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有些不甘心,又将目光转向张老道抄录的玄影迷踪,没想到,这次效果惊人。
他竟然一下子练成了,还变幻出了一个虚影,虽说那虚影只维护了一个呼吸就瞬间消散开来,但这应该是他境界低微,体内的神识和法力得不到及时补充,能量耗尽的缘故,随着他境界提升,虚影变幻出来的数量和时间也会大大加强。
林子安瞠目结舌,他在心中暗叹道,难道是我修炼了那神识残章,所以神识远超常人。
林子安好像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这清元经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突然灵机一动,若是自己以神识控制,修炼这清元经,又如何呢?
说干就干,他当即摆好身姿修炼起来。
这林子安也是修炼经验尚少,这功法都是宗门长老和大修士们以毕生修为的经验总结和积累,再经由上千年来的演变和推敲才最终形成的。
哪能容得他这般瞎改。
而且功法不经佐证,随便修改,修炼者最易走火入魔,严重者将经脉碎断,当场死亡。
即便有幸抢救过来,也是形同废人,以后将无法修炼。
修士的神识虽然强大无比,但修炼一向艰难,往往只是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增强。
而且除了一些珍贵至极的天材地宝,极少有能够直接增强神识的手段,所以才更能显示神识修炼之难。
而且相比灵力修炼,神识的修炼,则要深奥和艰险得多。
在这过程中,稍有不慎,修炼者便会走火入魔。
修仙界大部分的修士终其一生,对于神识修炼之道也不过略窥一二而已。
因此修士基本上都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修炼灵力上,以灵力为源,修炼各种功法。
除了专门的神识功法外,没有修士会将神识消耗在修炼普通功法上,也只有这林子安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用神识替代灵力修炼。
这林子安将原来清元经中由灵力感知,控制水气的地方修改成以神识为主,灵力为辅的修炼。
他慢慢尝试着,用神识感知,牵引水汽,整个修炼不是很顺畅,有些生涩,一路跌跌撞撞但也能缓缓进行下去。
有一些需要决择的地方,在灵茶的效力下,他神清目明,脑中好似有神灵指引,心中功法自然演化,能轻易找到修炼的方向,一番运作下来,修改后的清元经竟停停顿顿完成了一个周天。
也得亏了这清元经功法温和,没有太过霸道蛮横,还真让林子安瞎碰乱撞给练成了。
此时的他周身上空出现了一大片水汽,水汽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整个房间上空一片白茫茫。
他心中一喜,不敢有丝毫放松,专心运转功法,正当他欢欣鼓舞时,脑中一阵酸胀和眩晕,这是神识耗尽的迹象。
上空那一片白茫茫水汽顿时失去了神识维持,头顶一片大雨倾盆而下,他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林子安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小脸一阵欢喜。
这经书上说修炼至小成,可凝聚形成一片水雾,可刚才他凝聚出来的水滴,可比水雾大多了,效果比经书上的还要好。
此功法有戏,就是太耗神识了。
他全身疲惫不堪,用法术将衣服烘干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后来张老道打听到那胡家老祖一回到府中就直接闭关了,那胡府也大门紧闭,对外封锁任何消息,不再迎客。
张老道师徒俩这才放宽了心。
日子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张老道现在身家颇丰,每天都是春风满面,待人待物都极为和气仁爱,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者形象。
不过,自从张老道请林子安喝过一次灵茶后,就再也没有让他进过房。
那灵茶一向珍贵,林子安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在张老道对这徒弟还算厚道,烹饪那噬铁兽的灵肉时倒是每次都不忘叫上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虽说张老道当日只得了三分之一的份额,但那噬铁兽身形庞大,倒也可供他俩食用一段时间了。
所以师徒俩这段时间的伙食还算不错,两人都吃得红光满面,林子安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这日,师徒俩又直直看着炖在大锅里的灵肉,眼冒精光。
两人不停的加着柴火,灶间的火势很猛,烧得那大铁锅里的灵肉翻滚着冒着泡,滋滋作响,灶屋里也冒着热气,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
师徒俩在一旁口水直流,早就垂涎三尺了。
待到那灵肉煮熟,林子安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将筷子伸进锅里,从中夹了一大块灵肉,就往嘴边送,只是肉太烫,林子安被烫得直吐舌头,但还是舍不得这灵肉离嘴,一只手不停在嘴边扇着哈着气,时不时忍烫咬上一口。
张老道手上拿出一个装满酒的葫芦,他给自己满满倒上一大碗,这才开始吃起来。
张老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心里说不出来的舒坦快活。
林子安吃相倒是有点难看,嘴里一块还没吃完,手上又从锅里捞上一块,好似长时间没吃过东西的小乞丐。
昔日富家公子的斯文模样荡然无存,这倒也情有可原,自从他跟了张老道,小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
虽说修道之人赚取尘世的金银之物易如反掌,但张老道压根就没那方面的心思,一心扑在向道上,每顿都是粗茶淡饭,箪食瓢饮。
估计他长时间都呆在道观里,也早已习惯清贫的生活。
但林子安与他不同,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养成了挑剔的口味。
又正好是长身体的年纪,好不容易才碰到改善伙食的机会,他哪能放过。
张老道暗暗吃惊,这小子才炼气二层,竟然食量也不小,都快赶上他了。
他也不甘落后,又从锅里拿起一块肉啃了起来。
师徒俩大块朵颐吃得很欢,满嘴流油,这锅灵肉在师徒俩的风卷残云之下,很快见了底。
当然,两人连汤都没放过。
将锅里吃了个干干净净,就差连锅给啃了去,这才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