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独自坐在自家那扇小小的木窗前,眼神空洞而哀伤地望着窗外。70 年代的雪花,似是一群迫不及待奔赴人间的精灵,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飞舞。窗外的世界渐渐被白色覆盖,屋檐上、树枝上、院子里的石桌上,都落满了雪,宛如一幅清冷的水墨画。
林默默却无心欣赏这雪景,在她眼中,这雪就像是上天专为她而下的悲歌。君寒的离去,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她的心窝,将她的心搅得粉碎,而后又无情地丢入了冰窖,让她在寒冷与绝望中挣扎。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那无声的哭泣,仿佛是她对这段破碎感情唯一的倾诉方式。
阮芝芝站在林默默身后不远处,目光紧紧地落在女儿那消瘦而忧伤的背影上,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的痛苦源于君寒,可爱情的世界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无法为女儿分担一丝一毫。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无奈,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女儿,希望时间能慢慢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院子里,君寒身着一袭黑色的练功服,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扎着马步。纷飞的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肩头、厚实的背上,却瞬间被他体内散发的热气蒸发,化作一缕缕袅袅升腾的白气,环绕在他身旁,让他看起来宛如从仙境中走来的冷峻仙人。君寒的目光坚定而深邃,直视着前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然而,在他心底深处,那无尽的思念却如这漫天的飞雪一般,纷纷扬扬,无法停歇。他深知,这雪代表着他对谭柠的思念,每一片雪花都是他心中的牵挂,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那份眷恋始终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君妈妈站在屋门口,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骄傲与欣慰。她看着君寒在雪中纹丝不动的坚毅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在这个艰苦的 70 年代,儿子的坚强与努力让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她相信,君寒定能凭借自己的毅力与决心,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与此同时,谭柠和文霞像两只欢快的小鸟,手牵着手推开了屋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瞬间眼前一亮,只见红色的屋檐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宛如一条柔软的白色毛毯,又似是老天爷特意为这屋檐盖上的温暖棉被。在白雪的映衬下,红色的屋檐显得更加鲜艳夺目,整个画面美得让人陶醉。
谭柠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轻轻拉了拉文霞的衣袖,说道:“霞儿,你看这雪,下得可真美!让我想起了去年咱们堆的那个雪人。”
文霞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是呀,去年的雪人可有趣了,咱们再堆一个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兴高采烈地走进院子。谭柠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一堆雪。雪花在她的掌心迅速融化,化作丝丝凉意,但她却毫不在意。她将手中的雪慢慢揉成一个小小的雪球,然后放在地上,开始小心翼翼地滚动着。文霞则在一旁忙着滚一个大大的雪球,她用力地推动着雪球,雪球在雪地上滚动,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雪团。
谭柠把小雪球轻轻地放在大雪球上,然后开始用手指为雪人勾勒出眼睛和嘴巴。她一边画,一边笑着对文霞说:“你看,这雪人好像在冲咱们笑呢,就像去年那个一样。”
文霞从兜里掏出两个黑色的纽扣,仔细地按在雪人眼睛的位置:“这样它就更有神了。”
接着,谭柠又找来一根树枝,插在雪人身体的一侧:“这就算是它的胳膊啦,让它也能像咱们一样玩耍。”
两人站在雪人面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谭柠的思绪却飘回到了去年,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轻声说道:“霞儿,去年这个时候,咱们也是在这儿堆雪人,那时候的我们多无忧无虑啊。”
文霞微微点头,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不过现在咱们也很开心呀。”
谭柠轻轻叹了口气:“嗯,只是总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文霞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怎样,咱们的友谊永远不会变。”
谭阿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谭柠。她的眼神里有着一种历经岁月后的释怀与坦然。曾经对谭柠的担忧与牵挂,在这一刻仿佛都随着这飘落的雪花渐渐消散。她知道,女儿已经长大,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情感世界需要去探索和经历。她看着谭柠与文霞在雪中欢快玩耍的模样,心中默默祈祷,只愿女儿的人生能如这冬日的雪景一般,虽有寒冷与孤寂,但也能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绚丽光彩。
屋内,林默默的哭泣声还在继续,窗外的雪也越下越大,似乎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都掩埋在它的洁白之下。而院子里,君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与修炼之中,谭柠和文霞的欢声笑语在雪地里回荡,每个人都在这飘雪的 70 年代,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或悲或喜,或忧或乐,都成为了这个特殊时代里独一无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