人,和金家前任家主金江眠,一模一样。
宫晨和金宴有交情,他见过金江眠的照片,宫晨也曾和宫玦提起过,所以他对金江眠也有些了解。
他记得金江眠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过世了;怎么可能还能复活,而且还藏匿在这富洪楼。
那一刻,宫玦以为金江眠就是富洪的主人。
下一刻,那小楼里突然出来一个神秘人,穿着黑色斗篷,搂着金江眠的胳膊进了屋,宫玦看不清神秘人的面容,但是能察觉到他对金江眠的紧张和关切。
金江眠眼里带笑,对着神秘人摇头说没事,那个笑容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见到这一幕,宫玦的心里大惊,金江眠和那神秘人的关系很亲密,亲密到让他觉着这就像是一对夫妻。
等他意识到这个设想,宫玦立马否定了。
不对,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他父亲说过,金江眠已经死了,金江眠的妻子也是英年早逝,在生完金宴之后便意外身亡,金宴从小几乎是金家的特级护卫带大的。
两个早就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活。
宫玦想着他不是看错了,就是见鬼了;纯然把他视力优越的特点给摆在了一旁。
那晚宫玦一回去,李舒意问他探查结果怎么样,他只是摇头;但是整个人都是心慌不已,后来他第二天早上疯了似的打电话给唐乐行。
唐乐行过了很久才接到电话,听到宫玦传达的消息,反应并没有多大,只简单说知道了,并让他注意安全。
当宫玦知道唐乐行正在陪着王多多度蜜月,更傻眼了;正替唐乐行担忧的一整晚不睡觉,这家伙竟然陪着媳妇儿在外头逍遥快活度蜜月。
他觉得唐乐行被王多多迷得神魂颠倒了,即便是听到这么炸裂的消息,还能保持淡定。
因为如果他那晚见到的是真的,就这富洪楼的主人和金江眠这般亲密的关系,那金宴是否知情呢,之后会不会连累到王多多,还是未知数。
之后几日,宫玦还想继续探查几回,可是那小楼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就再也没出来。
而且,宫玦也从他们队长口中得知,这回他们的行动,实际是上席的私下指派。
上席这般费尽心机,必然是这富洪楼干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要是真有个万一,他又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时候唐乐行和王多多可怎么办,而且多多还有了唐乐行的孩子。
要是真闹出什么,后面该如何收场?
一想到这里,宫玦的眉头皱得就更深了,他烦躁的拨弄了下头发;从来没有一次做任务,让他那么煎熬过。
此时,他的鼻尖突然瘙痒,宫玦连打了三个喷嚏。
李舒意瞧见宫玦这狂打喷嚏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哟...你这是被谁惦记了?在你背后咒得挺狠的呀。”
宫玦白眼翻了一个,揉了揉鼻子,“ 谁舍得咒我,你怎么不说有人想我呢。”
“谁会想你?呵,你爸吗?可我记得你说你爸只会想你父亲,那还会有谁?”
“也许是我对象,我的omega想我了。”
李舒意双手抱臂,“ omega?就你,还能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