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堃在皇宫睡过一夜了,肯定得准备电灯,不然是真不习惯。
在场的官员,年轻的有三十多岁,年长的都七十多了。甚至有些官员都戴着眼镜。
没错,明朝的确有眼镜,近视老花镜都有。
这些可都是最会读书的人,很多人都是晚上挑灯夜读,不然如何能考上进士,甚至考中状元。因此不少人都或多或少有近视眼,老了就有老花眼。
大部分人视力都有问题,一到晚上光线暗淡,基本上很难看清楚东西。
可此刻有十几台电灯的加持,亮如白昼,更不是油灯,蜡烛能比的。这些官员从没有在晚上看的如此清楚过。
徐堃继续一一登记那些购买了口罩,酒精的官员。
可现在官员们的注意力,全都被电灯所吸引。一些好奇的官员,甚至走到端着台灯的小太监身边,将手放到灯珠下。
“奇哉怪哉,这东西竟然不烫,只是有点温温的,不冒烟,不惧风,这根本不是火。”一名官员惊呼道。
听到这话,其他官员也都跑过去好奇地打量。
“还真是,温温的,一点气味都没有。”
“是啊,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东西可比蜡烛,油灯好多了!”
“关键是亮啊,若是晚上书房里有这么一盏灯,我等可就有福了!”
……
大家激烈的讨论着,不少人望向徐堃。
内阁次辅魏藻德忍不住,走到徐堃身边,问道:“徐公子,这是什么灯?竟然如此神奇,不知道能否卖给我们一些?”
徐堃乜了魏藻德一眼,这也是个酒囊饭袋式的庸官,贪生怕死之流。
“这东西是我送给陛下的,因为能长明不灭,所以制作起来十分困难,因此数量不多,不方便外卖!”
在场都是人精,谁还能听不懂徐堃的话外音。
都能大方的送给陛下,显然还有。制造困难=我还能造,而且能持续造。数量不多=先到先得,很贵。不方便外卖≠不卖,也是能卖的。
对于这些读书人而言,灯的价值比什么口罩,酒精更有吸引力。
虽然瘟疫很吓人,可只要自己时刻注意,不跟那些乞丐流民接触,染上的风险会降到很低。
可灯这东西,几乎就跟水,跟饭一样,天天得用。很多大臣老花眼,晚上处理公文,看书,那真是遭罪啊,都快将公文,书籍贴到蜡烛的火头上烧着了,即便如此都还看不太清。
魏藻德笑道:“徐公子,这灯对我们真的重要。你开个价,我们绝不还价!”
徐堃做出为难的样子,良久才伸出一根手指。
有了之前徐堃一番贪财的操作,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因此,魏藻德猜测道:“一万两?虽然贵了点,可若是能长明,也不是不能接受!”
徐堃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让魏藻德脸色很难看。一万两还不行?那就是十万两?这也太贵了,他们虽然都贪了不少,家里有个几十上百万的家产,可也架不住这么花啊。
其他人也很不爽,他们今天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两。你小子那是赚疯了,怎么还这么贪?
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可哪知道徐堃气愤地说道:“魏阁老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这么贪财的人吗?之前那些药,口罩,酒精是真的贵,我都不赚钱的,就是为了跟大家交个朋友!”
“那徐公子的意思是?”魏藻德完全将徐堃的话当放屁,可只要你便宜,大家就是朋友!
“不是十万两,也不是一万两,而是一千两,你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盏灯而已!”
迅哥说的好,中国人的性格总是喜欢调和的,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了,必须在这里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将屋子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这次真是迅哥说的。
这话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没有之前卖药的一番操作,如果徐堃一开始说一盏灯一千两,这些狗官肯定直呼太贵,太黑了。
可现在徐堃说一千两,他们只会觉得不贵,甚至还觉得徐堃这小子挺不错的,挺上道的。
“一千两还可以,这样,我先来三盏!”魏藻德大手一挥说道。
“本公爷来五盏!”
“我来两盏!”
……
可徐堃却抬手喊道:“诸位稍等,这东西我现在手头没有,这些都是送给陛下的。这样,谁想要就记下来,最多五天,保证都能买到。”
徐堃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卖灯,只是今天折腾的太晚,这才拿出来显摆显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想要,那就顺便小赚一笔。
其实他之前的确想说一万两一盏的,可最后时刻改口了。而且他手里也不是没有多余的,崇祯那里还有几十台呢,随时都能拿出来用。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为了让所有官员都能用得起。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如果每个官员都用台灯,自己在上面安装窃听装置,那么对于崇祯来说,这些大臣就完全没有秘密。
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才临时改口说没有,而且“便宜”出售。毕竟他得花时间改造一下。
很多官员立刻报名,甚至于之前那些不舍得花钱买药的清官都咬牙想买一盏。
徐堃见到这些人如此热情,心中得意地想到:嘿,老子不仅赚你们的钱,还得监视你们。转头你们还得谢谢我!
等到统计完所有想买的人,徐堃又吩咐大汉将军,将那三个乞丐安置好,嘱咐他们弄完后,记得用酒精喷一遍全身,然后去洗澡。
徐堃这才回到后宫,崇祯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他桌子上就摆着两盏灯。四周也有几盏,整个大殿里很明亮。
徐堃一屁股坐在崇祯身边,抓起面前的茶杯就喝,完全没有一点君臣之礼。
“叔,你老丈人呢?”
听到徐堃提起周奎,崇祯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
“去皇后那里哭穷去了。”
徐堃担心地问道:“我婶儿不会心软吧?”
崇祯却自信地说道:“放心好了,朕早就跟皇后说清楚了。周奎什么样,朕不会牵扯到她。可如果她还顾忌所谓父女情,对他继续纵容,那就不要怪朕冷落她了。皇后懂分寸,知道该怎么做!”
崇祯现在不关心这个,而是问道:“你小子快点告诉朕,今天下午赚了多少钱?”
“等一下,我得好好算算!”
徐堃拿出手机,调出计算器,然后对着账本算起来,越算脸上的笑容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