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瞎，我看不到吗？要你说？”
扶南现在看晏千度哪哪都不顺眼，他自己知道这样是明晃晃的迁怒了。
可在晏千度身边，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
晏千度还是沉默着没反驳，这让扶南觉得不对劲，平日里他对着臭和尚发脾气，他该骂他了，现在怎么没反应？
“臭和尚，你不出声装什么深沉呢？”
他本来是想问问，他身上这股自厌的气息是要干什么，可是说出口的话又变得格外尖锐。
“……”
又是长久的沉默。
扶南快疯了，这臭和尚搞什么啊？
“你说句话啊！装什么哑巴。”
就在他以为晏千度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他说，“狐狸，只有你在我身边没出过事。”
扶南一脸不相信，这说的什么鬼话，他在他身边总是麻烦不断好吧？
“你什么意思？”
晏千度调整好心绪坐下，“你猜我为什么不做和尚了？”
“小爷怎么知道！”
难道不是犯了太多的戒律被赶出来的吗？
不过，世人传的是他嫉妒新入门的小师弟，设计陷害人家被发现了。
对于这个传言，他是一百万个不相信的，就那个死装货那样的，有什么值得晏千度嫉妒的，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再说了，佛家的地盘上，怎么可能出现这些恶心的弯弯绕绕。
晏千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地说，“凡是靠近我的人，不是残了，就是死了。”
“法华宗的那几个师兄弟，都不乏因为我，出现这样那样的事。”
晏千度透过茶上袅袅的烟看了扶南一眼，“也就你还四肢健全的待在我身边没出过事。”
扶南狐疑的盯着他，“就我一个？”
问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那个乖乖小师弟不也没出过事吗？”
晏千度被逐出法华宗之后，那个叫什么缘度的，不是声名鹤起吗？
“他啊……”扶南说到这笑了一下，“他差点就死了。”
他那个小师弟说他要杀了他，他就满足他的愿望，动手了，只是可惜，最后也没得手。
晏千度这副悲春伤秋的架势，让神经大条的扶南打了个寒颤。
他鄙视开口，“你别告诉我你作为一个和尚，相信了什么灾星的说法了。”
晏千度也觉得这个说法好笑，“我不信啊，我要是信了，就该早早死了。”
扶南听见这话又是一个皱眉，不想听他说话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他是灾星就要去死，窝囊废一个。
“你有这时间想东想西的，不如看一下是哪里的妖物作祟，平白害了一条人命。”
他们狐族有规定，来到人间不能滥杀无辜，违者是要重罚的，扶南也见不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在他眼前消逝。
啰嗦了太多了，他妖族的气息也该提炼出来了。
扶南拿出水镜，知道他爱美，这是他父王特意给他寻的法器，那该死的小妖，让他抓到了，他剥了他的皮。
扶南看着水镜上显出的画面，迟疑的问晏千度，“这附近有一条叫素锦的河？”
他有些疑惑了，这个地方他也住了很久了，没听说过有条河叫素锦的啊？
从哪里冒出来的？
晏千度也同样疑惑，“没听说过。”
扶南撇撇嘴，收起水镜，“走，去找个河边的人家问问。”
……
“老人家，你知道这附近有一条叫素锦的河吗？我在这住了许久了，也未曾听说过。”
他老者本来还侧耳听晏千度讲话，听见素锦河这个名字，瞬间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这个反应扶南和晏千度对视了一眼，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晏千度拦住要走的老人，“老人家，这事事关一条人命，还望您据实相告。”
“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们怎么就听不懂呢？”
“快点，别拦着我，我还要去找我小孙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当着老朽的道。”
“哎，老人家……”
晏千度收回手。
扶南瞪了晏千度一眼，“没用的蠢东西。”
“我们再去找，小爷就不信了。”
晏千度见他这样子，摇了摇头跟上。
兜兜转转问了几个人都支支吾吾的，扶南耐心都要耗尽了，要不是读取记忆会对人族有损伤，他就上手了，真是烦死了。
扶南负气的蹲在河边，突然一拍脑袋，“晏千度，你说你是不是傻！叫河里的小妖出来问问不就好了？”
这句话把晏千度骂的愣住，他不是妖，他怎么知道狐狸还可以召唤水族的。
他黑沉着脸，“那你在墨迹些什么？”
扶南边施法边骂他，”还不是你老是打断我的思路，都怪你。“
晏千度算是明白了，这狐狸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第一时间就是骂他。
“狐族仙家，唤小妖来何事啊？”
扶南是九尾狐一族，是上古妖兽，在妖界，确定算得上一句仙家。
“鱼妖，小爷问你，这附近有没有一条叫素锦的河？在什么地方？”
“狐族仙家，我们这地方没有叫素锦的河……”他说到这迟疑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这只有一个叫素锦河的村子，只是听说总闹鬼，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说?”
“百年前素锦河村是很富饶的，只是那里的村民在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传闻说是死去的冤魂不散才总是闹鬼。”
“小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鬼族的事，我们妖族也不好打听。
“仙家若是要去那个地方，一直往东走，就能到了。”
“还有吗？”
“狐族仙家，小妖知道就是这么多了。”
扶南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晏千度，跟本少主看看去。”
……
“师兄，我们是来超度的，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有鬼气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有妖气？”
一个清秀的小和尚拉着另外一个和尚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缘度师弟，你别怕，众师兄弟都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