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月的第二壶茶还没泡好就收到弦月国的消息,国主明日生辰,宴请乾州苏家家主。
真是多一天都等不得。
意料之中。
明天应该会很热闹,修仙界怕是也要去凑热闹,都想探一探灵晶的虚实。
苏茗月回到寝殿,侍女手脚麻利的点香,为她宽衣。
清尘决能够清除污浊,但灵决哪有泡灵池舒爽。
新雨轻声对泡在灵池里的苏茗月说:“主子,陈公子的一应物品已经备好了,他看着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反应,就是您练琴那会儿他恰好在院中发呆,跟着琴音去了万象湖,属下见他只静静听琴没做什么,便没阻拦,听完琴他便回房了,没叫人里面伺候。”
“你看他如何?”苏茗月问,新雨天生灵眸,能窥见灵魂,探人筋骨。
“倒是生的好一副灵骨灵脉,灵魂太深,属下看不清,隐约觉得好像缺了一块。”
“这倒是稀奇。”原着没提及过。
“属下也头一次见。”新雨回,“陈家双子的蛊解了,也都安排好了,大的那个挺谨慎的,也会察言观色,嘴甜还聪明,第一天上课就得夫子喜欢,小的那个怕生,但乖巧,问什么答什么。”
苏茗月微微颔首,“辛苦你了,陈家这几个的情况以后不用交代了。今晚善怡那边估计要闹腾,你去瞧着点,别弄出人命。”
“是。”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隔壁院子闹起来了,没多久又归于平静,新雨眨眨眼,“小主子速度还是很快的。”
苏茗月轻笑,“应当是用弦月国国主生辰引出来的。”
“弦月国国主生辰?这倒是巧了,雀翎王才刚过完生辰。”这消息还没到苏家礼司那边,最先知道的就苏茗月和苏善怡。
因为是弦月国九千岁特意发给她们两人的讯息。
再晚点,礼司收到邀请,这细作就不好抓了。
“弦月太上皇五十多个儿孙,选一个明天生辰的登基就是了。”这种情况应该会一直持续,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哪国厚着脸皮连办两场了。
“有意思,登基大典不办,直接过帝王生辰。”新雨笑出声,主子温温柔柔的,对她们也宽松,所以她们偶尔也会说两句玩笑话。
苏茗月淡笑不语。
“主子明日带属下一起呗,正巧人手不够属下出去物色物色人才。”主子要推行数字钱庄,虽然这几年来准备基本齐全,但真正实施起来人力上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她这段时间都要忙疯了,急需出差度假,这个词还是主子教的。
苏茗月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她思考了许久,在新雨紧张的目光下,沉吟道,“计划再往后推一推吧。”
新雨惊讶,“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吗?”主子准备了八年,怎么到门口了反而把脚缩回去了。
“没,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明日你和青池去弦月。”
十一颗灵晶会给九州带来极大的经济冲击,这时候实施计划,很容易崩盘,考虑到六界凡人占大多数,还是慢慢来吧。
她也没那么急不可耐,游戏还是慢慢冲关得好。
听到主子允了她去弦月她却顾不得欢喜,只满心疑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说不做就不做了,主子带他们推算过,数字钱庄计划将会让苏家直接站在六界顶峰,断层的顶峰。
“新雨,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数字钱庄,这只能慢慢渗透,不能操之过急,就从。”她想了想,“就从雀翎边境开始吧。”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以雷霆手段推行数字钱庄导致通货膨胀,民不聊生,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排斥甚至抹杀,像上辈子那样。
苏茗月选中这方天地是因为她在虚空飘荡时,发现了逃逸者,给了她钻空子的机会。
入世时又逮到了不明能量体七七,七七与此方天地没有切合度,却能检测天道的行动,苏茗月便由着它寄宿在自己身上。
起初他们是被天道排斥的,但七七与天道达成了共识,由苏茗月补缺,补那四个逃逸者的缺。
他们是四本书中的配角,窥探到天机,逃走去了虚空,导致时间线崩塌,他们存在的痕迹全部被抹除。
天道将苏茗月送到四个角色诞生时,辅助她建造人偶替身直到剧情点的到来。
年纪最大的配角是第二本书的陆茗风,一百三十二岁,也就是说她来到这个世界有一百多个年头了。
这些人偶替身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走着人生既定的剧本,但气运子的磁场过强,会干扰人偶程序,让气运子窥到天机,导致万物运行错乱。
若是气运子逃逸,这方天地很可能崩塌。
所以在剧情点开始时,苏茗月必须顶上人偶替身的位置。
十八年前她一直以陆茗风的身份生活,一直以面具示人,后来进入轮回,以苏茗月的身份诞生于世间。
苏茗月闭上双眼,新雨没再多问,轻手轻脚的出去安排了。
第二日,新雨和青池带着给弦月国的贺礼出发了。
而苏茗月在走剧情,这里她要羞辱陈免白,因为在原着里面陈免白是雀翎王硬塞给她的,她觉得对方在用死囚侮辱她,于是对陈免白非打即骂,好像那样就是在打雀翎王的脸。
陈免白此时一袭红衣,好似谪仙入魔,妖冶至极。
他的红衣白衣就是两种极端。
“跪下。”
陈免白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看向苏茗月。
“你没听错。”
今日剧情是让陈免白下跪,然后抽他几鞭子。
大事苏茗月愿意钻空子,这种小事她不想费脑子,无脑跟剧情走就是了,她要快点走剧情,然后赶下一个场子。
奈何陈免白不配合,他说,“若我不跪呢?”
话落,铺天盖地的威压倾泻而下,压弯了陈免白的脊背,他挺直腰板,任由威压侵袭身体,鲜血从花瓣唇中溢出,滴在绯红色衣衫上,瞬间没了踪影。
“为,何?”他艰难开口。
苏茗月不理他,她总不能说单纯是为了羞辱他,可是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很难理解,想到还要跟这人相处几个月,她还是开口解释了句,“想看你求我。”
这听起来很原主。
这样的威压下,陈免白撑了两刻钟,最后他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