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墨非白眼眶通红,却陡然冷脸,“把这个胆敢犯了戎国三王子名讳的所谓使臣带下去,赏二十大板!”
边乌寻,“嗯!?”
满朝文武和戎国使团:???
戎国使团先不淡定了,“大庆皇帝陛下,这其实是我们的新——”
“其实什么?”
墨非白咬着牙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使臣而已,却敢冒犯戎国王子的名讳,你们忍得了,我还替你们忍不了呢!”
边乌寻终于回过味儿来,墨非白这是……生气了?
因为他的假死?
边乌寻心中一时复杂难言,又觉得情绪已经彻底按压不下,“陛下,我——”
“你什么你。”
墨非白冷眼看他,眼中抑制不住的红润却早就出卖了他的情绪,“你别在朕面前嬉皮笑脸的,胆敢冒名王子,你好大的胆子!都愣着不动是吧,那好啊,朕要亲自盘问,你跟朕过来!”
墨非白噔噔噔几下下了台阶,硬拉起他的手,就往后殿走。
“我……”
边乌寻又怎么会抗拒,他只觉得墨非白那双泛红的眼睛狠狠地烫了他的心尖儿一下。
可他却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
曾经,他并没有过多感受到墨非白这个大庆皇帝对他的在意,所以才敢假死回到戎国。
可现在,墨非白为什么却是这个样子?
这一刹那,边乌寻已经被那一眼烫得忘记了所有隐忍,也忘记了场合,被墨非白这么一拉手,他就顺势要抱上去了。
当场,当众。
好在,墨非白还是有理智在的,他一见边乌寻这个架势,就眼疾手快地推开了他一下,转头快速地看了一眼气氛有些不对的大殿,“方鸿,你代朕继续款待戎国使团,朕与这戎国使臣之首有要事要谈。”
方鸿稽首,“是,皇上。”
墨非白一路气冲冲地拉着边乌寻就进了后殿,他看不到,被他在身后拉着的边乌寻那眼神儿,都快恨不得把他的后背的烧穿了。
曾几何时,一个寒冷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跟在这个人身后,身上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那时候,两人一前一后明明挨得那样近,却又仿佛无形之中隔了一道天堑。
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砰!
眼看后殿殿门开着,一踏进后殿,边乌寻竟然就当场反客为主,重重地将殿门甩上,就把墨非白拉进了怀里,深深抱住了,“非白,墨非白,我的陛下,这段日子,我想你已经想到已经快要发疯了!”
这紧紧拥抱的感受,边乌寻已经在心中无数次幻想,直到这一刻,才是真的,真正的抱住了这个他极度渴望拥抱的人。
上次的半抱,还只是做戏,他又怎能知足?
“你放肆!”
墨非白气得眼眶通红,感受着他的怀抱,却又怒气难消,可是这一推,才惊觉,原来边乌寻的力气这样大,人也高了,他一下子竟然根本推不开他。
好像……那记忆里的瘦弱,已经淡化,模糊,不再清晰了。
但墨非白不是傻子,边乌寻能变化这么大,绝对不是假死后这短短两个月突然有了什么本事和能力,而一定是从一开始,他就在伪装,隐忍。
所以,他是从一开始就被边乌寻给骗了,亏他还可怜他,心疼他!
最近边乌寻“死后”的一两个月,更是为他而哀痛难熬。
现在想想,他真是个傻子,说不定边乌寻内心怎么样笑话他呢。
“陛下要打要骂,乌寻都甘愿忍受,”边乌寻近乎贪婪地抱住他,力气大的恨不得把他融进骨血一样,“只要陛下肯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欺骗陛下了。”
边乌寻只觉得又惊又喜,他以为,他再见到墨非白,深知受骗的墨非白会勃然大怒,更不可能让他还有机会拥抱。
甚至,都有可能将他们驱逐出大庆,继而对戎国开战。
但边乌寻已经做好了哪怕真的动兵,也要把这个人死死困在自己手中的准备。
可结果,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墨非白眼中会有那样让他滚烫的目光,就好像……曾经的一切,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阴暗念头。
好像墨非白对他,也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那眼神儿甚至烫到他失语,只觉得心疼,失去了原本计划的所有想要强硬掠夺的力气和手段。
“墨非白,我爱你。”
边乌寻随之说出了这句他以为绝对说不出口,可真的见到了墨非白,把人抱进了怀里,却本能一样想要告诉他的话。
甚至不管他信不信。
“哦。”
可墨非白还没消气呢。
终于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的意料之中,此人死而复生的惊喜,还有这家伙竟敢把他骗得团团转,害他难受好久的恼火,种种情绪都挤压在胸腔里,一下子上不来,却也下不去。
边乌寻一低头就看到了墨非白脸涨得通红,却又没有再推他了,他心思一动,握住了墨非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乌寻怎样才能让陛下息怒?陛下不用憋着。”
墨非白冷冷瞪他,“你确定?”
边乌寻只想赶紧哄好他,“当然——嘶!”
他话音未落,墨非白就抬手扯住了他一只耳朵猛地往外拽,“你这个贼小子!竟敢假死诓骗朕,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朕这就让人来砍了你的头,当球踢!”
边乌寻哪里敢说不字,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耳朵装乖认罪,“别人砍我的头哪行,我的头,只能让陛下砍。”
“哼!”
墨非白有抬起腿来朝着他腿上就踢了一脚,才感觉到连日以来的郁闷情绪终于消散了许多,只剩下真真切切看到边乌寻死而复生的酸涩,“若有下次,朕真的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就挂在城门上。”
边乌寻一把将他重新抱住,深深吻住了他的唇,认真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的陛下,我的非白。”
“呼……”
缠绵的吻逐渐让墨非白身体都发了软,边乌寻正要把他横抱起来,去往榻上,就被墨非白一只手摁住了,“怎么,你还要白日喧淫,你的使团,朕的大臣,还都在两仪殿喝酒呢。”
边乌寻将他压倒在了榻上,已经火急火燎地解开了他的衣襟,“管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