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藏书阁的杨帆，此时喜忧参半。
好消息，灵气比起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如今若是再回到当初大比之时，恐怕单单用灵气就能击败对手。
这部功法似乎不受限制，如今才达到“初入”，灵气强度便也以如此恐怖，化神、炼虚、合道，甚至大乘都有望！
并且，不用担心别人吞噬他！
坏消息则是，这需要的灵物有些过分，一时他也分不清是其他天级功法大圆满所需要偿还的利息，还是这门“无名功法”。
“系统，进阶到下一层要多少信用点？”
【四十万】
“我艹！”
杨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一时脸色阴晴不定。
这部无名功法显然很强，但需要的代价也太过惊人。
至于是怎么来的…
他脑中灵光一闪。
“五行灵根，五行功法…”
心中渐渐有了明悟。
盘坐半晌，他起身向藏书阁外走去。
刚推开门，他就陡然一惊。
外面已经挤满了人，灵儿君无邪等人都被挤到了后面。
见到杨帆出来，众人立刻围上来，其中一名老态龙钟的长老问道：“你可就是那剑仙李白？这藏书阁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杨帆神色镇定，目光从容地扫过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朗声道：“晚辈正是李白，晚辈得宗主应允，进藏书阁学习功法。”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在人群中清晰传开。
“那你学了几道功法？”那长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
杨帆一时无言，扫了一眼躲在人群后的君无邪，老实道：“回长老，晚辈都学了。”
“都学了？”
人群一片哗然。
“那你快施展一道看看！”
“呃…”杨帆念头一转，缩了缩脖子，“晚辈学艺不精，只是粗略看了一番，并未入门…”
人群恍然。
哪怕是天赋绝顶之人，也断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悟透如此多法门。
并且，众长老中也不乏修行天级功法之人，他们明显没感觉到杨帆的吸引。
之前嘱咐过杨帆的灰袍老者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好了，都散了吧。”
众人离去，不过看向杨帆的眼神从警惕变成了淡然。
杨帆松了口气。
告别众人，带上小橘回到了京城之中。
……
第二天，依旧早早地来到了公主府。
这是十年来的惯例了。
三公主的剑意，已经越来越深，若以系统来评判，已经达到了“熟练”的境界。
她身着一身白色的劲装，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地在庭院中舞动，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老师哥哥，你看我这剑法如何！”三公主收剑而立，脸颊微红。
这套剑法，乃是她从宫中搜寻而来，又加以改动，可以说是为她贴身打造。
杨帆眼中不吝赞赏，他缓步上前，围着三公主走了一圈，仔细端详着她手中的剑以及那还未完全散去的剑意。
“殿下，您的剑意越发炉火纯青，想必不出十年，必能明悟道心。”
“真的？“刘佩立刻喜笑颜开，丝毫不在乎一个没有道心的教她明悟道心，“十年诶！十年我就可以入化神了？”
“都是老师哥哥教的好！”
刘佩双眼笑成一个月牙，睫毛弯弯。
“殿下…”
“嗯？”
“臣今日是来告别的。”
“告别？”
刘佩笑容一滞，垂首片刻，小声道：“老师…可是要出发去那东海龙宫了？”
“嗯。”杨帆点点头，目光淡然。
“元”之事已不容再等，若再拖个几十年，恐怕随便鼓动下灵气都会被天地同化。
刘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她紧咬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长剑，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杨帆顿时一阵头大。
这十年来，他自然能看出公主对他的爱慕之情。
这爱慕之情源自对他的出身可怜，源自他在擂台上绽放的光芒。
对于两世为人的他的来说，自然知晓这份爱慕犹如梦幻泡影，顷刻便碎。
“老师哥哥，这十年来，你每日都来教我练剑，我…”刘佩说到此处，欲言又止，随后拉着杨帆的臂膀向中殿内快步走去。
“不许跟来！”
刚要上前的女侍卫和宫女们身形一滞，不敢上前。
殿门“砰”的一声，被刘佩直接关上，宫女侍卫们心头一惊，面面相觑。
殿内的杨帆也眼皮一跳，下意识就想把手臂抽回来。
可刘佩的手指此刻如同铁钳一般，他便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刘佩突然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向前一步，直视着杨帆的眼睛：
“老师哥哥，我喜欢你，不是对师长的那种敬重与依赖，而是一个女子对心爱之人的喜欢。我知道你即将远行，此去东海，路途艰险，可我不想就这么让你走了，连我的心意都未曾知晓。”
杨帆心中猛地一揪，饶是知晓这只是深宫少女的纯情告白，心中也难免不为之所动。
此刻刘佩完全收起了那小魔女一般的性格，温婉动人，梨花带雨。
“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我可以一直跟在老师哥哥身边，听你讲学，看你舞剑，哪怕练剑再辛苦，只要有你在，我都甘之如饴…”
杨帆心头大震，一时间竟有些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刘佩见他这般模样，突然收起哭腔，调皮一笑：“嘿嘿，老师，上当了吧！”
杨帆愕然。
就在此时，殿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打开，女侍卫“花花姐”硬着头皮朝二人看来。
刘佩随意地斜了一眼，也并未训斥。
她走到一副古琴旁边，手指搭弦，歪头问道：
“老师哥哥，你上次教我的那首曲子叫什么来着？”
“呃…哪首？”
“就是那首，护士的小黄瓜，从出生那年就泡着…哦对了，老师哥哥，护士是什么呀？”
“…等我归来，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