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深处,咆哮声越来越清晰,像野兽的低吼,又像是人的哀嚎。
黑暗仿佛有了实质,粘稠地裹着我,压抑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的特殊感知能力,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纱,周围的灵异气息变得模糊不清,我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每一步都充满未知的恐惧。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滑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这种无助感,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起南泽曾经教过我稳定感知能力的方法。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感知上。
按照南泽教我的方法,我开始调整呼吸,感受体内能量的流动。
渐渐地,周围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我的感知能力逐渐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敏锐。
我能感觉到,这古宅里,隐藏着比我想象中更多的东西,各种灵异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笼罩其中。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似乎清晰了一些,但黑暗依然浓重。
我沿着走廊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咆哮声就在前方,我似乎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源头。
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木门,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我伸出手,轻轻推开门……
“谁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摇椅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满是警惕。
是陈叔,古宅曾经的管家。
“谁在那里?”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木板。
我走近一步,“陈叔,是我,牟然。”
他沉默地打量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你来干什么?”
“我想问问关于古宅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粗暴地打断我,“这里没什么好问的,你赶紧离开!”
我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继续说道:“陈叔,我知道你了解一些事情,关于古宅的怪事……”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猛地站起身,摇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他指着门口,语气强硬,“你走吧,不要多管闲事!”
僵持之际,我注意到他衣领下露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和我之前在古宅墙壁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这绝对不是巧合。
“陈叔,”我的语气变得严肃,“我知道你身上那个符号的秘密。”
他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用手捂住玉佩。“你…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我逼近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不配合,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
陈叔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进来吧……”
他转身走向房间深处,点燃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里的陈设,古老的家具,泛黄的字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他颤抖的手指向画中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她…她回来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地下室…在地下室……”他伸手指着地板,声音颤抖,“钥匙…钥匙在我……”
陈叔哆嗦着手,从脖子上取下那枚玉佩。
玉佩入手冰凉,其上的符号仿佛活过来一般,微微闪烁着幽光。
他将玉佩嵌入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咔哒一声,地板上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最终露出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不知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我几欲作呕。
我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入口透下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
我摸索着墙壁,缓缓向下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潮湿的泥土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
我的感知能力在这里被压制得更加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我。
地下室的空间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昏黄的光线。
光线来自一盏摇曳的油灯,油灯下,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实验器具,一些玻璃器皿里盛放着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墙上画满了诡异的符号,和我在陈叔玉佩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里,就像一个邪教仪式的场所。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油灯猛地熄灭,地下室陷入一片黑暗。
我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拳头。
“嘻嘻嘻……” 熟悉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是小红。
这次,她不再孤单。
黑暗中,出现了几双猩红的眼睛,它们围绕着我,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我感觉到,这些小灵异体,和小红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它们向我扑来,攻击方式各不相同。
有的像尖锐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有的像冰冷的触手,缠绕着我的身体,试图将我拖入黑暗;还有的像无形的毒雾,侵蚀着我的感知,让我头晕目眩。
我一边躲避着它们的攻击,一边努力寻找它们的弱点。
我发现,每当小红发出指令的时候,这些小灵异体的攻击就会变得更加猛烈,而且,它们似乎都在保护着一个小巧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灵异体。
我意识到,这个幽蓝色的小灵异体,就是关键。
我瞅准时机,集中力量,一拳击中了那个幽蓝色的小灵异体。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瞬间消散。
与此同时,其他小灵异体也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纷纷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小红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再次逃入了黑暗之中。
我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在角落里,我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
日记的封皮已经腐烂,但里面的纸张却保存得惊人地完好。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发现里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用某种特殊的墨水写成的。
就在我思考该如何解读日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我猛地转过身,一个穿着西装,面色阴沉的男人站在入口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放下那本日记。” 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