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省政务调度中心,一份题为《实干通道带动下地方干部体系动态监测简报》的内部文件悄然传入省委。
这份数据报告极为简洁,却足够震撼:
?\t全省13个地市中,有7个市的常务副市长岗位出现主动申请调岗现象;
?\t超过16%的中层干部因“职责与实干项目脱节”被建议退出重点岗位;
?\t平均年龄下降幅度超过4.1岁,最小进入处级的干部仅32岁。
在赵建国的书桌上,这份简报被夹在当天的几份人事备案材料中,红笔划了三道线:
“这是制度倒逼下第一次地方体系主动洗牌。”
“干部结构变了,地方权力结构也该跟着重构。”
而与此同时,在星城市委五楼会议室,李一凡正主持一场“专项机制闭门汇报会”。
与以往不同,这场汇报会的汇报主体不是组织部、纪检委,而是——
财政局、发改委与三大产业平台公司联合小组。
赵斌率先发言:“书记,现在干部确实换了不少。但问题也出来了。”
“人是调上去了,可资源配套跟不上。”
“有些人到了位子上,不知道往哪发力;还有人真想干事,却没钱、没人、没权。”
彭学文在一旁点头:“财政条线之前都是被动拨款,现在项目人事挂钩了,我们流程还没适配。”
李一凡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打开投影仪,放出一张草拟框架图:
“这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政务—经济双权并轨机制。”
会议室顿时安静了。
林晓峰眉头一挑:“书记,您的意思是,把干部任用与资源配置、财政权限,进行一体化运作?”
李一凡淡淡点头:
“不能再搞干部干项目,财政管钱、发改审批、平台跑协调这套分裂体制。”
“让干事的人,有钱、有资源、有话语权。”
随后,他提出三项具体并轨构想:
一、干部与财政权限绑定
凡属“项目责任通道”干部,自动获得对应额度财政调度权限,由财政局专项预算设立“实干项目库”。
?\t项目越大、责任越重、权限越高;
?\t平台财务实行双签制,一线责任人具备初签资格。
彭学文听完直接点头:“这样我们财政系统压力小了许多,调配也有依据。”
二、政务与产业平台职责对接
设立“平台对接官”机制,地方实干干部可以挂职平台项目组,作为“双重身份”人选:
?\t一头连着体制,一头插入项目;
?\t不再是“协调干部”,而是真正的“资源调度执行人”。
赵维康立刻响应:“我们产投可以把项目推进官列入干部成长体系,真正实现官员与市场之间的接口。”
三、责任制与考核并轨
?\t干部项目推进情况,由平台、组织部、财政三方联合打分;
?\t政绩不仅看指标完成率,更看过程责任控制;
?\t任何一项重大节点出现故障,直接启动“一票否决”机制。
赵斌当场提议:“这个机制要不要以市委名义发文?”
李一凡微微摇头:“这不是星城一地的事,是全省的事。”
“我们先试,数据打包,年底一起送省委。”
—
与此同时,在江陵市、昌州市、岳西市,类似的“组织—财政—平台并轨讨论”正在悄然推进。
——干部换了,但旧模式还在惯性运行。
李一凡要做的,就是彻底打破这套“人干政事,钱归他人”的系统隔离。
三天后,省委办公厅内。
赵建国召集省委常委小范围碰头会议。
话题直奔主题:
“你们觉得干部换了,为什么地方干劲还不够?”
组织部长许宏志第一个回答:“书记,干部是换了,可资源配置逻辑没改。”
“很多人干事,只能靠平台求协调、财政求拨款、发改求审批。”
“流程不变,格局难变。”
赵建国点了点头:“星城那边有动静吗?”
赵斌递上一份李一凡送来的“闭门会议纪要”草案,标题是:
《推动政务经济双轨融合,构建责任—资源—结果闭环建议案》
赵建国看完后一言不发,拿起笔批了一行字:
“试点先行,逐步推广。”
省委组织部、省委办公厅、财政厅、发改委随后联合下发通知:
“将在星城、衡洲、南楚三市,设立‘项目责任并轨机制’试点区。”
“干部责任挂钩项目资源,干部评价挂钩财政调度。”
“试点周期六个月,年底汇总评估。”
消息一出,全省中层干部圈震动。
一位副处干部私下在群里感叹:
“干了这么多年,这次是真要变天了。”
“谁再抱着批文当饭吃,只会被淘汰。”
星城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李一凡亲自部署试点方案。
一句话点明全局:
“组织要人到岗,财政要钱到点,平台要责到人。”
“过去是三条线各干各的,现在要一线定输赢。”
赵斌跟着补充:“从本季度开始,星城所有重点项目责任人自动接入调度指令平台。”
林晓峰也随即回应:“产业基金下一轮发放,将只对接责任项目,不接受口头协调。”
—
潇湘政坛的风,彻底变了。
李一凡清楚,真正的治理改革不是刷屏的文件、不是好看的制度图,而是能不能让一个“想干事的县委书记”,不再天天为拨款去市里跑十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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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制度改革,是躯干。”
“政务—经济并轨,是血脉。”
李一凡望着星城市产业区正在调度建设的“政责一体化试点园区”,心中清明。
这场改革,终于从“换人”,进入“换系统”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