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海被舔的一愣一愣的。
不儿,这怎么个情况?
野马慢悠悠的走到杨大海驯服的那匹母野马跟前,两匹马头碰头,脖颈相互磨蹭,一看就是情深义重啊!
这时,其他人也都在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们乜呆呆发愣,看着杨大海兵不血刃的又俘获了一匹公野马。
陈来财控制不住的嫉妒了!
他眼馋的看看母马,又看看比母马高一头的公马,回头跟杨大海道:“它俩要是下了小马驹子,头马必须得给我啊!”
杨大海心情大好,随口答道:“没问题呗!”
其他三个人也都眼馋,不过他们说起话来不像陈来财那么理直气壮,纷纷表示要花钱买野二代白马。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来,东边一片青色雾霭飘荡。
杨大海蹲在小溪旁,双手鞠起一把冰凉的清水,胡乱洗干净脸。
正在这时,马蹄声响起。
抬头望去,却是额尔登,巴图尔兄弟和陈来财三人联袂骑马回来了。
这三人不死心,昨天半夜重新躺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又去追野马群,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不过看他们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的,应该是没有任何斩获。
陈来财三人长吁短叹一会儿,转过头看见杨大海家的两匹白马卿卿我我,胸前的一片郁闷又散了。
算了!
等杨大海家下小马驹子吧!
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身上带的干粮也见底了,只能靠打黄羊,狼和土拨鼠饱腹。
几人往往纵马跑个百八十里地,都看不到半个人影儿!
好不容易碰到放牧的牧民,他们就能去人家蒙古包里蹭口吃的。
吃酒喝肉,载歌载舞!
牧民们也是寂寞透了,这时候也没手机,一见着生人,可不得好好稀罕稀罕,解解闷啊!
尤其是图尔巴特,是个酒蒙子,看见酒就走不动道。
喝多了就得留宿!
所以,这一路,从锡林郭勒大草原边缘回到克什县,他们足足走了七八天!
这一去一回,半个月可就过去了!
这天,天气晴朗。
眼看再走个一百多里地就能到西洋河村,五人都很振奋!
咔嚓!
头顶一道闪电劈过!
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大雨点子,夹杂着冰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苍茫的大草原上瞬间氤氲起一人高的雾气,朦朦胧胧!
大草原一望无际,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额尔登脑袋被鸡蛋大的冰雹砸了一下,他疼的一呲牙!
巴图尔抬起马鞭,朝着不远处一指:“跟我走!我记得那里有户人家!咱们去避避雨!”
......
这是张亮亮来苏迪雅家的第十六天了。
他半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望着窗外大雨不停落下!
这些天过的,咋说呢!
除了感觉身体被掏空,其他方面都还不错。
今天一早,张亮亮说自己不行了,苏迪雅二话不说,直接下炕就把家里唯一的一只大公鸡给宰了!
苏迪雅家养了一窝母鸡,全靠这只大公鸡配种!
这大公鸡长的也非常神俊!
它全身漆黑如墨,只有背部点缀着鲜红的羽毛,犹如暗夜中的烈焰!
最为显眼的是它头顶上那巨大的鸡冠子,红得发紫,宛若王冠!
平时,它就是小母鸡们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走到哪儿都有一群小母鸡追随!
而现在,大公鸡已经被苏迪雅斩成小块儿了。
咕嘟咕嘟~
漆黑的铁锅里炖着一锅金黄色的鸡汤,鲜香味儿窜的满屋子都是!
张亮亮手里拿着布鲁,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一边和苏迪雅聊天儿。
“苏迪雅,你啥时候骑马去县里帮我买汽油啊!”
他那倒霉吉普车,刚从草原上开到苏迪雅家就没油了,至今还在门口外趴窝呢!
苏迪雅闻言有些伤感,不过还是递给他一块甜焙子,让他先垫垫肚子。
“咱们的缘分就要断了吗?”
张亮亮一口甜焙子下去,被噎的直脖子瞪眼,好不容易咽下去,才道:“我还可以来看你嘛!”
苏迪雅摇摇头,“你不会回来了。”
张亮亮又是一噎,嘴里想说啥,却没说出来。
面对坦诚的苏迪雅,惯常满嘴跑火车的张亮亮也说出来谎话了。
屋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张亮亮举起手里的布鲁,问苏迪雅:“这玩意儿挺有意思啊!我看你拿着它打狼,嗖的一下就把狼脑袋打碎了!”
苏迪雅点点头,“你要是喜欢,就带回去吧!也算是对我们这段情缘的念想。”
布鲁,意思是“沉重的飞锤”。
布鲁形态特殊,一部分为半直半曲的木杆,另外一部分是可以穿系的铜锤。
在木杆向外弯曲的一端,用粗绳子栓系一个小而重的铜锤,铜锤可以自由活动,这就是布鲁的完整形态。
用布鲁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锤击狼鼻。
牧民们在放牧的过程中,如果发现草原狼,牧民就可以扬起手中的布鲁,直接砸到狼鼻子上。
靠着势大力沉的布鲁和精准异常的手法,牧民们杀死了许多残暴的草原狼,维护了自家财产的安全。
苏迪雅家这个布鲁,明显有年头了。
木杆都被摩挲的发红发亮!
所以,布鲁对于苏迪雅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武器。
当然,她家也有土铳,但子弹不得花钱买么,能用布鲁,苏迪雅轻易不开枪。
能把布鲁送给他,张亮亮感动苏迪雅的情谊,脑子一热就把自己的56半,还有100发子弹送给苏迪雅了。
互送了信物,两人对望,眼中情谊绵绵。
外面的大暴雨此时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样的天气,正适合扯犊子......
当当当~
“苏迪雅!在家吗?我们过来躲雨!”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迪雅只得起身,一边系着衣襟,一边去开门。
张亮亮一把拉住苏迪雅!
他鬼鬼祟祟的看向外边儿,紧张的问道:“谁啊?大雨天谁来啊?你不是说周围二十里就你一个人吗?”
一瞬间,张亮亮想了很多。
苏迪雅会不会骗自己她是个寡妇啊?
难道苏迪雅的男人回来了?
自己被人堵到被窝里,咋解释啊?
他要说他是路过,人家能信不?
他不会被人一枪给打死吧?
张亮亮这边正胡思乱想,就听门外传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喊叫!
“亮哥!快他妈的开门!老子要进屋里背雨!”
张亮亮一时间大惊失色!
这不是杨大海的声音嘛!
苏迪雅难道是杨大海在草原上的另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