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边境大雪纷飞,整个废弃的银矿山白茫茫一片,赵玲痴呆呆的坐在醉青楼的雅室里,儿子死了,竟然是刘大牛亲手将孩子掐死的,此时人家红烛高照,温香软玉盈怀,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到时怕是连个摔丧盆子的也没有。
正魂不守舍的坐着,外面一个打手匆匆走了进来:“夫人,外面来了位高僧,说您尘缘已了,该跟他走了”。
凭空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的看向打手:“你说什么?”
打手急忙回道:“……夫人,您去看看吧”。
提线木偶一般起身走了出去,一出醉青楼,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息,风雪之中一个年近五旬的僧人一身粗布僧衣迎风而立,面容竟与自己有九分相似。
僧人一见赵玲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走吧,跟爹去往西景,日后你就是你,不是谁的奴,不是这吃人青楼的老鸨,不是丧子的弃妇,只是贫僧的女儿”。
瞬间泪流满面,满腹委屈被风雪吞没。
盏茶时间未到,父女二人消失在茫茫的天地之间。
“哎,真是世事难料,夫人的爹竟是个异邦的和尚”,打手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青楼。
西景国靠近上景的边界小镇上,傍晚时分走进来一男一女,男子是个五旬上下的和尚,身材高挑清瘦,眉宇舒展一派淡漠之态。身后跟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子,一身珠光宝气,只神情恍惚有几分痴傻。
二人在街上买了些干粮,随后进了个普通的民宅。
片刻后屋子里生起两个火盆子,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
“您真是我爹?”,赵玲迟疑不决的跟进外间屋。
“当然不是”,男子起身而立,眼见得变了容貌,只略显几分朦胧,若景怡在此一定认出这个人就是蟹和尚。
“您带我来此何意?”,赵玲抹了把泪:“您还嫌弃我活的不够难吗?”
“贫僧只是给你个转世为人的机会”,蟹和尚一脸淡定:“刘大牛早已经死了,魂魄归于邪道,不值得你为他掉半滴泪。他的身体已经易主,前国师被人断了一臂,夺舍了他。而后这副躯体开悟入道又被上界一个邪道大能夺舍,所以才掐死了你们的儿子……莫怕,我将你带到西景无人知,当初邪道割裂神魂,如今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你还活着他不会放过你,你这副身体与他的身体是命定的孽缘”。
赵玲凭空打了个寒颤:“您说的是真的?”
“出家人不打诓语”,蟹和尚叹了口气:“贫僧此番下界需借你之力彻底灭除他,否则他如今居于皇室便是天下人的大劫,如今割裂神魂,此躯一死他魄散魂飞”。
心头恨起:“您说吧,上刀山下火海我赵玲贱命一条就是您的了”。
蟹和尚点了点头:“借你三缕青丝于贫僧,若你想活着,日后便居此地安稳度日,若你想投胎为人前尘尽忘,贫僧助你来生富贵一世安稳”。
赵玲扑通跪地:“求仙师助我投胎为人,前尘尽忘”。
二人瞬间消失。
第二日,西景国后宫徐美人顺利诞下一女,西景皇大喜,赐名怡香公主。
大年初二姑爷节
临近中午,魏晨正在仁寿宫陪太后说话,魏庄匆匆走了进来:“母后,皇兄,刘大牛突然暴毙,连容貌也变了,徐仙长说他是上界邪道的分魂,他一死徐仙长说邪国师也死了,如今几位金丹仙长和高僧出京了,这邪道魂契的八只化形大妖也死了,怕这八具妖身被黑龙夺去他们去京外除去妖身”。
太后心头一喜:“我儿可知何人出的手?”
魏庄叹了口气:“母后,自然是上界仙僧,否则凭咱们根本动他不得”。
“天佑我儿江山稳固”,太后看了一眼魏晨。
“举国免税赋三年,大庆天下”,魏晨笑着起身:“朕去国丈府接皇后回宫”。
傍晚时分,景怡醒过来吓个半死,自己蜷缩在一个女子……女仙的怀里。
女仙睡的比她沉,新生小儿一般嘴里还吐出个泡泡。
缩手缩脚退出女仙的怀里,身旁传来一连串的笑声。
一听笑声咬了咬牙:“师姐,您睡觉还吐什么泡”。
“嘿嘿,你倒是机灵,怎么样,师姐好看吧”,楚慧翻身下地又端过来一碗神汤。
景怡叹了口气:“师姐……”。
“少废话,这是催吐疗法,给你收拾我都不嫌脏”,反正不是我收拾的,盟主爱干他干去。
“……谢谢师姐”,认命的接过一饮而尽。
片刻后又是一场地动山摇的呕吐。
这一次吐出几小块破损的内脏淤血,墨江匆匆走了进来。
“盟主,小玄子怎么样?”,一指地上的淤血:“归您了”。
“小玄子还好些,二十受伤且重,他在后面挨了三掌,二十八和十三看着他们呢”,说完上前仔细清理。
“我再去配几副”,心下一沉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西地小京城联盟的后院里,叶萍懒洋洋的躺在叶青的床上:“师姐,嫁人果然好,您也嫁了吧”。
叶青扑哧笑道:“人各有志,你少怂恿我,怎么着,这么晚还不回府打算赖到我这了?”
叶萍叹了口气:“回去没意思,整天勾心斗角的,倒不如师姐活的自在洒脱……怎么一天了没听到两个儿徒的哭声?”
“两个孩子且懂事”,叶青摆了摆手:“少操闲心,既嫁人妇自该守好本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府,否则传到师父耳朵里又该责骂你了”。
一听师父二字忙起身:“行吧,师姐那我回去”。
将人一路送出联盟,叶青转身回了后院。
叶萍刚出巷子口,突然心头一紧,肩上多了个男人的大手:“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呵呵”,肩膀上的手瞬间撤回:“在下陆阿桑,特来接娘子回府,你夫君十万两银子把你卖给我了”。
叶萍心头一股怒气:“简直一派胡言”。
“这是你的卖身契”,眼前一张契约递过来:“无三书六礼,也就是个妾,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真是个妻吧,不过也难怪,仙师进门是个正室都心惊,你卖给我也正常”。
一把夺过卖身契:“想卖我简直是做梦”。
“梦不梦的也不过就是事实,官府已经备录,你日后便是我的贵妾”,话音未落腰间多了条铁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