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箬兰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挟道。
“既然如此,你病发的时候别想着找我了!”
齐南峰目光一紧,被人拿捏的滋味怎么好受!可他今日已经隐隐有病发的症状了。
浑身有些乏力,还时不时的身体发热,意识逐渐涣散。
若是熬不过,迎来的则是更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到时候整个身子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刀子划开一般。
那种痛苦他哪里能接受得了?!
但阿箬兰会因此拿捏他一辈子,若是……阮眠知道这毒该如何解,那便一劳永逸!
思及此,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准备拉下所有脸皮,找到了阮眠。
不等她开口,齐南峰便朝她跪了下来。
“眠眠……”他满脸的认真,声泪俱下地一字一句开口。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某些话已经晚了,可我还是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恳求你一件事!”
“那阿箬兰给我下了一种毒药,我若不定期吃解药,浑身就像受到五马分尸一般的痛苦!所以我这次被迫带着她,也是因为受了她的要挟。”
“眠眠,我知道你恨我,但只要你这次肯救我于水火,我向天发誓,一定对你做牛当马,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他举起双手发誓,言之凿凿。
阮眠却忽然笑了一下,反问他:“就你这身子,哪里还有做牛当马的资格?”此言一出,像是把利刃恶狠狠地扎在齐南峰心头上!
他难免会多想。
“我……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只要你把毒给我解了,我就与寻常无异!”
“是吗?”阮眠见他嘴硬的模样,觉得可笑。
既然如此,那她便一一帮他回忆回忆。
“即便你的毒解了,那你就能和寻常男人那样了吗?你先后被玄甲军折磨,被那母老虎喂药,后来又屈从于阿箬兰,你……确定还能和别的男子那般无异?”
“我看连宫里头的那天使公公,都比你强吧?”
她的话顿时让齐南峰愣在原地,他逐渐瞪大双眼,后知后觉地站起身子。
红着眼睛感到一脸不可思议地瞪视阮眠。
“你……如何得知?是你?是你在背后……”
阮眠面不改色,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颤栗,倒也没否认。
“我虽然给他人指了一条明路,但到底也不是我强摁着你接受。怎么说呢?齐南峰,这就是你的报应啊,难道不是吗?”
齐南峰知道阮眠恶毒,但也从未想过自己沦落成这样,竟然都是她在背后推动?
那一刻,他气到浑身呼吸不畅,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抖。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放下面子去恳求,一心只想把眼前的阮眠狠狠撕碎!
“毒妇!毒妇!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毒妇啊!当初就不该娶你回家,不该让你进我齐家的大门,若是那样,兴许我齐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都是你害的啊阮眠!你好狠的心!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双目猩红,恶狠狠地怒吼起来,身子也是忍无可忍地冲上前,要把她活活掐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阮眠眸光微沉,见他扑过来,轻轻一伸腿,那小子竟绊住她的脚踝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脑袋立马撞出了个大包。
气得他浑身都哆嗦着。
兴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一下子真感觉呼吸不过来,从身体各处密密麻麻地传来疼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
让他痛苦不已,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蜷缩在地上,接连不断地喊着:“兰儿,兰儿救命……”
看来还真是毒发了。
也不知道阿箬兰给他用了什么毒,瞧着真痛苦啊。
不过这一幕,就是阮眠想看到的。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最后觉着没趣了,才扭头不管。
正在这时刘氏看到了儿子的痛苦,虽然她已经看清了儿子的真面目,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即便泛着恶心,也要去找阿箬兰恳求她。
阿箬兰只有一句话:“还听不听话了?”
刘氏和齐南峰两人齐齐点头,齐南峰更是口吐白沫,一个劲地求饶:“听,我听……”
“大小姐你赶紧救救我儿子吧,如今你全家都已经落寞,若没我儿子庇护,不和我们一家人依靠着,你一个人也是寸步难行!”
“你瞧见那阮家人了吗?那阮眠是多么手段狠辣的女子,你玩不过她的!”
阿箬兰嗤之以鼻:“我玩不过?你小瞧谁呢?!”
她倒要看看,那阮眠还能把她怎么的?好歹她自小生长在武恒,对这里的地形比任何人都熟悉,也自小练武。
像她那样生于闺阁的妇女,还是被和离的,饶是有点小聪明那又如何?
武恒这块地,可不是光靠一点脑子就能活下来的。
同时她也清楚,凭借自己的武力,她单打独斗也是活不下来。
所以适时退一步,也不是不行。
……
他们一直往一个方向走,竟不知不觉从另一头下了山。
看到前方被冰冻的江面,众人恍惚起来,心道不妙。
“咱们还是得上山才安全啊,这江附近没有遮挡物,对面就是兰羌的国境线,太容易被发现了!”
薛老爷子开口说,此时阮眠看到一处小的背风坡,先安抚他们。
“大家也走累了,不如在原地休息一下,我去找点吃的来。”
“妹妹!你能在这找到什么吃的?还是我这个男子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猎到的……”
“这里到处都是宝,哥哥,你跟我来。”
闻言,阮青松好奇不已,便跟着她前往江面。
她方才从物资箱里拿了一把锤子和斧头,又找了根木棍子,缠着一根细线,末端和了像泥一样的东西。
来到江面后,她狠狠凿冰。
用不着多大力气,那冰块很快就被她凿出一个洞。
“虽然刚经过暴风雪,但如今的时日已经是武恒开春了,河面的冰层早就不牢实。”
“下面的鱼儿肥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