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我们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然后起身离开。迎着清晨的微风和温暖的阳光,我们踏上了归程。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左右,远远望去,陈留那熟悉的城门已然映入眼帘。
踏入城中,街道两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与曹昂穿过人群,径直向郡守府走去。一进府门,我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曹昂直奔书房而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翻阅竹简的声音。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郭嘉正坐在案几前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务。郭嘉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我回来了,嘴角微微上扬,随意地打了声招呼道:“回来了啊,鹏云。”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曹昂身上时,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我们跟前,满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鹏云,你怎会将大公子也一并带来了?难不成大公子也如曹德那般,瞒着主公私自跑出来的?还是说你们俩来了个先斩后奏?”
面对郭嘉一连串的发问,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随后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他讲述了一遍。
郭嘉静静地听着我的叙述,时而皱眉沉思,时而轻摇着头。待我讲完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主公对你可真是信任有加啊,竟然把身边如此亲近之人全都交托于你了。”说完,他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我心里暗自思忖着:“可不是这样嘛!难不成这便是与曹操好感度达到 100 所带来的副作用?”
紧接着,我开口对郭嘉言道:“奉孝啊,子修这边就暂且托付于你啦。烦请你先替他讲解一番有关陈留此地的具体状况等等事宜。而我这儿呢,尚有一些令人振奋的喜讯需要赶去告知管亥。”
言罢,我根本顾不得等待郭嘉是否应允,便风风火火地一路飞奔出了书房。郭嘉望着我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低声嘟囔起来:“这究竟是咋回事儿呀?到底是啥样的好消息,能让这鹏云如此心急火燎的,活脱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一旁的曹昂见状,赶忙接过话头解释道:“军师您有所不知,我家兄长此次可是为管将军觅得了一份美差呢——前往梁国赴任。不仅如此,就连原先的梁国相赵琰,也被我大哥成功忽悠住,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协助管将军处理事务。”
郭嘉听闻此言,顿时愣住了,他连忙伸手一把拽住曹昂,急切地说道:“来来来,子修你赶快进屋坐好,详详细细地将这其中的具体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与我听。”
我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走出书房之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管亥所住的院子飞奔而去。一路上,我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当终于抵达管亥的院子时,我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径直冲进了他的房间。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管亥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身影。只见他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究竟在沉思着什么。
我快步走到床边,然后故意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寂静,成功地将管亥从恍惚之中惊醒过来。
这时再看管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大致痊愈了。然而,尽管身体表面看起来已无大碍,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创伤却依然严重。
据下人们所言,管亥如今整天几乎都是躺在这张床上度过的,对于周围的一切事物似乎都提不起丝毫兴趣。虽说他现在已然能够下地行走,但却始终不愿踏出房门一步去见见其他人。
管亥缓缓转过头来,当发现站在床边的人是我时,他挣扎着坐起身子,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鹏云啊,今日怎会有空闲到我这里来了?”
我望着眼前管亥那副萎靡不振、满脸愁容的模样,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但与此同时,更多的则是难以抑制的恼怒之意。我实在无法忍受管亥如此自甘堕落、自我放弃。
想到此处,我的情绪瞬间如火山般喷发,冲着管亥扯开嗓子大吼道:“管文曲!你究竟还是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铮铮铁骨的汉子?瞧瞧你如今这副德性,简直不成体统!整天无精打采,犹如深闺怨妇一般,哪还有半点男儿气概?若真是个爷们儿,就给老子振作起来,活出个人样!”
被我这么一吼,管亥的怒火也如同被点燃的干柴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声咆哮道:“还能怎样活着?哼!你倒是说说看呀!我连右臂都已失去,往后根本没可能再踏上那血雨腥风的战场杀敌立功啦!难不成让我这样一个斗大的字不识半箩筐的粗人去舞文弄墨、批阅那些繁杂的公文吗?”
待管亥尽情宣泄完心中的愤懑后,他余怒未消,气呼呼地一屁股重重坐到床边。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稍稍平复心情,然后迈步走到他身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光落在他那空荡荡的右边衣袖上时,我不由得深深叹息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文曲兄啊,咱们大家伙儿打心底里都盼望着你能尽快走出阴霾,重新找回往日的风采。此次我前往梁国,历经一番周折,总算是成功将梁国纳入到咱们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见到管亥一副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我并未气馁,而是接着说道:“兄弟呀,前些日子我与那梁国相赵琰交谈得极为愉快呢!期间我可是没少提及你,更是向主公大力推荐由你前往梁国,同时还请求赵琰协助你来共同治理梁国。我此次是专门回了一趟鄄城面见主公,就是为了此事。令人欣喜的是,主公已然应允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