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墨的到来，让顾青源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昨晚凌晨才回到尚城，本以为能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叫回来上班。
现在公司总裁兼老板，顾琳，行踪不明，上头又突然来查账，就算他是老江湖，他也不免觉得有些难以招架，情绪显得低落。
“顾总监，您辛苦了！”程墨亲切地和顾青源握了握手，两个人猥琐地笑了，像两个成功会师的将军，狗头将军。
程墨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他毕竟跟了顾琳这么久，知道如何扮演好老板的角色。
“介绍一下，这是调查组组长，沈子涓，沈组长。”顾青源介绍道。这女人真让他头痛，油盐不进，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您好，沈组长，我叫程墨。”程墨主动向沈子涓伸出手，打招呼道。他痞笑着，看着沈子涓的目光一点都不纯粹，视线里掺杂着各色的念想和欲望，让人看得十分反感。
沈子涓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一身黑色小西装，扎着干净利落的单马尾，浑身气息锐利无比。一张干净的脸，虽不施粉黛，可依然好看得过分。
沈子涓回应程墨伸出的手，她根本不想搭理这个笑起来贱兮兮的毛头小娃。只见她冷冷地转头，问顾青源：“他是谁？”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沈子涓故意让程墨难堪。
顾青源见自己三弟竟被人羞辱，心里十分不爽，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继续客气地笑道：“哦，他是白岗财团的负责人，程总。”
沈子涓有点怒意，她觉得顾青源在耍她：“我怎么听说，白岗财团的老板姓顾，而且是个女人！”
“哦！对，顾琳顾总确实是我们老板，但其中出了点情况。现在白岗集团的负责人就是程墨，他能全权代表白岗集团。”顾青源道。
“顾青源，你当我是三岁小女孩吗！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马上叫顾琳出来！”沈子涓怒道，语气极为尖锐。
“沈组长您先不要生气。”程墨摆出一副好汉饶命的姿态，双手把一份文件呈到沈子涓，继续道：“这是顾总签署的授权文件，请您过目。现在，我就是白岗财团的最高负责人。”
其实，程墨的心里也在吐槽：你反垄断就反垄断呗，怎么来的是金融监管的调查组。上头究竟是啥个意思？真拿我们当傻子？
当然，程墨也不会天真地去质疑上头大佬们的智慧。毕竟，程墨也不是傻子。
沈子涓随手结果，浏览一遍后，脸色变了变。
确实是一份授权文件，而且签署日期是一个月前，看来这份文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沈子涓看完，又随手递回去给程墨，道：“那又怎样，我说了，我要见的人，是你们老板，白岗财团负责人，顾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呃……哪个，其实，我们也找不到顾总。”程墨讪讪笑道。
“呵？这样巧？我一来，她就失踪了？”沈子涓显然不信程墨的鬼话。
“就说嘛，真是的！不过请沈组长放心，我肯定不会跑，保证随传随到！”程墨嘿嘿笑道，那一副恭维的样子，跟总裁两字一点都不沾边。
“哼！”沈子涓似乎并不满意，冷哼一声，用怀疑且讥讽的语调问道：“你真的可以代表顾琳？”
“哎，其实能代表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我应该有权，让白岗财团财务部所有人带薪休假半年。”程墨笑得越来越贱，猥琐的目光死死锁定沈子涓那张好看的脸。
这一举动，让顾青源、冼峰以及一众在场的同事，有种熟悉感：“那个无耻的舔狗顾颜，真的回来了！”
“……”沈子涓哪里听不出程墨在威胁自己，财务部不上班，那他们还查个屁呀！如果换作一般公司，沈子涓根本不带怕的，可这是白岗财团，他们提供的资金，关系着众多企业的生死。
而且，面前这个程墨显然就是一个不讲武德的无赖，要是他真的乱来，让白岗集团原地暂停营业，怕是真的会引起社会恐慌。
“程总，是不是真的给我们放假呀！”忽然，一个财务部的大姐开口问。带薪休假半年，想想都觉得梦幻！
“那肯定……是不可能滴。不过，大家这几天一定要配合好沈组长的工作，等调查结束后，我一定请大家吃大餐。大家听明白了吗？”程墨贱兮兮的，给沈子涓送台阶。
“明白！”财务部众人齐声回应道。
这个程墨，在这里貌似还挺有威望。沈子涓看在眼里，心里有太多疑惑。她干了这么多年监管，金融圈子大小人物，她几乎全部了解。可翻遍全部记忆，她就是没听说过，白岗财团有程墨这一号人物，而且，还是顾琳的全权代表！
“沈组长。现在程总也到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一起去会议室给您汇报一下财团的情况。”顾青源出来解围道，刚刚程墨的话，挑衅味道实在太重。
就算白岗财团再强，也不能跟上面对着干。这是关乎安身立命的站位问题，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没人敢乱开玩笑。
顾青源当然知道程墨不是冲动的人，但还是怕程墨控制不好火候，反而会弄巧成拙。
沈子涓虽然心中不爽，但她还能怎样？
她可以发脾气放狠话，甚至可以叉腰指着白岗财团所有高管，通通“批判”一遍，这是职位赋予她的能量。
但她也是带着任务来了，但手中任务，她绝对不能耽搁！
程墨的威胁，显然起到了作用。
沈子涓现在的脸色十分难看，看程墨时，又多了几分厌恶。
小妞，我还治不了你了？程墨收起心中的得意。依旧摆出地痞的傻样，偶尔还龇牙咧嘴，像个被煮熟的猪头。
顾琳曾经讲过，装疯卖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武器。因为疯子没有底线，越是强大的对手，越不愿意和疯子对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