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直接问了出来。
“曾听闻焱公善面术，弟子还不曾见过师傅的面相之术，不知师傅可否为弟子解答一二？”
焱公看着她道：“可也不可。”
其他人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卖的是什么关子。
面相要面谁的相？
姜郁却似有所觉，看着他们的目光微动。
齐暖回头看了一眼姜郁然后对焱公道。
“如此，齐暖大胆一问，焱公对琅琊顾御臣身边的那位女子的面如何看待？”
齐暖的话说出口，其他人不明白齐暖为何要问叶笙的面相而不是顾御成的，按理来说要问也是问顾御成的才。
不过他们还是看向焱公等待他的回答，毕竟他们虽然知道相术之神奇，但是还没有真正见过，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焱公曾给上一任周皇看过面相，实际上上任周皇的命运也同焱公预测的一样准确。
而焱公也是在为上任周皇面相之后消失在众人面前的。
这就由不得人们更加相信焱公得的面相之术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没有到焱公面前求焱公给自己面相，但焱公轻易不给他人面相的，今日若能亲自看到焱公的面相之术。
那当是他们的荣幸。
姜郁同样也看向焱公，显然对这个面相之术也有一丝好奇。
焱公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微皱眉头。
看着齐暖道：“你曾说过相由心生，面相不非一成不变的，事实也是如此，我也只能说那位女子的面相同你的面相有七分相似。”
“……”
其他人。
齐暖和叶笙长得确实有七分相似，而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齐暖和叶笙是姐妹。
焱公说的这个也太不明确了吧。
齐暖看着焱公的目光，他这样说倒也没有说错。
而玄学本来就是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可以解答出千百种意思来，对于听者，更会结合自己的经历对号入座。
而齐暖想知道的是焱公是否真的能通过面相看到他们的命运。
对于传承悠久的相术之说是否也如传说中的那么神秘呢？
“焱公指的七分相似是而三分不似又是？”
焱公认真地端详着齐暖的面容，又在脑海中回忆着叶笙的面容。
确实正如他所言，两人的面相有七分相似，而他说的的面相而非长相。
同胞之中有长相一模一样之人，但他们的面相却完全不同，命运也因此不同。
而齐暖和叶笙却是很似相似但又有不同，正如焱公所说，人的面相并非一成不变的，随时间环境选择心等皆有可能发生变化。
而她们两人的面相均有了改变。
“你们皆为早夭之相，有凤凰涅盘，逆天改命，因得贵人相助又与其相生相辅，落则同落生则同生，若心心性坚韧可借风而上，不然则同风沉沦。”
他看着齐暖，又看了一眼姜郁，“所谓面相，本就算玄之又玄的东西，非一成不变，不过是给人们做个醒示的作用，不可轻信也不可不信，至于未来如何，还是看局中之人如何选择。”
“若是身正言行，自是前路平坦，若其身不正，终究会自取灭亡。”
他前面一句是对齐暖和姜郁所说的，后面的话则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而其他人自是听从焱公的教诲。
而姜郁在听到焱公说齐暖和叶笙两人有早夭之相时，已经信了大半，叶笙确实是在幼时死过一次而后又奇迹复活。
至于阿暖……
他的目光看向齐暖。
齐暖自然察觉到了姜郁的目光，只是她还在想焱公的话，焱公好像什么都说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焱公的面相之术确实了得。
她和叶笙确实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亦或者说加上她和叶笙所占据身体的主人，也算是夭折了的。
而贵人指的大概就是姜郁和顾御成吧。
至于其他，正如焱公所说，路都是要自己走出来的，并非是预测而来的。
但是焱公又看向姜郁道：“机遇并非只有一人可有，也并非人人皆有。”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切记，这次战事要万分小心。”
上天向来是公平的，给你机遇的同时必定会伴随着风险，而能不能抓住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齐暖似有所觉，焱公这话是说姜郁在这场战事中会遇到危险吗？
他想到了周皇异常的举动。
是否和周皇有关。
“焱公所指是否与周皇有关？”
齐暖这么想自然也这么问了，焱公能看出她和叶笙的不同，那么是否也能看出周皇的异常呢？
焱公摇头，马背之上危机四伏。
危险并不一定只是来自于周皇。
此次南行，姜郁当有一劫。
至于其他，焱公也看不破了。
既是如此。
张僚看向姜郁，“府君便不可再上战场，只留守后方与我等时刻在一起便是。”
除非他们身死，不然绝不会让姜郁有所损伤。
齐暖也点了点头，让姜鸣留在他身边保护他。
姜郁看他们如此紧张，语气轻松，“不必如此忧虑，若真有劫难也不是躲在后方便可了事的。”
他想到了战场上周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自当遇劫破劫，遇佛杀佛才时。
但是他们也不会拒绝齐暖他们的好意。
答应不会轻易再上战场。
等到日落时分。
第一场战事也随之落幕。
这次作战不过是一碟开胃口小菜罢了。
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不过是相互试探一番罢了。
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周皇竟然随军来到了恒山。
若是能将周皇斩杀于此……
所有人心中都十分火热。
起义军中各方首领齐聚在一起。
商讨着接下来的作战。
齐暖的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个青年的身上。
青年对着齐暖一笑，齐暖面色平静地看向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姜郁地目光向齐暖的方向看去。
便看到人群中的青年。
青年对姜郁一笑。
姜郁看着他，河东郡的计晋。
他看着他们的眼神很是平静，甚至还对他们露出了一个称得上善意的笑容。
但是无论姜郁还是齐暖都知道，这善意的背后掩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