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三个时辰,田甜带着面粉和发酵粉去柳三娘家。
柳三娘一个人可以操作两个锅,田甜便在一旁揉面。
“早上吃饼子?”柳三娘随口问。
“吃馒头。”田甜也随口回答。
一文钱在系统里买了两袋酵母粉,每一斤面粉加一袋酵母粉,她买了两斤面粉。
先把锅灶中间的小锅里的热水舀出来放温,倒在酵母粉里,再加点糖搅拌均匀,静置几分钟,酵母粉开始起泡发酵,说明酵母已经激活。
另一边,田甜把面粉放在盆里,加一点盐和糖。
把激活的酵母水倒到面粉里,慢慢搅拌,直到面粉变成絮状。
这时,就可以开始揉面了。
刚开始,面团比较粗糙粘手,随着揉面的时间增加,面团变得光滑有弹性。
揉面时,田甜还扣了一点猪油加进去,这样做出来的馒头口感会更加柔软。
揉好的面团放回盆里,盖上湿的细麻布,放在厨房角落里发酵。
“婶子,半个时辰后蒸一下就能吃了。”
柳三娘应道,“好,半个时辰的话,差不多锅里的豆浆也该换了。”
锅里换豆浆的时候,面团发酵好了,比刚才大了两倍。
“发的这么好?!”柳三娘直接惊呆了。
她也发过面,但从来没发得这么好过。
田甜将面团取出来,轻轻按压排气,然后分割成一个个的小剂子,每个剂子大概三十多克。
简单的搓圆,就成了!
柳三娘拿出竹蒸笼,在底上铺了一层细麻布,帮着把馒头放在蒸笼上,每个馒头之间留下一些空隙。
静置一段时间,让面团二次发酵。
锅里换上水,把水烧开。
蒸笼放上去,蒸个十五分钟,就成功了。
完成后,田甜没有马上打开锅盖,而是让馒头在锅内静置两三分钟再开盖,这样可以避免馒头表面受冷气影响回缩。
“婶子,你看。”另外一锅没停,柳三娘换了豆浆继续做着豆油皮。
田甜拿了一个馒头给她。
柳三娘接过去一看,馒头表面光滑,没有裂纹,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到馒头的松软。
她不可置信的按住,松开瞬间,馒头回弹。
田甜再次把锅里的水烧开,另一笼馒头继续放上去蒸。
“婶子,你尝尝。”
柳三娘掰开馒头,不需要什么力气,很轻松就掰开了。
掰开的瞬间,一丝丝的热气带着香甜的味道飘散开来。
馒头里面洁白松软如云朵,纹理分明,很多的小气孔。
她咬了一口,松软有弹性,软糯弹牙。
面香,淡淡的甜味...
“好软啊!”她惊叹。
“甜甜,婶子还没吃过这么松软的蒸饼子呢。”
田甜也拿起一个馒头,松软的口感和淡淡的麦香让她忍不住发出嗯嗯的赞叹声。
真是环境改变人,她以前还真没自己独立做过馒头。
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婶子,以后我们到县里卖这个,怎么样?”
柳三娘睡了一觉起来,肚子还真是饿了,馒头又松软好吃,几口就吃完了。
“卖这个?那豆油皮...”
“婶子。”田甜摆摆手,“我不是说现在。”
“我意思是...如果豆油皮被其他人做出来了,价格肯定会压低的。”
“那时候,肯定就没现在这么赚钱了。”
柳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做的人多了,本钱又低,价格肯定会压低。
“成,田甜,婶子听你的。”
“这个蒸饼子好吃,肯定也能好卖。”
第二锅馒头也蒸好了,田甜把馒头一个个的捡出来,“这里面还能包上馅料呢,就和我们那天吃的肉饼子差不多。”
柳三娘实话说,“那肉饼子的面皮可没这个松软。”
“改天买点肉回来,做给婶婶尝尝。”
柳三娘感慨了一句,“以前竟不知道甜甜这么能干。”
田甜脸上笑容一滞,找了个理由,“以前...在田家,能干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是!”柳三娘丝毫没有怀疑。
在老田家,太能干,她们就能让你干到死。
*
白天,柳三娘去找人垒锅。
她原本跟附近几个邻居的关系还算和睦,之前也是互帮互助。
可这次,她找了几家,想用一个人五十文的工钱请几家男人过来帮忙垒灶台,都被拒绝了。
“三娘,给你家垒灶台就罢了,给卢氏一家垒灶台...还是算了吧。”
赵金花站在门口,她的男人郭大也在一旁。
“可不是。”郭大应声,“卢氏那一家三个寡妇,男人怎么好上门啊。”
寡妇门前是非多!!
“万一被她们克死了可不值当。”
柳三娘白了他们夫妻一眼,“有些人...明明是自己不行,什么都能怪到别人身上。”
郭大蹭的站起来,“柳三娘,你个臭婆娘说什么呢?你说谁不行?”
赵金花嫁进郭家这么多年,夫妻俩愣是一个孩子没生出来。
虽然大家都说是赵金花的原因。
但私底下也有人猜测是郭大的问题。
郭大十来岁的时候跟着一个木匠学徒,上山砍树的时候被砸到了腿。
后来腿治好了,没有留下什么症状。
现在大家就猜测,是不是那时候就把男人根本给砸坏了。
赵金花是从隔壁县城嫁过来的,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如卢桃、柳三娘这样从外村外县嫁过来的媳妇们也不知道。
郭家也有意隐瞒。
柳三娘这句话并没有暗指郭大不行的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明明她们这些寡妇的男人死的各有原因,却偏偏要怪到女人身上。
看到郭大这么激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人误会了。
但她没想解释。
“怎么?”柳三娘干脆梗着脖子,“我们做寡妇的有多大的本事,能克死男人?”
“能被我们克死,是不是说明你们男人不行啊?”
她说完,快速的回了家。
她也怕郭大恼羞成怒了来惹事,她现在可没时间跟他扯这些。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卢桃问。
柳三娘拍拍身上的灰,啧道,“没有...”
“这些人...”
卢桃心中愧疚,“都是我们连累...”
“说什么呢?”柳三娘打断卢桃的自责,“卢姐姐,我也是寡妇啊,我都寡了多少年了?”
“这些人啊...”她嗤了一声。
“你且看着吧,等我们的日子过好了,她们肯定上赶子的过来亲近!”
“下午我去送货,顺便在县里请人回来给我们垒灶。”
柳三娘哼哼的叉起腰,“我还不信了,有钱还怕没人给我们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