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某人顶春风满面的脸端着茶缸子站在井边刷牙。
林夏至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从屋里晃悠出来。
两个孩子看见妈妈,脸也不洗了,朝她跑过去。
一人抱着一条腿,乖巧的仰头看她。
大安软乎乎的问,“妈妈,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不好。”她蹲下来圈住自己的大小宝贝,蹭着他们的小脸蛋儿,“你们不在妈妈身边,妈妈睡觉都不踏实……”
沈卫国端着刷牙杯子,肩上搭着个白毛巾过来。
对两小只说,“别缠着妈妈了,赶快去洗漱。”
大安牵起妈妈的手,“妈妈,我们一起去洗脸脸吧。”
母子三人亲亲热热的往井边去。
全程当某人是个透明的。
林母给兑了温水给两小只洗脸,林夏至一直仰头打哈欠。
“大丫,夜里没睡好吗?怎么困成这样?”
“嗯,是没咋睡好……”
回头瞪了一眼害她睡不好的罪魁祸首。
狗男人,跟没亲过嘴儿似的,舌头都给她吸麻了。
竟然还想用她的手……
一想到这里,她就气的牙痒痒。
今晚睡觉,一定要在枕头底下放个剪刀。
张桂兰从厨房端着早饭出来,喊了一嗓子,“吃饭了。”
“嫂子,早上做什么好吃的了?”
“炸的韭菜盒子,糖糕。”
“哇,今天吃这么好!”
“妈知道你喜欢吃,炸了好多呢。”
她笑的像个孩子,搂着老母亲亲了一口,“谢谢妈。”
又扭头对着张桂兰飞了个吻,“嫂子,木啊~”
“妈妈妈妈,我们也要木啊~”
两小只期待的看着她。
她蹲下来在两小只的左右脸上亲了亲。
得到妈妈的亲亲,两小只满足的托着脸笑的跟朵花似的。
这一幕让林母心都快化了。
抬手摸了摸闺女的头,“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去。”
早饭是在院子里吃的。
许是因为今天过节,早饭都格外丰盛。
林母对着林城说,“林城啊,今个儿十五了,一会儿你上街买点东西带桂兰走趟娘家。”
“妈,其实……不回去也行。”
张桂兰原本上扬的嘴角猛然的沉了下去,垂着头不让人看出她的情绪。
以为她说的是客气话,林母嗔怪。
“怎么能不回去呢?一年就走那么几回娘家,大半年没回去了你爸妈也惦念着你呢。”
张桂兰低着头没再说话。
林夏至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对,又看了看自己大哥。
俩人也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看了看自己亲妈,又乐呵呵的逗孩子去了。
吃完饭,沈卫国抢着刷锅。
老太太不愿意,“哪儿能让你干啊,妈来就行。”
“妈,他愿意干就让他干。”
林夏至上去把老母亲手里的碗放进水池子里。
林母拍了她一巴掌,责怪道,“啧,你这妮子,卫国好不容易休个假,就不能让他好好地歇歇。”
“妈,就是洗个碗刷个锅,累不着。”
沈卫国一边说一边麻溜的把围裙系上。
袖子一挽露出结实的小臂,板板扎扎的就干了起来。
林母还想过去帮忙,林夏至拽着她胳膊,“妈,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听见闺女有话说,她也不挣扎了。
来到院子里,朝着林城他们房间看了一眼。
小声的问,“妈,我嫂子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不愿意回娘家呢。”
林母抓起身上的围裙擦着手。
望向那边叹了口气,“你嫂子的大哥前年把老婆打跑了,小兄弟也到了说媒的年纪,他爹妈逼着你嫂子拿钱出来给他们娶媳妇儿。这不,去年已经来家闹过一回了。”
“那,都这样了,我嫂子不愿意回去就别让她回去了呗。”
“不回去能行吗?”林母满脸愁容,“一年就走那么两三回娘家,你嫂子要是不回去,怕是又要在背后说是非。我们倒是无所谓,可那毕竟是你嫂子的娘家……”
林夏至最恶心这种人家了。
靠吸血女儿来养儿子。
养不起当初别生啊!
当初那两分钟干啥不行,就非得做那个恨?
做就做了,就不能把那养不起的玩意儿甩墙上去。
林城两口子收拾好东西从屋里出来。
林母把林城叫到旁边,拿出一张大团结塞到他手里。
交代道,“这十块钱到时候拿给你丈母娘,到了要是不想在那边吃饭就回来,别让桂兰夹在中间为难。”
“我知道了。”
林夏至跟林母出门目送他们离开。
大安撵着一只鸡勾勾哒勾勾哒的叫着。
满院子的鸡鸭鹅都被他惊的到处飞。
林父半躺在长椅上,含饴弄孙。
林森从仓房里搬梯子出来,“姐,吃石榴不?我给你够啊。”
“熟了吗?”她扭头问。
“找挂红的摘呗,吃不?”
“吃吃吃。我要大个的!”
小跑着回到院子里,来到石榴树前对着满树的果子垂涎欲滴。
两小只也跑来,站在妈妈身边看着舅舅摘果果。
沈卫国忙完厨房里的活儿出来,又去劈柴。
总之,眼里有活儿。
林夏至坐在老父亲旁边的躺椅上,随手抓起一把两个弟弟给剥的石榴塞进嘴里。
林森问,“姐,好吃不?”
“好吃。”
“那我多给你剥一些。”
她躺在椅子上晃悠着,感慨有弟弟就是好啊。
不仅是姐控,还是带娃的德华。
啧,这日子真美好啊~
林母端着苞谷出来喂鸡,瞧沈卫国挥汗如雨累得像头牛。
再一看自己闺女,被弟弟跟孩子围着,像个老佛爷。
心疼的招呼他,“卫国啊,别干了,你劈的那些柴火够烧了。”
“就剩几块了,都劈了得了。”
说着,又抡起了斧头。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撕拉一声胳肢窝开线了。
这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家人齐刷刷的朝他看去,林母最先回神。
对林夏至说,“你男人身上衣服都旧成那样了看不见?”
意思是赶紧回屋找件新衣服出来换。
谁知,林夏至没接收到老母亲的信号。
化身豌豆射手吐出一嘴的石榴籽儿。
白了某人一眼,说,“他衣服破了跟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给他咬烂的。”
“你这妮子咋说话呢?”林母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虎着脸说,“自己男人不心疼你让谁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