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1日,戚美蓁身体略有好转,法国的医疗转运团队做好了全套方案,将用医疗专机护送戚美蓁返港。
玛利亚医院已经做好了接机准备,港督钟逸杰亲自致电民航处处长,要求做好协调工作。
北京时间1989年6月1日16:30,医疗专机抵达港城,沈渊一一向医疗服务团队致谢,在支付了高达800万港币的医疗服务费用后,又吩咐李丽珍给团队成员每人一万法郎的红包以示感谢。
玛利亚医院VIp病房内,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柔和的光线,将病房映照得温馨而宁静。
黄杏琇将发丝整齐地挽在脑后,仔细检查着燕窝炖盅的火候。
“每日辰时用玉泉山矿泉水炖,这是当年宋美龄的方子。”黄杏琇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将保温壶轻轻交给看护,眼神中满是关切。随后,她转身面对戚美蓁,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温声说道:“阿渊说瑞士疗养院已联系妥当,你且宽心。在那里,你就安心养病,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们。”她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戚美蓁心中的阴霾。
深夜,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护士查房的脚步声。探视时间早已过去,整个医院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钟楚红拎着庙街牛杂汤,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进了病房。
“我让相熟的阿伯炖了八小时!”钟楚红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掀开保温桶。可就在这时,汤汁不小心溅出,在病历上洇开一片水渍。她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连忙伸手去擦拭水渍,却不小心露出了病历上“继发性不孕”的诊断。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戚美蓁见状,心中一暖,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钟楚红颤抖的手。“红姑,玲珑前日画的全家福,可好看了,她还说要等我病好了,一起去公园玩。”戚美蓁的声音轻柔而温暖,试图打破这尴尬而沉重的气氛。
钟楚红抬起头,看着戚美蓁,眼中满是泪水。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戚美蓁,哽咽着说道:“明年带你去黄大仙祠求子,我认识个解签婆婆灵得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有自己的宝宝。”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清晨,病房走廊被淡淡的晨光照亮,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林清霞身着一身简约的运动装,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显得清新自然。她蹲在沈玲珑身旁,手中拿着一叠识字卡,正认真地按病症分类。
“妈妈要静养,我们玩无声游戏。”林清霞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她耐心地教六岁的女孩学习“早日康复”的意思。沈玲珑学得很认真,试图理解林清霞的意思。林清霞看着沈玲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医院的花园里,绿树成荫,鲜花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王祖贤坐在花园长椅上静静地等候着。
当王祖贤看到轮椅上的戚美蓁缓缓走来时,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站起身迎了上去。她用日语唱起了《竹田摇篮曲》,那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这是中森明菜教她的安胎曲,她希望通过这首歌,能给戚美蓁带来一丝慰藉。
太平山别墅,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内,传真机发出“嗡嗡”的声响,缓缓吐出《霸王别姬》日文宣传稿。中森明菜坐在办公桌前,怀抱着六个月大的沈明渊,眼神专注地盯着宣传稿上“程蝶衣”三字。
“田中社长,我是明菜,我想向您推荐一部刚夺得金棕榈的电影,对,就是《霸王别姬》。实在是太感谢您了。”中森明菜有心入住主宅,这个时候更不可能带着刚出生的沈明渊去探望戚美蓁,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从电影下手,给东宝映画的社长田中友幸去电。
沈渊总以为凭借着重生后先知先觉的优势可以避免很多的意外,可以解决很多的事情,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他试图改变周星星的星途,想让他提前成为那个“喜剧之王”,但当他无暇他顾,周星星的命运又被一种看不见的莫名力量拨正回原本的轨迹。
他改变了王祖贤的命运,王祖贤遭遇了绑架;他改变了戚美蓁的命运,如今戚美蓁流产;他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那她们又会遭遇什么?
但是,总还是要做什么的。
翌日,玛利亚医院院长办公室。
“徐院长、陈教授我妻子的事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沈渊对院长徐峰和戚美蓁的主治医生陈晓菡表达了感谢。
徐峰回应道:“沈先生每年在医疗公益事业上捐这么多钱,钟小姐也一直在致力于提升医护人员的待遇,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玛利亚全体医护人员都会尽全力助力戚小姐康复的。”
“沈先生,继发性不孕在国际上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无论是通过治疗,还是其他手段,都能够再次怀孕。国际上已经有了人工受孕的先例。但是,戚小姐最大的问题在于宫壁过薄,子宫内膜薄会影响受精卵的着床,导致受孕困难,即使成功受孕,也容易发生流产。子宫肌层过薄在孕期可能无法承受胎儿生长带来的压力,增加子宫破裂的风险。这也是她这次流产的最主要原因。”徐晓菡试图用简单直白的表述让沈渊能够快速理解。
沈渊静静地听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忧虑。他微微颔首,示意徐晓菡继续说下去。
“目前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有几种方案。”徐晓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翻开手中的病历夹,“一是药物治疗,通过服用雌激素等药物,促进子宫内膜生长。但这需要较长时间的调理,而且效果因人而异。二是尝试干细胞治疗,这是一项较为前沿的技术,国外有研究表明,干细胞可以分化为子宫内膜细胞,改善子宫环境。不过,这项技术在香港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风险相对较高。”
沈渊沉思片刻,开口问道:“陈教授,以您的专业判断,哪种方案对美蓁来说最稳妥?”
徐晓菡与徐峰对视一眼,徐峰微微点头,示意她如实相告。“沈先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药物治疗相对保守安全,但疗程长,且无法保证一定能达到理想效果。干细胞治疗虽有潜力,但风险较大。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借助第三方辅助生殖,不过这在香港涉及到诸多法律和伦理问题,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沈渊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脑海中迅速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过了一会儿,他坐直身子,目光坚定地说:“陈教授,先进行药物治疗吧,同时密切关注干细胞治疗的临床试验进展。我会联系国外顶尖的医疗机构,看看他们在这方面有没有更成熟的技术和经验。至于第三方辅助生殖,法律和伦理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徐峰和徐晓菡对视一眼。
“沈先生,您放心,我们医院会全力配合,为戚小姐制定最适合的治疗方案。”徐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