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一觉醒来。全身舒畅。
她闭着眼睛,细细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感觉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本以为姜疏月对她转性了。
殊不知,原来是挖了那么大的坑让她往里面跳。还好,乔墨琛及时赶到。
虽遭他百般戏弄,最终还是他救了自己。
她心里是万分感激的。
想到这里,她睁开眼睛。
她记得她给他说得很清楚,让他不要管自己,她好了自己会处理的。
对了,昨天晚上自己一直输着液的,一晚上不取,血不会倒流吧。
如梦心中一惊,该死,居然睡得这么沉。
忙把输液的手抬起来看,手上光滑如旧,和平时没有两样,针已不在。
她翻身坐起来,抬眼一看,发现这里并不是酒店,而是乔墨琛在美泸苑的卧室。
她很不情愿地侧眸往旁边一瞥,一双狭长的黑眸似睡非睡地硬生生撞进她眼底。
她脸颊蓦地爬上一簇朝云,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慢慢地往床边挪,想趁机溜掉。
旁边的人静静的侧卧着,黑眸微睁带着一抹揶揄,伸出一只有力的胳膊揽着她的腰一带,她就那么自然地躺倒在某人的身边,她的黑发如绸缎般铺洒在他的脸上。
很轻很软,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小公主睡醒了?”
某人轻吸一下,带着清晨特有的沙纸磨在碎金属上的声音,心情似乎特别好。
如梦奋力挣扎地坐起来,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不是在酒店吗?怎么会在你床上?”
她迅速地下床,发现自己穿着男式崭新的真丝睡衣,衣服又大又长又有坠性,下摆已过了她的膝盖。
自己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乔墨琛手肘撑着床面,头放在手掌上,侧卧着,嘴角轻扬,拖着长长的尾音,“哦… …,这你都发现了?”
“看来小公主挺聪明的,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
“你的意思,又是我主动上你的床?”如梦不相信,昨天晚上她明明是躺在酒店的床上,难不成是她睡着了,被他抱回来的。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满身的火锅味道,而且还喝了那什么东西,他这么爱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抱着她,能让他短时间将就一下已经很难得了。
“不然呢?“乔墨琛轻哂,”难道还是我让你爬的?”
“那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如梦用手指拈起丝绸睡衣,脸上朝云已变成一团朝霞,“这个难道也是我自己换的。”
“这个倒不是。”乔墨琛翻身从床上起来,拿上床头的浴巾就往浴室里走。
如梦跟着他走,着急地问,“难道是你?”如果是他,他岂不是把自己全身都看光了,靠,他是成茵茵的未婚夫,她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哦呸,如梦发现自己一急用错了词,她长这么大,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就这么被他给看光了,这不是太亏了吗?
“不然喃?”乔墨琛蓦然转身,垂下幽暗的黑眸,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散漫带着嫌弃“不错,肉挺结实的,比飞机场还是要好一点。”
说完,转身步伐平稳地进了浴室,门咚地被关上。
留下如梦,手指着他,半天“你,你… …”,等她说出“无耻”两个字时,乔墨琛早已听不见了。
她愣愣地坐了几分钟,不断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昨天晚上他救了自己,她得感激他。
虽然被他看光了,也是情有可原,自己睡得人事不知,作为她现任的代夫婚夫,他这样处理也是对的。
她走到隔壁衣帽间,对着镜子,仔细审视自己,凸凹有致的身材,怎么看也不像飞机场。
她愤愤地自语,“切,真是有眼无珠,姐这身材都像飞机场,那些扁平身材的女人岂不是坦克碾压过的。”
她迅速地想找自己昨天晚上的衣服,今天还得上班。不可能穿着睡衣去吧。
翻了一遍,没有找着,她打开门,去楼下客厅找。
没有。
靠,这个遭天杀的,她心里默默骂一句,他不会直接将她的衣服丢了吧?
那么好的衣服,不就是有点火锅味吗?洗洗就可以了呀。
她沮丧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愣。
正愣神间,门卡他一声被打开。
孙安宁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一袋衣服走进来,低眸垂头,迅速瞟一眼如梦,轻声恭敬地,“茵茵小姐,早!”
“这是你的衣服,昨天的衣服,王嫂今天会送去洗衣店。”他一边把衣服递给如梦,一边把食盒打开,“这是今天的早餐,你看一下,合不合你的胃口。”
“乔总说,你早上肯定会想喝一点白粥。”
“等等,你说什么?”如梦打断他的话,“你说王嫂?”
孙安宁边摆食盒边回答,依然垂眉,“对呀!昨天晚上乔总让我叫王嫂过来给你换的衣服。”
“让她把你的衣服带走,今天拿去洗衣店。”
“真的吗?”如梦高兴地一跃而起,忽然发现自己还穿着乔墨琛的睡衣,很不好意思。孙安宁的一席话足可以将她的不好意思全部带过。
她拿起衣服,兴冲冲地往楼上跑,走几步又回头,嫣然一笑,“孙助,你太好了,谢谢你!”
这话正被站在二楼栏杆处的乔墨琛听着,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暗,踩着拖鞋从如梦身边走下来,对正在摆食盒的孙安宁瞥一眼,语气不紧不慢,“睡了一晚上,你是转性了吗?”
孙安宁手一顿,不知所云。
“大清早上,像个女人似的。”乔墨琛补一句,“放下吧!”
孙安宁知趣的恭敬地放下东西,说声,“是。”
迅速地打开门出去,擦一下额头上冒的细汗,他知道刚才是自己多嘴了。
如梦拿着衣服,急急地洗完澡换上。
她没有想到,他还有那么细心的一面,她刚才错怪他了。
等会下去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要对他说一声谢谢。
下楼,如梦见他正大咧咧地坐着。
食盒摆了一半,还剩余一半没有摆,她以为孙安宁有什么急事先走了。
这些小事情,乔大少爷是不可能做的。
她利索地把食盒摆好,打开,鼓起勇气,轻声对他道,“那个,乔总,昨天晚上,我要谢谢你!”
乔墨琛端起放在他面前的白粥,歉弃地放到她面前,“好啊!你要怎么谢我?”黑眸里闪着促狭,“不会又是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