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和张福生在甘州府府城待了三天。
到第三天的下午,两千多个包子就卖光了。
还有不少人听到消息赶来...
陈掌柜当即又跟田甜下了一个订单,“再定五千个。”
田甜没有立即答应。
她这次回去后,要张罗开茶楼的事,试各种新品,肯定是很忙的。
楚兴酒楼不再旁边跟她较劲了,包子铺的生意肯定会恢复之前的火爆。
娘、婶子、大姐她们包的包子都未必能供的上铺子里的生意。
哪里有多余的包子送到甘州府来...
“哎呀,二姑娘。”陈掌柜看出她的犹豫,“你家做豆油皮,不是已经请人了吗?”
“现在包子的生意好了,也应该请人做啊。”
“你娘和你婶子还有你大姐,才三个人,又要包包子,又要卖包子,还要收银子,哪里忙得过来啊。”
“赶紧请人做。”
“一部分人专门做铺子里新鲜蒸制的,一部分人专门做放在冰窖里的。”
他有些得意的抬头,“你以为,好东西只有我陈某人一个人发现啊?”
“你家包子好吃,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发现的。”
“赶紧雇人。”
田甜本来就是要雇人的,只是雇了人做也要培训几日,而且做五千个包子,时间也不短。
“半个月吧,半个月后,我再送货来。”
陈掌柜不情不愿的点头,“好,那就半个月。”
“我先给你定金,你可千万别忘了。”
他给了田甜五两银子的定金。
“二姑娘,如果有新馅料,也要给我啊。”
他还不忘叮嘱田甜。
第四天一早,张福生驾着马车带着田甜回白石县。
田甜把冰箱的插头拔了,冰箱里没有东西,不用浪费电。
移动电源用掉的电,在回家的路上又充满了。
这就给了田甜很大的信心,说明她的冷链马车是可行的。
冷链马车在冬天没有太大的优点,但是到了夏天...可就不一样了。
*
田香代田甜去办买铺子的手续,县衙的书吏看到是楚兴酒楼要卖铺子,想到县令大人对县里几家酒楼寄予的厚望...
便把这事禀告上去了。
于是...
田香就被请到了县太爷的书房。
“田大姑娘,你二妹呢?”李怀远看到田香,就问起田甜。
田香实话告知,“甘州府一个掌柜买了我们的包子,我妹妹陪着去一趟甘州府,看看反响。”
李怀远微张嘴巴,略显吃惊。
之前是田甜做出来的豆油皮...被行商们发现。
好些个商人来白石县买豆油皮,县衙因此从商人身上征收了一笔不小的货税。
商人们来白石县吃豆油皮的菜,县衙因此从福来酒楼征收了一笔商税。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整改县里几个酒楼的原因了。
没想到...
田甜弄出来的包子也开始往外卖。
李怀远翻出近期的交税记录,找到了甘州府陈贵的记录。
陈贵的这一批货,交了十五两的货税,其中包子的部分只有一两多。
跟豆油皮比起来,很少,但...未来可期。
“你们买下楚兴酒楼,准备做什么?”李怀远问。
他还是希望这个铺子是做酒楼。
田香道,“我二妹说,做茶楼。”
“茶楼?”李怀远惊呼,“这么大的铺子,做茶楼?”
“这里是县城,可不是府城啊。”
在府城开茶楼倒是有钱赚,在县城...
“大人,我二妹要做的茶楼和那些茶楼不一样。”
“我们的茶楼里,会卖包子,卖各种新奇的点心...”
“早饭可以吃,午饭可以吃,晚饭可以吃,甚至夜宵也可以吃。”
大祁并没有宵禁,地方上更没有了。
但县城的三个酒楼都不做夜宵。
李怀远听了,开始沉思...
之前的酒楼只做午饭和晚饭,但田甜要做的茶楼可以做四顿。
四顿赚的银子肯定比两顿赚的银子多,那交的税也多..。
“书吏。”
李怀远喊来书吏,“去帮田姑娘办房契,越快越好。”
有了李怀远的吩咐,书吏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把新房契做出来了。
田香也把田甜留下的五百两银子和三百两的银票交给了楚老爷。
楚老爷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只好说了句,“好好做。”
*
拿到楚兴酒楼的钥匙,两家人趁着铺子里不忙,就去酒楼里打扫。
等田甜和张福生回来,酒楼上上下下被打扫得焕然一新。
就连二楼顶上的蜘蛛网都被清理了。
田甜站在空荡荡的酒楼门口,长叹一口气。
她要开始...大展拳脚了。
但在这之前,还真要如陈掌柜说的那样,她得去雇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四。
小四对酒楼熟悉,对田香一直很好,跟楚谦楚瑶两个孩子处的也熟。
“大姐,你知道小四家在哪吗?”田甜问。
田香点头,“在城北。”
小四家里条件不好,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他赚的银子都给两个哥哥娶妻了,轮到自己,还没存够银子。
这会儿没了工做,肯定犯愁。
“你要请他回来做事?”田香问。
田甜点头,“大姐,你有空去一趟吧。”
田香当仁不让。
趁着午后,她就往城北走去。
而田甜跟她兵分两路,去雇工人来翻修酒楼。
既然是重新开业,那铺子里那些老旧的桌椅、柜台,都得换。
厨房里也要重新翻建,茶楼的厨房和酒楼的厨房是不一样的。
厨房还得大,现在的厨房不够,得把左边的房间也改成厨房。
田香去城北的路线跟田甜去雇人的路线一致,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发。
田香微微低着头,拎着衣摆,疾步前行。
她担心铺子里突然忙起来...
卢桃要带着两个孩子,那就只有柳三娘一个人了。
心急之下,她没留意从后面冲过来的马车,和急促的车轮声。
“吁,快让让,快让让。”马车上的车夫大声喊着。
田香听到的时候,猛然回头,此时马车离她就几步的距离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然后便僵硬住,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她的耳边只有马匹嘶鸣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刺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