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那边。”沙滩上,一人拍拍同伴的肩膀,指了指海边的一道身影。
同伴转过头去看见那到身影,了然地撞了撞身边的人肩,调笑着怂恿道:
“背影看着不错诶,你去加个好友呗~”
“可以啊,但这样太无趣了,不如我们打个赌,谁能加到好友,今天的晚饭谁买单。”
“行啊,你先。”切,还真以为自己魅力大,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了不起的,昨晚在酒吧还不是被拒了。
唐婉茹站在海边。
清晨沙滩边没什么人,她闭上眼感受着风与沙的气息。
海风轻拂着她的脸颊,脚踩在柔软的沙地上,海浪一次次温柔地轻抚她的脚背。
来这里2天了,当时感应到分身消失的地点应该在大夏东南面的海域,可她从东往南一路找寻,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分身一定是在某处与外界隔绝的空间,否则她不会感应不到其具体的方位。
【会在海底吗?】她睁眼看向海面。
可水下世界何其之广,这附近的海域光是大致搜寻都花了两天的时间,根本无法细细排查。
“与世隔绝的地方......”她口中喃喃,就听见在身后那个已经徘徊了一会儿的人接话道:
“是啊,这一片的风景很美,真想永远住在这里。
不用上班,也不用和过多的人交流,每天只要去海里捉几条鱼,就可以填饱肚子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念道:“捕鱼、自给自足、与世隔绝?”
“没错,”身后那人看她有回应,踩着水花绕道她身前正欲说些什么,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有些愣神。
他的耳朵迅速红温,连声音都变得磕绊了起来,
“这、这种地方虽然是景区,但是还有很多还未开发的小渔村,风景一定更加自然。
你有没有兴趣,我、我可以给你当向导......”
“哦?那你说说看,都有哪些好地方。”唐婉茹冲他鼓励一笑。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地图,这是他前几天参加旅行团时统一发放的。
他展开地图,那上面画着许多标识,特别是在海岸线上,几乎是每隔一小段就有一个代表热门景点的标注。
他学着当时导游的话术,用手指了海岸线沿途几处比较偏远的景点介绍道:
“这几个地方是刚开发的,设施配套比较新。而且游客基本上都集中在景点,周围偏一些的地方基本上没什么人。”
唐婉茹看着那张地图,在海岸线最上方的那处点了点:“这里呢?”
她手指落下的地方,标注着“夕阳海岸线”几个字。
“哦这里啊,这里也是新开发的景区,那周围还有一些村落,离景点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你想去吗?想去的话我带你去,反正我朋友有车。”
“那真是麻烦你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男人摆摆手,掩住眼底的兴奋,冲着远处一直看向这边的朋友挥了挥手。
......
“队长,他们开车走了。”天平拿下望远镜转头对坐在副座的王面道。
“跟上,但别跟太紧。”
“哎,我本来还想去买个椰子糕,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不过话说她这两天时不时地消失到底去了哪里啊?昨晚也是,瞬间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月鬼叹息道,有几次他分明就隐匿在附近,但总会被莫名的风沙遮眼,一眨眼那人已消失在原地。
“而且她这几天不是盯着海面发呆,就是在四处独自乱逛,路线也没什么规律。
你们说……她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蔷薇皱眉,有些迟疑地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王面看着前方在公路上飞驰的车,
“但她这次主动和陌生人离开,一定有她的目的,注意别跟丢。”
“好嘞,大家坐稳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车技!”天平一踩油门,低调的商务车灵活地穿过小路,远远跟在那车后方。
“你能不能开稳点,我晕车~”旋涡抱怨道。
“就你最麻烦,又恐高又晕车,你干脆现在就晕了吧!”蔷薇给了他一拳,旋涡抱着胳膊缩在角落,不敢再出声。
……
“你看,那就是‘夕阳海岸线’。”
车辆停下,男人和同伴指着远处喧嚣热闹的景点对唐婉茹说。
后者目光从他所指方向扫过,没什么停顿地移开目光,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然后转向了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小道。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此时天空中飘起了乌云,那小道地处偏僻,两侧的杂草茂密,几乎不能称之为路。
小道蜿蜒不知通往何方,两侧的树林在乌云下显得有些阴森。
“呼——”一阵风突兀地自林中吹来,与海风的方向正好相反。
男人有些诧异但没多想,转头就见旁边的唐婉茹吸了吸鼻子。
“真臭啊。”她的声音很轻,很快被吹散在空气中。
男人没听清,以为她感兴趣。他看向那树林,那种天然的恐怖气氛有时是促进男女关系最有效的催化剂。
“你想去吗?如果要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我会保护你的。”
他伸出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坚实的肌肉。
“不,多谢好意,你们可以走了,车费在后座。”唐婉茹朝他点头,然后越过他朝着小道走去。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永远别再来这个地方。”
这是作为他们带她找到线索的报答。
男人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愣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身旁的同伴问道:“你加到好友了吗?”
不解与挫败涌上男人的心头,被朋友的话转变为恼羞成怒:“什么啊,就这么走了?”
他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头,抬脚就要跟上去。
“我劝你别过去。”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男人看过去,只见路边一辆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五男两女,清一色身材高挑,腰背挺拔,灰色的斗篷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
特别是为首那个刚才说话的男人,肩宽腰窄,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男人有些被这气势吓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想到身旁的人,还是强装镇定:
“你们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