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童脸上伤口的破裂方式很特殊,像是被什么东西愣生夹掉了一块肉,在他抬手递报纸间,从他的手臂上露出了更多这样的伤口。
看在报童从那天开始一直给他送报的份上,路生伸手点在了伤口上,血肉增生被极细致的催动,如同细心的缝补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给它换上新的皮肤。
他没选择用爱丽丝的治愈术,因为难保这小报童是什么黑暗系生命,被净化掉就没人给他送报了。
报童愣愣的看着路生动作,忽地他笑了起来,“先生,早上我没找到您以为您被剧院老板收...藏起来了,于是去了他那里。”
“镜面剧院的老板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一样很烦躁,我没在那里找到你,有些生气就和他打了一架,最后是我赢了!”
报童像一只斗胜的狸花猫一样,满脸的都是骄傲。
“嗯,很厉害。”修补好报童以后路生蹭掉了他脸上的血,向他说道。
“明天见。”这对于报童来说如同誓约。
报童欢快的离开了,路生回到椅子上坐着,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推开了院子的门,这次来的是悬赏的负责人城主府宣总管。
宣总管看着这一院子形态各异服装千奇百怪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心的两把椅子上一瞬,如果不是路生是被注意的一员,可能也察觉不到宣总管的在意。
宣总管拍拍手,表情是恰到好处的和善,“能来到这里想必各位都是在医术上有一定造诣的,才会被推荐来到这里,我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这次治疗的报酬。”
“如果有谁能够治好病人,城主会给予他一万资元币的报酬和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等待了一会儿让他们有进行讨论的时间,药师总有一些助手,不是药师的也带了队友。
“因为需要医治的人的特殊性,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全程保密,请各位发誓不会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以任何形式将其流传出去。”
这个世界的规则几乎是具象化的,所以就连原住民轻易也不会发誓或者契约,由此可知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有些确实是因为医术很好在民间有些名声而被带过来的医生不想冒险,于是他们问道,“我可以选择退出吗?我可以发誓不会将今天见到的一切说出去。”
“我的医术浅薄,如果因为我的拙见耽误了他人的医治,那反而不好,我也自请退出。”一个头上有着黑白色头发和耳朵的男子跟着说道。
宣总管眯着狭长的眼睛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没有丝毫阻拦,在他们乖乖发誓之后放他们离开了。
“还有人想要离开吗?如果不打算离开还请遵守规则,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其他人沉默着,路生四下打量了一下其他人,他看到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里有几个玩家,里面有个白衣服的他还有点眼熟。
问参,路生看到了他头顶橙色偏红的名字,总觉得这个人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他想起来了,是教堂里那个看上去圣父但内里污泥的玩家。他在这里的话,那当时那些玩家应该都是初阶的玩家才对,也就是说他们大概率也参加了比赛。
有趣了,那个似乎有着彩蛋命运的玩家npc也在比赛。
路生和高建国几乎是同时开始发誓,但路生也没按照那总管说的那样发誓,他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删减了一些,然后加重了对自己无伤大雅的惩罚。
歌德是能听到这里的,如果按照对方要求的来发誓的话,他直接就违反了。虽然惩罚他不在意,但万一违反的惩罚会造成太大动静那就不行了。
“我路生今日发誓不将与被医治者相关的任何情况告知他人,如有违反,直接死亡。”路生笑意盈盈的发了誓,宣总管看得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众人感叹于路生对自己的心狠时不免也心里打鼓,有这么个狠人在,报酬最后能落到自己头上吗?
看两个有椅子坐的都发了誓,其余人也并不想放弃机会打道回府,于是跟着发了誓。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过后,宣总管让仆人叉出去了个自欺欺人混在别人声音里对口型的,然后让其他人跟上。
被带走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敢让人细想,人们总会觉得机会常有,于是以为最重惩罚不过是压着他发了誓,或者再打一顿就好。
没什么问题了于是宣总管转身领路,两个离得最近的看门仆人带着那个自欺欺人的走向后院,其他人和总管之间都有着不近的距离。
此刻,他的后背毫无防备。
从离他极近的地方突然刺出两把短剑,一把刺向后心,一把则是刺向脖颈。
两道人影跟着剑的轨迹跃出。
宣总管察觉到攻击反应极快的侧过身子,门洞处空间小不好施展,他躲避的很勉强。
他没问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他出手,如果这些人不是来阻止医治城主的话,他把这两把剑吃了!
不大的院子是最好的桎梏,其余刺客也赶到这瓮里分一杯蛇羹。
宣总管有所顾忌于是不能有效的反击,此时那两把短剑已然逼近眼前,后背是墙,身侧亦有来兵。
宣行农决定硬扛伤害。
两道瓷白的光突然划过眼前,噌的嗡鸣声响起,刺客的手纷纷落地,同样落地的还有他们的头颅。
【弱点攻击】【君之怒特性触发】
路生看着自己飘红的伤害中蹦出这两个提示笑的更加毫不掩饰。幸运加概率破防,54的力量属性带来的伤害是对这些小怪的绝对秒杀!
骨瓷环刃飞回,在他的身边围绕了两圈然后在他的操控下再次激射而出,战场绞肉机一般肆意收割着红名们的生命。
高速旋转着的骨刃让刺客们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恐惧,这种因他而生的恐惧是极乐翼使不会优先选择吃掉的,他们的身躯因恐惧而颤栗。
路生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微微颤抖的拿刀的手,骨刃心随意动的停下,转成竖向的,然后再次旋转。
反正都是绝对破防的必死,只割头是太过稀松平常的已经看腻了,竖着破开会让恐惧变得更多吗?
这样想着,路生的笑收敛变成浅笑,像是在观看着什么与己无关的闹剧一般。此刻在场的刺客已经死伤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