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恭敬的接过玉佩,双手捧在掌心里,接着脚步沉稳的走到邓首辅面前,不甚恭敬道:“首辅大人,主子说请您过过眼呢。”
邓首辅低头,垂眼,入眼是清透白皙的白玉佩,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和祥云,龙纹中间是用像楷书书写出来的工工整整的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清风觉得看的时间够了,适时问:“首辅大人,请问您,看清楚了吗?”
邓首辅怔愣一时,慢一步才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不明白首辅怎么了,但是作为首辅一党的官员,看见邓首辅跪了,刚刚出言的几位大臣也立马下跪。
上首的皇后有些着急,拉下皇帝的袖子,待皇帝转头疑惑看她时,才把御花园和玉佩的事跟他说清楚。
吴侍郎真是自己作死!原本月曦欢让她说的时候她就想说的,可那个吴侍郎非急着跳出来,自己作的一手好死,否则哪有现在的事?还可能连累父亲,真真是气死她了!
“首辅大人,你来给各位说说,本郡主还需不需要跟皇上行礼?”
邓首辅低头着不敢抬头,怕看到众人嘲笑的眼神,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人手上有这样的东西。
不,也许不是没算到,只是下意识忽略了,毕竟当初先皇在世时,确实赏赐了很多好东西给这个泽曦郡主,只是被他们忘记了罢了。
这一局,注定输了!
吴侍郎这颗棋子,废了。
“首辅大人?”
“无需。”
“好!本郡主即是无需向皇上行这个礼,那吴侍郎所谓的本郡主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月曦欢现在又挺愿意讲道理了。
“首辅大人,你说,吴侍郎这顿打,该不该受?”
邓首辅闭眼,“该受。”
“很好!本郡主也觉得他该受!”
月曦欢看了殿内众人一眼,朗声道:“本郡主有言在先,行礼一事可问过皇后娘娘,可惜吴侍郎不知是真的看不过本郡主还是被人指使,非要在那之前跳出来指责本郡主,指责护国公府。”
“不过没关系,他不懂规矩,本郡主就教教他规矩!诸位若是还有谁不懂的,本郡主也不介意教教你们!”
被月曦欢视线扫过的人心虚或者胆小的都避开了,也有些胆大又正直的与她对视半分不让的。
月曦欢伸手从清风手里拿回玉佩,“此玉佩乃先皇御赐之物,上刻‘如朕亲临’四字,见此玉如见先皇。”
“行了,你们也不必再跪。”
月曦欢见大家一听如见先皇都要起来行礼,后面马上加了一句,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祖父与一些老臣年纪大了,还是别折腾他们了,她拿这个出来也不是为了让这些忠良跪她,邓首辅几人跪着就算了,别人不必。
月曦欢虽说不必,但有些人却不敢听,只能抬头四看,见老庆阳王和老护国和几个老臣都稳稳坐着,他们也就跟着不动。
月曦欢继续说:“本郡主身上戴着此玉佩,如何敢跪下跟皇上行礼?那不是陷皇上为不义吗?”
“先皇跪皇上,这是什么?父亲跪儿子!有为伦常,有为纲常,传出去,天下百姓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皇上,天下学子和文人墨客又要怎么看待这样的皇上?”
许多大臣被月曦欢的说辞说服,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本郡主不止没错,也算间接阻止了皇上犯错,怎么也不算有罪吧?”月曦欢问。
靳远看着宝贝孙女,欣慰道:“没罪,没罪。”
杨指挥使也说:“确实无错。”
“欢欢丫头做的好。”老庆阳王也赞同。
“就是!就是!我家欢欢不止没错,还应该有奖赏呢!”靳承安更不知道客气。
月曦欢心里想笑,不过忍住了,不然太不给皇帝面子了,虽然在她这,皇帝确实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本郡主无罪,这位吴侍郎却硬要定本郡主的罪,还无端攀扯把护国公府,此等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之人,本郡主即得先皇厚爱,如今为先皇、为皇上,也替天下百姓惩戒他一番,首辅大人,你觉得该是不该?”
邓首辅还能说什么?吴侍郎太过冲动,走错了一步棋,一步错,步步错,有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郡主大义,吴侍郎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