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强忍着笑意,解释道:“或许是林神医听说过你的名号,所以有些惊喜吧。”
“当真?”
李文富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连连摆手说道:“这可真是李某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不过既然林神医听说过我的名号,那李某也不自谦了。”
“今后,只要林神医有事需要李某帮忙,尽管派人去南州找我!”
“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是到了南州,就没有人不知道我家住哪的!”
“当然,南州之事我也能做一半的主,毕竟在朝廷上,咱还是有些能耐的!”
李文富越说越激动,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
显得颇为豪迈。
而林牧却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笑着客套了几句。
幸好李文富急着回去处理家事,并没有在济世堂多待。
等到他的下人把金银搬下马车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
只剩下林牧和老孟两人,站在屋中忍俊不禁。
“这么多银子,那李文富还挺客气!”老孟将金银归整到一起,哈哈大笑着调侃道:“林神医你还真是好手段,既为闲云道长报了仇,还让李文富对你感恩戴德。”
“我老孟佩服!”
“真是造化弄人啊!”林牧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早知道此人是李文富,他说什么也不会出手为其医治。
“那现在该怎么办?”笑够了之后,老孟再次问道。
林牧想了想,这才小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货郎不是还没走,我们也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吗?”
“干脆,就让他再替咱们跑一趟吧。”
“林神医你的意思是?”老孟心中已经猜到了林牧的想法,龇着牙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他那条腿才刚接上。”
“残忍什么?”林牧反问了一句,“我本意也不是为了要李文富的金银,才对他下手的。”
“这不是为了给闲云报仇吗?”
“再说,大不了你让货郎,打折他另一条腿不就完事了?”
“林神医高见!!!”老孟恍然大悟,对着林牧露出钦佩的眼神。
还得是林神医,就是有手段。
心地也善良!
说罢,老孟转身朝着后院的柴房走去。
结果刚一出门,就与偷看的货郎迎面撞上。
“兄弟,刚刚那人...”货郎指着李文富离开的方向,正欲说话,又被老孟开口打断。
“你看见了?那正好,我有件事和你说。”
紧接着,老孟趴在货郎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通。
听的货郎连连点头,欣然应允。
“林神医还说了,你做完这件事之后,昨夜暗算他的事也就两清了。”
“如果你还想报仇的话,欢迎下次再来!”
“我知道了!”货郎点了点头,随即飞身越过院墙,跳了出去。
此时的姬梧桐也刚好洗完了衣服,见状冲着老孟问道:“林牧让他走的?”
“嗯!”
老孟闻言又将刚刚发生的事,对姬梧桐说了一遍。
听的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谁让他摆谱不问人家名字,这下长记性了吧?”
老孟不像姬梧桐那样,敢说林牧坏话。
听完也只得在一旁赔笑。
货郎的动作很快,离开济世堂的当晚,便在野外追上了李文富。
二话不说上去又将他的左腿打断。
气的李文富坐在地上惨叫连连,破口大骂。
“天杀的贼人,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一直追着我折磨,算怎么回事?”
“你最好一辈子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不然我非把你四肢打断,做成人彘不可!”
旁边的下人躲在马车底下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他刚刚可是看见了,那个蒙面的贼人仅仅一个照面,就把自家老爷打飞了出去。
随后又抢过李文富手中的拐杖,顺势打断了他的腿骨,发出渗人的骨裂声响。
要知道,自家老爷可是二品武者。
虽然右腿的伤势未愈,但是内功确是实打实的强横。
而那贼人却能将李文富一掌打飞,境界绝对是一品武者。
面对这种劲敌,他一个只有八品实力的下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万幸的是,货郎对李文富主仆二人,心中并无杀意。
因此在打断了李文富的左腿之后,便潇洒转身离去。
任凭李文富如何叫骂,也没有再次现身。
“老...老爷,您别骂了~”过了许久,那个下人这才从马车底下钻出,战战兢兢的劝说道:“此处离燕山城不远,我拉您回去,再找一趟林神医便是。”
“你是猪脑子吗?”李文富闻言对着下人呸了一声,骂道:“那家伙分明就是不想让我治伤!”
“如果林神医把我左腿治好,他再回来把我胳膊打断怎么办?”
“你想让我彻彻底底的变成废人吗?”
“是是是,老爷您说得对!”下人连连点头,然后无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见下人的询问,李文富默默叹了口气,无奈道:“回家吧,不治了!”
经历了两次断腿之痛,他现在也想明白了。
什么前程富贵,都不如自己的小命要紧。
李文富此刻只想快点回到南州,与自己的夫人安度晚年。
反正以他如今的家产,当个富家翁足矣。
至于礼部侍郎的干儿子,谁愿意当谁就去当吧!
给别人当儿子,哪有在府中当老爷舒服自在?
只是可惜了林神医的一片苦心,希望他不会受到自己的连累,被那贼人报复。
与此同时。
躲在远处的货郎,见李文富没有再去找林牧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样一来,他与林牧之间的约定,就此也算完成了。
那么接下来,自己还要不要再去找林牧报仇呢?
林和通饶了自己一命,林牧又饶了自己一命。
而代价只是隐居十年,再加上打断李文富的两条腿。
如此算来,应该是自己赚了。
只是这口怨气,却没有那么容易咽下。
货郎左思右想,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只见他摇了摇头,自己劝自己道:“罢了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况且济世堂有那几个人在,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逍遥一天是一天吧!”
“那林牧的报复心太强,尽量少招惹为妙,免得步入李文富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