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很喜欢,在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喜欢了。”
严寒的声音有些哑,面具很好的遮掩住了他此刻苦涩的笑,调教师只能瞧见他唇角勾起的弧度。
调教师也弯下腰,手肘半依在吧台的桌边,身上也跟着酒吧的音乐微微晃动,“ 你这个位置离舞台太远,视野并不好,被遮挡太多了,你看不清,他也看不到你。”
“想看表演,这里可不合适。”
严寒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
“为什么不去看台呢?”
男人的右手食指跟着音乐节拍有规律的在桌台上拨动。
“要是离得近了,我怕会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
“我会控制不住冲上去,带他离开。”
他一进入酒吧,见着丝鸢上台的第一眼,他就有着这股冲动,只是一直压制着。
当严寒上前两步,和大家一样步入看台时,见着丝鸢光芒耀眼的模样,他迟疑了。
当初丝鸢最大的执念便是害了他失去第一次试炼机会,还差点失身,精神接近崩溃。
很长一段时间,丝鸢不愿见到自己,等精神好不容易平复了,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求他放他离开。
也许丝鸢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新的爱人;他此刻的生活,根本不需要自己,他的出现只会勾起他曾经不美好的记忆。
一想到这个可能,严寒的心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灼疼。
酒吧里的服务生都特健谈开朗,两个一胖一瘦的服务小哥端着托盘走过来。
他们把托盘上的酒杯放在吧台处,听着男人的话,八卦的心终究碾过了对严寒身上威压的恐惧。
高瘦点的服务生很是大胆,他靠坐在严寒一旁的高脚椅上。
“ 先生,勇气可嘉哦,喜欢丝鸢的可不要太多,你看,对面那些人都挤成一团了,哪个不是想带走丝鸢的,你的竞争对手不少哦~”
另一个稍微圆润些的服务生也开了口,“是啊,好几个还是有身份有钱的公子哥呢,他们天天来送花献殷勤的,就连刚来的那个张裕,我看长得也挺帅的,比其他人要靠谱些,他也在追丝鸢。”
“不过,丝鸢虽然好脾气,但是他好像都没有接受,他该不会不喜欢alpha?”
“难道他喜欢omega?”
调教师听着俩人的对话,见着严寒右手旁已经多了两个空杯子,笑了笑,“ 喂,你们两个,可别挫伤这位先生的自信。”
严寒又喝了口酒,低头看着手里的空杯子,喃喃道,“ 也许,他不喜欢alpha。”
三个人疑惑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严寒抬眸,金眸望向台上那人,“ 也许,他还喜欢我。”
两个服务小哥闻言愣了片刻,没听清男人话里多了个‘还’字,只以为是个蜜汁自信的alpha。
“先生,说这话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这是喝多了。”
调教师也忍不住笑了,“先生,你喝的这几杯可是我们酒吧里出了名的‘失身烈酒’。”
“你虽然戴着面具,气质倒是不错,想来长得也不差,可别真失身在这儿啊。”
长得圆润和气的服务生,忙点头,“是啊,这里好多omega和beta,都特狂野,见到顺眼的是真会下手啊,你可要小心啊。”
那个高瘦的服务员小哥暧昧的拍了拍严寒的肩头,“ 哎,先生是alpha,失身了也不亏。”
“呵...”
严寒只是哑声一笑,没有再答话,紧盯着台上的那个人,做一个安静的观众。
丝鸢站在舞台中央,他今天的状态很不对。
他总觉得有一双炙热的眼眸在某个角落,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很强势,很霸道,惹得他好几个节拍都跳错了。
底下的人都在看他,如往常一样在为他欢呼喊叫,并没有发现他的失误 。
他从未像今天那么紧张过,甚至比头一次在舞台上跳舞还要忐忑。
会是他吗?
丝鸢心一紧,借着动作,顺势回眸,紫眸快速扫过舞台下面的人群,来回了好几遍,他迫切想要找出那个人在哪里。
此时,舞台响起一道电音,“接下来,各位,游戏环节到了!”
后台电音继续说道,“有请我们第一位舞者,寻找他的舞伴。”
台下的人挥着手,激动的大喊着。
“丝鸢!”
“丝鸢!”
丝鸢收回的视线,见着台下都在喊他的名字,他身旁的张裕见着他恍惚的异样,在背后稍微轻抵了他一下。
“怎么了?”
丝鸢忙稳定心神,没在任何一个角落发现他想找到的身影,随后只能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掩饰刚才他的失误。
台上的其他几个舞者都先退居到后头,把舞台留给丝鸢。
现在的环节就是热场。
只需要由丝鸢下台边跳舞边转一圈,在台下挑一个老实靠谱的粉丝,上去搭配着丝鸢跳一段舞,活跃一段气氛,人就送下台去了。
之后再过半小时,其他十一位舞者也会分别请人上台表演,只是丝鸢的人气比较大,所以他一般会先开场,容易带动气氛。
张裕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先替你,反正咱们几个顺序都是换着来都行,你压轴也可以。”
丝鸢在哪个时间段出场都会很火热,不会有太大影响。
“ 没事。”
丝鸢笑着,从台阶上下来,过道上虽然有栏杆围着,但是一旁的人群都已经沸腾了,
调酒师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看了一段热闹,结果回过身。
这个戴金色面具的男人竟然依旧稳坐如山,他真的有些好奇了。
这家伙不是说喜欢丝鸢的吗?
还能这么淡定?
这台下的人,但凡是对丝鸢有意思的,又或者是丝鸢的粉丝,反正都挤在那儿,都恨不得能被丝鸢亲自挑上台。
“先生,您不去吗?”
“这可是和丝鸢唯一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这种机会很难得,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不去可惜了啊。”
严寒抿着唇,视线从丝鸢身上游移开,然后迎上了调教师疑惑的双眸。
就在调酒师以为严寒高冷不会回答时。
结果他蹦出了几个字。
“我不会跳舞。”
让他讲政理,他可以讲个三天三夜都不会累;但是对艺术他真的是没天赋,尤其是跳舞,他只会四肢僵硬,同手同脚,他怕是会被丝鸢笑话的。
“噗嗤!”
调酒师见着男人这般认真,笑得摇头,“先生,你真的很有意思,这只是个游戏。”
“那些人可不在乎会不会跳舞,你看他们那几个对丝鸢招手的,瞧那几个壮汉,哪个像是跳舞?都不过是想要和丝鸢接触,借机揩油而已。”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都不愿意放过,你为什么要怯场?”
严寒置于桌上的双手捏紧了拳头。
是啊,他就这么怯场了,那他从滨都一路赶过来做什么?
钟烨那只大白鹅,要是知道他像个孙子似的躲在吧台后头,估计都要气得红脸了,对着他又是嘎嘎乱叫了。
此时,舞台右侧的看台,人群突然闹起来,尖叫声突然变了样。
二人朝那儿瞧过去。
调酒师皱眉,“好像有人在打架。”
严寒金瞳一眯,迅速闪身,人影如风,瞬息间掠过去了。
“哇哦~酷!”
调酒师惊叹了一句,双手抱着臂轻靠在吧台旁,安静的看戏,他突然来了一句,“ 也许丝鸢真会瞧上这样的。”
刚才聊天的高瘦的服务员闻言,好奇的靠过来,“ 不会吧,响哥,你这都能瞧出来?”
调酒师耸了耸肩,“感觉而已。”
“什么感觉?”
调酒师“啧啧”了两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人不像是咱们这儿的,就跟当初的老板娘一样?”
“老板娘?老板娘跟少爷长得才像,他跟这先生哪像了?”
调酒师斜睨着沉思的服务员,他无语的握拳敲了他一榔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