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郡主,世子让我们来和佐大人好好见一面的。”侍女劝说了晋娴薇。
想到阿兄,晋娴薇脚步一顿,面上浮上了几分忧虑,广袖中的粉拳轻轻蜷缩了起来。
是啊,和此人三日后的定亲只是权宜之计。只要能助父皇成功回京,她受点气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那个负心汉还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呢,她不能让自己难堪。
调整好了情绪后,层层叠叠的百褶裙重新落在了佐孟对面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佐孟吃饭。
见她不走了,佐孟倒是有些意外了。越发觉得这个强买强卖的婚事有些猫腻了。
大口嚼完了碗里的菜,打了个满意的嗝。“郡主今日来找佐某有什么事吗,事先说一下啊。再下毕竟是公职人员,不说是日理万机也是很忙的。
希望郡主来找再下最好是有什么大事。”
“本郡主来,是来找你前去福楼听曲的。”
听曲?
“那有什么好听的,没兴趣。”上次和苏大个听曲差点没被老吴给抹脖子了。她可不喜欢听曲了。佐孟摇了头,心直口快地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见他竟然驳斥自己,晋娴薇面色升起了两坨愠怒的胭脂红。“那逛街总行了吧。”
“逛街,不行,我很忙的。”佐孟继续拒绝,拿了根竹签恣意地当着晋娴薇的面剔起了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样你才肯出门。”
见她终于生气,露出常态的本色了。
佐孟微微笑了笑,扔了牙签,露了一口白牙,“夏日暑闷,老是在街上溜达有什么意思。没走两步路,人就熟了。”
“那你想做什么?”晋娴薇皱了细长的柳眉,突然后悔自己问佐孟这个问题了。她已经预判到他大概率不会说不出什么好话了。
果然,眼前的人站起来后,背了手。
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起来,“在下喜欢凫水,就是在水里扎猛子。
说到这凫水啊,我文德州城东的白沙河可是首屈一指的清凉啊,就是不知道郡主是否感兴趣,届时和佐某一同畅游这小河啊。”
“你...下流!”晋娴薇指了小手,颤颤巍巍地吐出了这后半句。
下流?“下流水质不好,我们要游也是去上游。”佐孟一本正经的回复,让晋娴薇更加生气了。
拎了裙角,抬脚大力地踩了佐孟的脚。“你个无耻小人,本郡主再也不会来跟你说话了!”
吴驰被这声音惊地眉毛一挑,叫他做什么?
就看到这郡主愤愤的离去了,看到佐孟抱着脚在正厅里来回蹦跶着,活像在热锅上蹦迪的蚂蚁。
吴驰感慨的摇了摇头,自作孽啊。好好跟人说话不行吗,非要弄这出。
回了紫藤花廊后,佐孟看罗镜在一旁的秋千上躺着,懒散的阳光倾洒,少年倒也避让。
平静俊逸的面上,一片美好。
佐孟一时有些失笑,他倒是会享受。听到有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罗镜睁开了睫毛浓密的半只眼睛,视线放到了她的脚上。
凉凉道,“跟人打架了?”
见他这么肯定,佐孟好奇了,“我就不能是自己摔的吗?”
罗镜侧头,清俊的面上满是平静,“所以,是你摔的吗?”
佐孟……没得聊了。看来在这小子面前什么都装不了啊,掀了衣摆坐在了凳子上。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哎,你也别想装哑巴糊弄过去啊,本官现在好歹也是五品官员了。”
“留你在府上,总要弄清楚你的行迹和来历吧。这样你小子就算有案底,被哪个仇家找上门了,本官也好心里有个底,帮你不是。”
“帮我?”
罗镜目中缭绕的云雾似乎被拨开了些许,露出了原本清亮幽沉的眼底。认真地打量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