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荣强忍着腹痛,又想去厕所,“王淮会帮我缴费,你在这陪我。”
可不敢让淑珍看他身份证。
一看就得露馅。
杨淑珍没有多想,以为老温身体不舒服格外依赖她。
“那行吧!我把钱转给王淮。”
王淮上前,从温钧荣手里接过身份证,快速放进自己口袋,边往外跑边说,“我先垫上,回头再算。”
见王淮挺有眼力劲,温钧荣不再硬撑,“淑珍,我需要去厕所。”
幸好厕所离急诊比较近。
等王淮缴费回来,正好看到温钧荣有些虚脱地扶着墙走出来。
“我感觉好多了。”
肚子已没刚才那么疼。
王淮和杨淑珍快步过去,一左一右搀扶。
杨淑珍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范姐夫来电。
一只手扶温钧荣,另一只手接听。
“喂,姐夫……”
范院长关切的声音传来,“淑珍,我听王淮说老温拉肚子进了急诊。那里的院长程勤是我师弟,这就去急诊亲自为他诊治。”
“姐夫,谢谢你。”杨淑珍看到一个穿白大褂挂着程勤胸牌的男人走过来,“程院长已经过来。”
“好。先看病。”
范院长挂断电话。
杨淑珍轻声告知温钧荣,“程院长是姐夫的师弟。”
温钧荣立马心中有数。
出门有熟人好办事,能省不少时间和精力。
“哪位是温慎之?范院长让我过来找他。”
程院长看上去四十出头,戴着金丝框眼镜,说话斯斯文文。
杨淑珍指了指温钧荣,温钧荣抬手示意一下。
程院长二话不说,直接为他把脉。
之后又看了舌苔、眼睛,摁压肚子。
“吃坏了肚子,已经都排出来,不要紧,不用开药,多喝温水多注意休息即可。”
温钧荣的肚子这会一点也不疼了,“程院长,辛苦你帮我媳妇把脉,我俩吃了相同的食物。”
程院长那温和的目光看向杨淑珍,示意她伸手过来。
杨淑珍照做。
把脉过后,得出结论,“这位女士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从脉象以及她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判断,最近在吃中药丸,而且里面有解毒的成分。”
为了避免路上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温钧荣强烈要求程院长为他开了解毒温补的中药丸。
半小时后,他们坐进房车,驶往黄山方向。
杨淑珍还是有些担心温钧荣,建议道,“晚上我陪你去住酒店。”
出发时准备到黄山脚下住房车,这会考虑到温钧荣的身体状况,宁愿多花点钱,也要保证他休息好。
“好。”
温钧荣没有逞强,更何况有淑珍陪着,住哪里都好。
杨淑珍提出给王淮也开一间房,王淮坚决不同意。
晚上十点,杨淑珍和温钧荣住进酒店,王淮住在房车里。
王淮打电话给郭虎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汇报完,八卦了一句,“温董和夫人住酒店,开了一间房。”
郭虎有些不可置信,据他所知,温董和夫人并没有住在一张床上。
“今晚说不准有突破。”
王淮叹一口气,“我看够呛。今天温董拉虚脱了,真是可惜。”
刚走进酒店房间的温钧荣忍不住打一个喷嚏。
杨淑珍细心地看一眼中央空调的温度,22度。
“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冷气有点凉,我调高一点。”
调到26度。
温钧荣心中嘀咕,肯定是有人在念叨我,说不准是王淮那小子跟郭虎说我度蜜月拉肚子,拉得哪怕夫妻睡一张床也没法怎么着。
这还是第一回在手下面前表现出病弱的一面。
杨淑珍拿出换洗衣服,“老温,去冲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若明天精神恢复得好,咱们爬山。若恢复得不好,咱们就在附近逛一逛。”
“好。”
温钧荣想到一会就可以与淑珍同床共枕,精神状态瞬间好了许多。
已经打算趁着虚弱多要点关怀。
十来分钟后,温钧荣洗完澡,发现床单已换,是从家里带来的那条。
他坐在床边,不等他开口提要求,杨淑珍已然主动找出吹风机,为他吹头发。
吹干后,扶着他躺下,贴心地为他盖上自带的夏凉被。
“老温,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去冲澡。”
“好。”
在杨淑珍洗澡过程中,温钧荣电话铃声响起,显示大姐来电。
接听。
“喂,大姐。”
温钧枝关切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吧?我听老范说你拉肚子。”
“已经好了,放心吧!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有老范在,你安心带着淑珍玩。”
“好。”
“淑珍呢?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她在洗澡,等会让她给回电话。”
“务必回电话。”
挂断电话后,温钧荣疑惑不解,大晚上的,大姐干嘛非要跟淑珍通电话?
十来分钟后,杨淑珍走出洗澡间,用干毛巾擦头发。
温钧荣试图起身帮她吹头发,被她拦住。
“我自己来。你现在是病人,好好躺着休息。”
温钧荣没有坚持,毕竟表现得太健康,过会没法要福利。
“对了,等吹干头发,给大姐回个电话吧?她好像要跟你说什么悄悄话。”
“那我先回电话。”
杨淑珍放下吹风机,刚要拿手机,被温钧荣拿走,“吹干头发再回。”
“好吧!”
三分钟后,杨淑珍拨通大姐的电话。
“大姐,今天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温钧枝欣慰的声音传来,“恢复得不错。你和我弟不愧是夫妻,上来先问同样的问题。”
杨淑珍捂着手机羞涩一笑。
温钧枝继续说道,“跟你通电话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你。”
杨淑珍轻声回应,“什么事?”
“你和我弟过那种生活时,若是不想要孩子,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
杨淑珍脸热热的,“没有,没有。大姐,你想多了。我和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今天老范跟我提过,你正吃药调理身体,最近一两年还是能怀孩子的。反正该说不该说的,我都已说。你自己衡量吧!拜拜,晚安!”
温钧枝挂断电话。
杨淑珍哭笑不得,就她这奔五十的老女人还能怀孩子?
再说,老温已经五十岁,还有生育能力吗?
温钧荣那浑厚的声音传来,“淑珍,刚才大姐跟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