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沈秋就看到三只大国宝。
其中又以高绢为代表,她趾高气昂的把五万字报告拍到周吾手上。
周吾嗬了一声,原本看都不想看,可高绢硬是作死的说:“头儿你看看,我这是效率是不是嘎嘎棒。”
张宝林和陈度都不吭声,但表情怪怪的。
周吾知道有坑,五万字报告,又不是五百字报告,就算抄,也没高绢这么快。
但既然属下要作死,他也得成全。
然后就打开瞄了一眼。
高绢捅沈秋,示意她注意周吾的表情。
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她就乖的好,连眼都不眨。
只见周吾嘴角抽了好几下,露出又危险又形容不出的一言难尽。
下一秒,将报告迅速合上。
“重写!”
高绢瞪大眼,跳着脚说:“折苍果然猜对了,头儿不是好鸟!”
卧槽!
陈度和张宝林眼都瞪圆了。
纷纷朝高绢竖起大拇指。
周吾睁眼,闭眼。
深吸了好大一口气。
“告诉折苍,他也跑不了,你俩各自准备五万字吧。”
高绢笑歪嘴,丝毫不惧,超勇的说:“写就写呗,我反正不怕。”
沈秋张大嘴,悄悄扯周吾的衣角。
“都写啥了呀,我也想看看。”
周吾把报告捏的死紧,在谁也没看到角度,耳根泛了一丝红。
他拉起沈秋的手大步上车。
“别理他们,芬姐下个周末过来,就给他们三个,放几天假。”
陈度和张宝林嘛,可以放过,让他们去和安然李静,看看山,看看水,但高绢和折苍,都回炉重造去吧。
高绢还不知道自己要回炉重造了,哈哈大笑,还生怕自己的杰作沈秋看不见,夺了报告就塞她手上。
“快看,晚上回去,我就给头儿写不一样的,绝对凑满五万。”
沈秋好奇的打开,就见最上面一行……
卧槽!
她急忙合上,扭头看周吾。
“五万字会不会少了点,要不再加两万吧。”
周吾忍俊不住。
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揽,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你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嗯。”
她得洗涤一下心灵,绢姐实在是太猛了。
咋想的啊。
就这么嘻嘻哈哈,车很快就到了四海庄园。
位处东城的,新盖的,四海庄园。
车还未停稳,就看到数不清的正要、大佬、巨鳄……纷纷拖家带口的,边说边往里面走。
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主路。
沈秋咬着唇,问了周吾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他们不知道沈怀是什么人吗?”
周吾皱眉:“他们知道,但也知道东城能保他三年。”
沈秋便不再问了,她知道这些水很深,深不见底。
她只需要明白,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就够了。
……
下了车,沈秋挽着周吾,很快就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迎了过来和周吾打招呼。
高绢便在耳麦里快速向她说明,来者是谁。
东城有四个扎根很深的大家族,分别是王家、李家、赵家和杨家,这是硬派的代表,手里握钱袋子和枪杆子。
除了王家,李赵杨三家,都是自己人。
然后就是软派,分别又以孙家、林家、马家、钱家为代表,他们手里握的是笔杆子。
除了马钱两家,孙林也是自己人。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不可瞎描述。
最先跑来寒暄的是李杨两家的晚辈,沈秋有注意,他们的肩章最多的只有一杠四。
但周吾调到闽州,已经是两杠二。
属于年轻这一代人里,等级最高的。
杨民很羡慕,轻轻捶了一下周吾:“你厉害,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气,把冬日和那帮孙子,给好好收拾了一通。”
周吾笑:“侥幸而已,明年是不是轮到你了。”
“是啊,知道你今天在,特意来跟你取经。”
杨民掏出烟,想给递周吾一支,但猛然意识到,旁边多了个沈秋,连忙收了回来,朝她笑了笑。
“是小嫂子吧,我是杨民,很高兴见到你。”
沈秋笑着点了点头:“我常听周吾说你,说若有势均力敌之人,非你莫属!”
杨民眼睛铮亮的笑了,收起烟又给了周吾一拳。
“什么时候办酒?”
“再过两年。”
“行,到时候我一定来。”
李跃年龄比杨民要小,但也比沈秋年纪大,他笑着插了句嘴。
“杨哥,你明年压力肯定大,今年吾哥收拾了他们,上面已经决定,重新给他们配新装备了,据说还是最高等级。”
李跃朝她点了点头,又趁机喊了声小嫂子。
感觉他们都没什么心理负担,仿佛女人年龄这个事,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事。
沈秋也懂,就礼貌的笑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周吾一边和他们说着话,一边用食指轻轻拍打她的手背,告诉她不用慌,凡事都有他在。
沈秋心态很平和,她知道这样的应酬,对女性来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花瓶。
而她只要做好花瓶的本份就好。
边走边说着,很快就到主场地前方。
孙家的小辈,孙正茂凑了过来。
“吾哥,杨哥,阿跃,小嫂子,正点还有一会,咱们好多年没见,不如去南角聊会天,等开始了再过去?”
周吾瞅着孙正茂笑:“你小子,这几年可以啊,都混到正厅了。”
孙正茂咧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脑子。
“没办法,我打小就机灵。”
他故意挡着沈秋的视线,但周吾个子高,已经看到前面的主场,站了一排的大明星。
清一色的女性,穿着暴露,端着托盘,跟个侍应生一样站在那。
他眼里划过寒芒,配合着孙正茂,把沈秋带到南角。
几个男人意会,又很默契的站成一排。
因此沈秋并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
……
高绢皱眉,感觉这些事情不可协调,也收到周吾的暗示,便在耳麦里和沈秋说:“你别回头,就保持微笑,听我说。”
沈秋知道今天会有幺蛾子,哪怕她是以周家儿媳的身份前来,沈怀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果不是沈怀不在,她都想露一个:我就是喜欢看你想弄我,但又弄死我的样子。
所以她很稳,就笑着扬了扬嘴角。
专心听周吾传授冬日和的经验给杨民和李跃,至于孙正茂,绢姐刚才就说了。
孙家圆润,立足之本是中庸。
他把周吾几个带到南角,说了几句话便礼貌退场。
这也是一种善意,并亲和的表现。
“沈怀把宜姐、阿红、玉颖、蔻蔻、梦娜、阿莎……全弄到主场当侍应生,就在花门下方,端着托盘站成一排。”
“她们穿着很暴露,估计是想借此羞辱你,你一会就当看不见,司仪要敢点名道姓,就交给头儿来应付,千万别中任何激将法。”
沈秋面不改色的扬了扬唇,表示明白了。
绢姐念的人名,都是零零年最火的几个女歌星代表。
她心里嘲讽着,沈怀也就只敢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想羞辱她,有本事把天后和总工团的人,也弄来站在最前面啊。
真是好笑了。
宜姐咖位是大,但人家不是唱歌出道的。
……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
高绢脸色暗暗发黑道:“秋,我看到辉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秋心里咯噔了一下。
几乎想都没想,就笑着回头和高绢低语:“查辉哥的家人。”
高绢表示明白,她立马走开了。
对沈秋来说,别人她可以视而不见,但辉哥不行。
一是恩师,二是合伙人,弄他就同等于弄自己。
尤其是今天这个场合,她只要退一步,以后但凡是她身边重要的人,将来铁定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