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坐在机舱里,听着舱外螺旋桨急速旋转产生的轰鸣,其中一人道:
“我一直觉着队里给每个人起的代号实在太土了,你们有没有更好的?以后可以按照这个叫。”
“自己给自己起总觉着怪怪的,不如就沿用外号吧;我先来,我从新兵连以来到现在,一直都叫‘黑枪’,因为我总是在演习中于意想不到的位置击中假想敌。”
“那我得叫‘钢铁侠’,这个还不错,起码我不反感。”
“我一直想问你的,你为什么会被这么叫?难道你和托尼.斯塔克一样有钱?
但不对啊,看你平时喝酒都要蹭别人的,而且双层的卫生纸还得揭开当两张用,好像有一次因为太薄了抠破弄了一手屎。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有钱?”黑枪道,这话引起了另外三人的一阵发笑。
“当然和钱没关系,因为我比较喜欢搞一点小发明,而斯塔克也是个发明家。
你们知道吗?我其实手里有很多专利的,但没有人愿意投钱,所以为了在这里攒点老本儿才省吃俭用的,等出去了一定量产一个我最看好的,让他们瞧瞧,不投我是一笔重大的损失。”钢铁侠道。
“没想到我们当中还有个怀揣创业梦想的好青年;我的话就叫‘木乃伊’。”
“我想起来了,你在加入Gcp之前有一次跳伞,主伞失灵拉不开,备用伞开的太晚,导致在距地面不到100米时才完全张开,然后你一着地就被摔成了重伤,当时军医都说你活不了了,即便抢救过来也会被强制退伍,但你不仅没有这样,反而在康复后苦练几年加入了比以前更精锐的单位。
至于外号,则是因为你当时浑身缠满绷带的样子被探望你的战友看到,后来他们就全都这么叫你,对不对?”黑枪道。
“你知道的还挺多,到现在为止我的髋关节里还有钛合金板,外科医师说我被抬进医院的时候屁股足足有六瓣。”木乃伊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外号中叫的时间最长、最久的是‘剩蛋老人’,简称‘剩蛋’。”说这话的正是最初提议此事的人。
“难道你喜欢给附近小孩子送礼物?”黑枪问。
“不是,不是圣诞节的圣诞,而是剩下的剩,蛋蛋的蛋。五年前我去瑞士参加寒区训练时晚上撒尿没注意保暖,结果把老二给冻下来了,那可是零下三十多度呢,脆的很,一碰就掉。
好在我手快,把它拿起来放怀里捂热了又重新接了回去,一点不影响使用,但和我一起来的就把‘剩蛋’这个说法传了出去。”
从其余人的反应来看,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所以在听完后愣了半天,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这笑声之大甚至压过了旋翼的噪音让驾驶舱里的副机长都好奇的扭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直笑了好几分钟,最后才轮到项骜,他刚想说时却被木乃伊抢先道: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你叫‘黄煞’!在那一届新兵连里,听说你一个人打趴下了几十个,是他们见过最能打的黄种人!”
这边闻言解释说:
“是我和我的同伴一起打的,我们合称‘华夏双煞’,但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外号。”
“那不管了,只要你没有意见,我们以后可就这么叫你了。”
“但这个词让我联想到了‘黄祸’,确实不是很喜欢。”
“那也好,我就可以给你起个新的了——这样,叫你‘阿瑞斯’怎么样?”
项骜知道这是希腊神话中战神的名字,用这个叫自己那肯定之意不言自明,而他也谦虚道:
“这个有点过了,不敢当。”
“我看挺合适的,整个Gcp每个月的技能考核,你的格斗技术从来了以来都是稳居第一,这么多比你年长十几岁的老兵也不是对手,我觉着这么叫没什么问题。”
这话是钢铁侠说的,而黑枪随后现身说法表示同意:
“还说呢,上次和阿瑞斯对练的就是我,比的是全装具互搏,我穿着防弹衣挨了他一脚,等结束后里面的插板居然裂开了。
那可是四级插板啊!
然后肋骨也差点断掉,我想要不是有这层保护我肯定会死的,被你打一下简直比让7.62长弹命中还危险。”
而“长弹”便是这里对全威力弹的简称,相对的则是中间威力弹,即“短弹”。
话罢,他看着项骜不明其意的笑容,面色一僵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当时是不是没有用全力?”
这边点点头,回:
“用了六七成吧。”
“那‘阿瑞斯’这个名字你叫定了!”
其实除了格斗之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上项骜也展现出了让谁来了也不得不服的实力,就拿眼下来说,五个人里两名突击手使用FAmAS步枪,不过相比于步兵团里清汤寡水的白板,这里按照战术要求加装了大量附件,比如在那个年代刚刚诞生尚未流行的全息瞄准镜和垂直握把、备用的5倍光学瞄准镜、枪挂榴弹发射器等。
然后身上算上别的弹药物资,加起来略超过25公斤。
然后机枪手装备一挺5.56毫米minimi轻机枪的伞兵型,因为弹链和弹箱的原因,他的负重要更高一些,接近30公斤。
接着是支援手,主武器与突击手一样都是FAmAS,但备弹少,配件少,更多的负重空间用来携带LGI-G1型超轻型迫击炮,这种口径51毫米射程700米左右的曲射武器可以轻松打掉范围内没有顶部防护,同时直射火力又无法快速干掉的目标,是一种进行“软攻坚”,即面对没有工事或只有临时工事并处于防守状态的敌方的高效装备。
加上身上二十多发不同类型的弹药,他的负重与机枪手相当。
唯独项骜一人承担两个角色,即狙击手和尖兵,这种一人分饰二角意味着要同时携带两套武器,并根据具体需要随时切换角色。
其中使狙击步枪使用的是pGm UR hecate II型,简称pGm-2,这是一种12.7毫米非自动大口径枪械,仅空枪就高达13.8公斤,算上配套弹药、12倍便被瞄准镜等直接冲到了20公斤;然后突破时则会使用一挺mG-36轻机枪。
不过该枪的定位与前面说的minimi并不冲突,因为它在尺寸上与标准的G-36突击步枪几乎没有区别,只是安装了更适合连续射击且连射时精度更好的重型枪管,以及100发的双体构造弹鼓。
因此它在很多时候并不被称作轻机枪,而是“重型自动步枪”。
作为一种hK公司研发生产德制枪械,算是当年法军中非常少见的进口货。
而项骜选择它作为尖兵武器是看中了三点:
一是接近机枪的火力持续性又没有那么重,很适合在强攻时在中近距离对大量目标快速倾泻弹丸。
二是除了弹鼓还可以使用弹匣并配备了折叠枪托,在这两者的加持下它又可以变成一种适合在狭小空间内使用的自动武器。
三是它左右两侧各有一套拉机柄,这对于项骜这个左撇子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大多数为右利手设计的枪械通常抛壳窗都在左侧,好不被干扰。
但如果是左手使用时就会造成不便,该问题在FAmAS这种无托步枪上尤其明显,他不止一次因为枪长太短导致弹壳飞出来时打在脸上,又烫又疼。
眼下用了人体工程学设计十分到位的mG-36,将左侧锁死使用右侧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不过与全世界其他军队一样,法军中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没有资格挑选武器,的发什么就用什么,只有那些最精锐的战士才可以,而作为Gcp一员的项骜,便是这极少数的人之一。
那么一支大狙,一挺机枪,各自的备弹,还有手榴弹、手枪、格斗刀等物件儿全算到一起,足足45公斤。
在训练中,他曾以这个标准在20个小时内完成了80公里的山地行军,如果将其作为一种成绩来看的话,已经远远超过美军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优秀标准了。
所以,只是看着项骜这身负重,另外四人,包括整个Gcp中的其余29人,没有谁不服的,因为他们都做不到。
尤其是前者带着这么多东西还能处处都走在最前面,根本不会因为负重大就拖慢了整支队伍的速度。
等默认了“阿瑞斯”的外号后,直升机又飞了一阵子,随即抵达距离大使馆6公里外的一片荒地上,剩蛋拉开舱门问飞行员:
“怎么离这么远就停下了?再往前飞一点不行吗?”
机长一摊手,表示不可以,并道:
“我们接到情报,这些叛军可能装备了SA-7型便携式防空导弹,为了安全起见,不能靠近到它的有效射程之内。”
“SA-7那种老掉牙的红外制导导弹根本威胁不到这里的干扰器,这不是理由!”剩蛋不满道。
“但总是有风险的,所以剩下的路得你们自己走了,我们会在这里等待,在接近时请打敌我开识别模,以防止误击。”
对面没再回话,而是狠狠的踢了舱门一脚后就转身离开了。
五人随即顺着绳索落地,然后排成一路纵队,朝着大使馆跑步前进。
而穿过荒凉的郊区开始接近市区后,被砸烂、烧毁的汽车残骸比比皆是,几乎每一座建筑上或多或少都有弹孔覆盖,倒是没怎么看到尸体,估计是被收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