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被沈知行发现自己骗他,恐怕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她要怎么提前跟沈知行和离?而且还不能让沈知行怀疑,让他心甘情愿放自己走?
苏寻月根本想不出头绪。
不过经过这一次,沈知行应当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过来找自己。
那她就可以安心绘制头面了。
想到要帮贵妃娘娘绘制头面,苏寻月一下子就到了桌边,自己研墨,开始作画。
以贵妃娘娘的地位,什么华贵的首饰都见过,她绘制的头面,不需要太或许华丽,但又不能太素净太简单,否则反而失了贵妃娘娘的风范。
所以苏寻月选择了用珍珠、宝石和金银做底,最后缀上玉石,简单雅致,又不失奢华,恰到好处。
耳饰是五瓣梅花。
梅花就是常见纹样之一。
因在严冬开放,清香傲然,梅花一直是高洁品行的象征。
五瓣梅花也代表着福、禄、寿、喜、财这五种祝福,正好适合贵妃娘娘。
又画了梅花形金镶宝石簪。
苏寻月完全沉浸于绘制头面中,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什么事。
陈嬷嬷和沈观看着自家将军从房间出来,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颓败,细看又不像。
明明进房间前,将军还一脸怒气冲冲的,怎么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夫人哄好了将军?
沈观走了过去,却看到了自家将军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房间里只有将军跟夫人两个人,总不能是将军自己打的吧?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夫人打的。
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可见夫人有多用力,沈观看着都觉得疼,可自家将军像是没事人一般,对着陈嬷嬷道:“好生伺候夫人。”
话落,便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陈嬷嬷觉得将军有些奇怪,也不好说什么,推门进了房间。
沈观忙跟上去,“将军,你要不要敷一下脸?”
毕竟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清晰,将军还要见士兵,若是被士兵看到了,总归会不太好,会削弱将军的威严。
听到沈观的话,沈知行似乎才记起自己被苏寻月打了一巴掌,他顿了顿,才道:“嗯,拿些冰块过来。”
沈观其实有满肚子的疑惑,可这到底是主子们的私事,他又不好问,只能憋着,便去给沈知行取冰块。
片刻后,沈观取来了冰块,递给沈知行,“将军小心一些。”
沈知行微颔首,随即将右手伸进到冰盆里,冷冰冰的寒意从指尖传入体内,沈知行拿起一块,放在被苏寻月打过的脸上。
脸有些疼,敷上冰块后,才舒服不少。
这时沈观开口:“将军,可要审问昨夜在夫人门前守夜的丫鬟?”
在他们回到府中后,将军就吩咐他去找昨夜给夫人守夜的小丫鬟。
现在人找过来了,就问将军要不要审问。
沈知行正想让沈观把人带过来,却听到门房拍门:“将军,嘉亲王请您跟夫人到府上聚一聚。”
嘉亲王是陛下的弟弟,陛下怀疑嘉亲王与京安的人有来往,遂派到西北调查。
他还没有上门,嘉亲王倒是让人过来请了。
沈知行站起身,“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又对沈观道:“先别审问。”
虽然他还有诸多的疑惑,可他并无证据,如若那个小丫鬟也说苏寻月昨晚一直在房中,他又该如何是好?
沈知行不想再听到这个结果。
他还是觉得昨晚不是一场梦,他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
只是如今他不知从何下手。
沈观点头,“是。”
随后跟着沈知行前往亲王府。
嘉亲王的封地是在西北,陛下登基后,一直安分守己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和陛下议事,也只谈论国事,从未参与党争,算是比较忠君爱民的藩王。
嘉亲王是个闲散王爷,日子过得十分悠哉,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也没什么烦恼。
嘉亲王妃是个贤惠温柔的性子,沈知行见过几次。
他一到亲王府门口,便看到嘉亲王和嘉亲王妃,没看到他带苏寻月,似乎有些埋怨,“怎么不把夫人带过来?”
“她第一次来西北,有些水土不服。”沈知行用苏寻月的话堵他们。
嘉亲王和嘉亲王妃也不好说什么,只请他进府,问了陛下的身体情况,便说起了闲事,似乎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边,苏寻月不知沈知行去了亲王府,她一直画到天黑,才放下笔。
陈嬷嬷点上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将军去了亲王府,临走前,还找了迎春。”
迎春是昨夜给她守夜的丫鬟。
苏寻月顿时一惊,坏了,她千算万算,唯独漏了迎春。
虽然半夜的时候她让迎春回房了,若是沈知行问起来,那就没人作证她昨夜呕吐,也没有证明她昨夜一直在房间。
苏寻月有些懊恼,她怎么能把迎春忘了?
陈嬷嬷见她这样,忙道:“需不需要老奴去把迎春叫过来问问?”
“不行。”苏寻月摇头,若是她此时去找迎春,只会让沈知行怀疑。
迎春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沈知行的房间,但她现在把迎春找过来,就说明她心虚,她不能让沈知行抓住任何破绽。
反正如今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要她咬死不认,沈知行也不会拿她怎么办,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些害怕。
沈知行的怒火,她真的承受不起,也承担不起。
她方才好不容易才打消沈知行的怀疑,却又被迎春勾起了,沈知行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苏寻月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身上的痕迹赶紧消退。
陈嬷嬷见状,连忙安慰道:“夫人莫急,或许将军还未来得及问迎春,听闻嘉亲王突然派人过来,似乎很是匆忙。”
“但愿吧。”苏寻月把昨夜的和离书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沈知行的名字,只是“行”的竖钩有些歪。
却也能看出是个行字,是沈知行的字迹。
是不是签上她的名字,就可以跟沈知行和离?
苏寻月有些不确定,她怕沈知行不肯放她离开,毕竟西北是他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