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外地人,那你就更不要管我们村里的事了,好好的赶你的路,这里容不得你插手。”
刘元听到林子安只是路过,自信一下子又回来了,一脸的嚣张道。
林子安上前朝那刘元走了两步,那刘元嘴上虽然嚣张,但看到林子安朝他走过来,身子又害怕的往后躲了两步。
他望向小蝶,嘴里叫嚷道,“灾星,你翅膀硬了不成,竟靠外人来撑腰。”
“灾星,滚出来!”人群中纷纷喊了起来。
小蝶上前拉住了林子安,眼含感激道:“道长,多谢你的好意,这是我们村子里的事,我跟他们走就是。”
林子安盯着刘元厉声问道,“你们要带她去哪?”
“我爹让她去龙王庙认罪,乞求龙王原谅,为大家降下霖雨。”
林子安和小蝶跟着村民一起来到了龙王庙,站在最前面的是拄着拐杖的刘村长,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穿着萨满衣饰的老婆婆。
“村长。”
小蝶看到刘村长,上前打了声招呼。刘村长无奈的点了点头。
“胡婆婆!”
小蝶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很害怕这个胡婆婆。
胡婆婆的左右下眼睑处都纹着一排某种神秘符号的刺青,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凶狠。
她眼里冒着凶光,凌厉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小蝶,似乎想要从小蝶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小蝶更加惶恐。
“小蝶呀,村里闹起了干旱,你要诚心悔过,为大家求下福雨,你知道了吗?” 刘村长对着小蝶语重心长告诫道。
“是,村长。”小蝶听从刘村长指示,顺从的跪在了胡婆婆面前。
那胡婆婆煞有其事的拿出一瓶不知是哪弄来的净水,倒在自己手上,将自己双手洗净后,这才开始了向龙王请愿。
那胡婆婆先是当众祷告,点燃一支长香,插在香炉里。
她再拿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破腕,嘴里喃喃念着众人听不懂的言语。
林子安见那胡婆婆拿出的东西没有半分灵气,都是些寻常世俗之物。
这勾起了他的几分兴致,他倒要看看这胡婆婆是怎么个请神法。
只见她将一些黄纸烧在了破碗里,看着黄纸化成了灰烬。然后她再将这些余灰狠狠全倒在了小蝶的身上。
“啊!”
灰里还带着些火星碎末子,小蝶被痛得忍不住发出了声。
林子安正要上前制止,小蝶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那胡婆婆眼珠子往上一翻,摇头晃脑,嘴里又叽哩呱啦念叨起来,她拿出腰间挂着的大蒲扇,冲着小蝶使劲的扇了起来。
一时灰尘四起,众人纷纷往后退,唯恐这灰尘沾到他们自个身上。
小蝶身上的灰尘被扇落了不少,但她头上之前就沾了很多,大都落入了头发缝里。
任凭胡婆婆怎么大力,头上还是有少许灰尘沾在了上面。
“啊啊啊!!!”
胡婆婆披头散发,青筋暴出,面目狰狞,大喊了起来。
眼看长香就要燃尽,众人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一脸期待的目光盯住了胡婆婆。
“灰尘不尽,罪孽不除。”
胡婆婆一脸正色用手中蒲扇指着小蝶的头大声喝斥道, “她有罪,龙王绝不原谅!”
“要祭入湖底,方消龙王之怒。”
随着胡婆婆拖长的余音,村民们也举着手高声喊了起来,“沉入湖底!沉入湖底!”
“啊!”
林子安也是惊呆在了原地,他求道多年,也从未见到如此奇葩的请神方式。
这灰尘带着些余温,落入到头发丝和衣缝里,自然极易粘住,有些许留下,这不是正常的嘛!
这胡婆婆明显是在唬人,但村民却信以为真,小蝶虽然蒙着黑纱,却已经泪流满面,两行长泪顺着黑纱流了出来,甚是凄苦。
“村长,不可啊!”
人群中的英子跳了出来,她流着泪为小蝶大声疾呼道,“小蝶姐是好人,她帮我们大家做了多少事,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能这么做啊。”
她走到一个瘸腿的老汉面前,“杨大叔,你腿受伤了,你家的水都是小蝶偷偷帮你挑的,你帮着小蝶说说话啊。”
那杨老汉松开英子拉着他衣角的手,“不是我们不帮她,她是灾星。”
小蝶不死心,她又走到一个妇人面前,“牛婶,你之前生了病,是小蝶偷偷帮你采的药,你都忘了吗?”可那牛婶却不吱声,沉默代表了她的态度。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英子,回来!”
一个像是英子爹的老男人一把将英子扯了回去,带离了现场,没有英子的哭闹阻止,人群又静了下来。
村民们都静静的看着小蝶,有几个村民甚至自发准备了捆人的绳索。
“胡说八道!”
林子安怒了,如此方式,就要将小蝶的性命枉送。
村民们的冷漠,也让他寒了心,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
“爹,这个路过的年轻人,刚才百般阻扰我们带小蝶前来,他还打了我。”
那之前被林子安踢倒的刘元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指着林子安向村长不停的告着状。
他一面说,还一面恶狠狠的盯着林子安。
林子安倒不害怕,反倒背着手,气定神闲的看着村长,等着村长问话。
小蝶在一旁急了,村民平日对她怎样辱骂苛责,她都认了,但她决不能让道长因此受了委屈。
她顾不着擦拭脸上流出的泪痕,哽咽的大声为林子安求情道,“村长,不要为难静一道长,他只是想保护我。”
“他连道服都没有,兴许是个假道士也说不定。” 刘元担心他爹对林子安留情,急忙大声叫嚷了起来。
林子安之前的道服尽数烧毁,加上他也存了份不想节外生枝,再次被人认出的小心思,此时的他正是一身青衫打扮的年轻人模样。
“原来是个道士。”
刘村长见多识广,他看着林子安虽然一身凡服,但眼睛清澈透着亮光,整个人神采奕奕,确实有几分道长的风范,他心里立马有了判断,不敢对林子安面上怠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