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过去。
谁料,居然看到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一丝不挂地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一时间,太监宫女们纷纷露出惊骇表情,连忙遮住自己的双眼。
叶初雪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宫人态度极其恶劣,随便打骂简直是家常便饭。
万一他们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怕是要无端丢了性命。
离得远一点的宫人们大着胆子悄悄议论。
“老天爷,叶小姐这样子可成何体统啊!”
“肯定是她平日里坏事做太多,老天看不下去了!”
“就是就是!这回她可当不成太子妃了,我倒要看看以后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跋扈,我们都别管她了!”
眼瞧着这些人不仅不过来帮忙,还幸灾乐祸,叶初雪羞恼万分,浑身发抖。
她怒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嘲笑本太子妃!我要让太子哥哥把你们都砍了喂狗!”
但尽管她声嘶力竭地威胁,但众人还是当没听到。
打定主意要让她丢脸。
倒是门外那些个轮值的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跃跃欲试地要去搀扶叶初雪。
自然也不是好心,而是垂涎叶初雪白皙的身子。
毕竟这可是太子的女人,惯是趾高气扬,他们平日里见到,也只敢低着头。
哪有今日这般好的机会,可以让他们仔仔细细地把她瞧个彻底!
甚至还能上手摸一摸。
“能让殿下如此痴迷的女人果然不是凡品,这腰细的,啧啧!”
“是啊兄弟!咱们俩一人拉一只胳膊,把她拉起来如何?”
“嘿嘿嘿!这敢情好啊!这样她可就没法子拿手挡着了!”
侍卫们吞了吞口水,胆大的两个已经带着猥琐的笑上前去了。
他们一点儿都不怕叶初雪事后报复。
毕竟,被当众看光了身子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再当太子妃。
太子殿下不赐死她都算情深义重了。
叶初雪惊恐地看着他们一脸淫笑地靠近,不住后退。
她虽然比不上纪晚舟这种名门闺秀,但也是正经闺阁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
更是要当大顺朝皇后的女人!
眼下居然被一群低贱的下人看光了身子,这简直让她羞愤欲死。
“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过来啊!”
“狗奴才!我要挖了你们的眼睛!”
叶初雪的尖叫声,瞬间划破夜空。
高处的纪晚舟看着她的狼狈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活该!”
一旁的裴行渊眸色沉沉。
叶初雪到底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表妹,二人从前也是盛京出了名的情谊深厚。
如今这般不顾一切地作弄叶初雪,肯定是恨她横刀夺爱,抢走了裴行逸的宠爱。
她到底还是在意裴行逸的。
裴行渊淡淡道,“看来你很不满意她和太子勾结在一起。”
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听出来的酸。
纪晚舟始终紧紧盯着叶初雪,闻言冷笑一声,“我当然不满意!要不是他们两个沆瀣一气,我纪家又怎么会被栽赃陷害,落了个流放的下场!”
纪家满门忠烈,却被举家下狱流放,自己只不过是扒了她衣服而已。
“丢了清白这点惩罚,跟纪家全族的流放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要再送叶初雪一份大礼!
纪晚舟抬手,默默发动御兽异能。
霎时间,纪晚舟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毒虫蛇蚁,都被她召唤过来。
“去吧!”
叶初雪正忙着躲避,突然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低头一看,差点直接晕过去。
一群蝎子毒蛇,像是朝圣般径直朝她爬过来。
一丝不挂的身子很是方便,毒虫顺着她的小腿一边爬一边咬,瞬间密密麻麻挂了满身。
叶初雪再顾不得遮前掩后,光着身子乱跳躲闪着呼救,“快来人!救我啊!”
但毒虫数量之多,岂是叶初雪能躲开的?
“救我!救我啊!来人啊!救命!”
叶初雪不死心地疯狂呼救,但那些宫人才被她训斥要挖眼睛,又怕被她连累,躲得远远的。
很快,叶初雪便被咬得浑身没一块好肉了。
毒物们咬过的伤口溃烂流脓,她整个人都肿了一圈,看起来比末日的丧尸还要瘆人。
刚才还对她有邪念的侍卫,顿时下不去手了。
“咦~好恶心!不过这些毒物怎么偏偏只咬她?”
“这还用说,肯定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我看这东宫一下子消失,也是她克的!”
叶初雪听着这些毫不遮掩的嘲弄,火冒三丈。
但她现在自身难保,自然不能教训这些以下犯上的宫人侍卫。
她勉力睁着双眼,就要绝望之际,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太子哥哥!快救救我!”
认出来人正是裴行逸,叶初雪赶紧朝他跑过去。
裴行逸见状也是大惊失色,下意识拔剑。
第一反应便是要把这个带着一身虫子,还不管不顾往自己面前冲的裸体疯女人砍死。
“什么妖孽!来人!护驾!”
宫人们赶紧颤声解释:“太子殿下,那……那是叶小姐……”
裴行逸不可置信地一愣,这才终于认出她来。
叶初雪哭嚎着扑进他怀里,“太子哥哥……我好害怕……你怎么才回来啊!东宫闹鬼了,宫里的东西都没了,我也快被咬死了呜呜呜……”
裴行逸连忙扯下自己的披风,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看到她这一身伤口,还是瞬间将叶初雪推开,面色阴沉地质问:“你被人看光了?!”
叶初雪哭声一顿,没想到她都这样惨了,裴行逸却只在乎她的清白!
裴行逸脸色铁青。
叶初雪可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被别人看光呢!
这跟他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有什么区别!
叶初雪顿感不妙,连忙跪下抱住他大腿泣声求道:“太子哥哥,妾身也不想啊!东宫都一夜之间没了,这一定是有妖孽在作祟啊殿下!”
裴行逸这才发现,东宫居然真如叶初雪所说,整个消失了!
他如遭霹雳。
东宫都没了,那他私库里辛辛苦苦搜刮来的宝贝岂不是也没了?
这下可好,别说补上漠北军饷的缺口。
连他自己平日里的打点也成了问题!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孤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家都看不住吗!”
裴行逸愤怒地挥剑乱砍,双眼猩红一片,把气急败坏诠释得淋漓尽致。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一口,纷纷跪下谢罪。
裴行逸颓然跌坐在地上——这个本该放着寝殿大床的位置。
他看着周围跪了一地的宫人,看着眼前浑身是伤的爱人,看着空荡荡不翼而飞的宫殿,烦躁不安。
对了!
抄纪家的时候,也是如此!
别说纪家的金银财宝,就连一袋米都没找到!
“好你个裴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