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过他同事的职业衬衫，都没有。只能是他自己找人改的。”
“九月，你观察够细致的！所以呢？”
“所以，喜欢分两种，一种合你眼缘，也就是一见钟情。就算生活跟你相差万别你也喜欢，但经不住生活琐碎的考验，新鲜感一过就摩擦变多。另一种是初看没眼缘，但你通过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后让对方回头惊艳，再相处发现你们的生活共同点越来越多，生活方式越来越融洽，这种感情才长久。毕竟你的目标是成为他的太太，而不是两三天的女朋友。”
“等等，我就是第二类。那我该怎么做呢？”
“跟他同步呀！他如此注重礼仪和细节，整体风度偏儒雅，家教家风一定特别好，要么就是平日工作上养成的高要求习惯，工作上的习惯一定会带到生活中来，久而久之，已经成为他的生活方式。”
“他不是在房介所工作吗？也不至于吧？”
“不像。而且他也亲口跟我说过，他要离开这里，回到他自己的岗位。所以，直觉告诉我，他......”
媚娘惊讶打断她：“什么？他要离开这里？那我，那我所做的一切将成为一场空？”
“你先别激动！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要去的地方离这儿只有两小时车程，对于现在交通发达的时代，这点距离算距离吗？”九月耐心道：“这个距离正好，你们不容易见面。你趁机好好塑造全新的形象，让他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我可以吗？”媚娘忐忑道，她已经开始幻想凌典对她刮目相看的场景了。
“你自己相信可以，才真的可以。除了自己，谁都没有办法替你生出改变的源动力来。”
媚娘捣蒜般的点头，“好。”
九月自己也正式进入了工作忙碌期，培训方案已经写出来了，她交到章婕手里，解释了一通，“方向自己定下就不会变了，但其中的过程可能还会有一些调整，所以方案实则是草案。”
章婕便要求她想好再将最终方案交过来。
她说没有最终方案，因为这是一场培训实验，实施过程随时会调整。成果就是方案本身。
尽管公司没有这样的先例，但章婕见她信心满满，便答应了。
接下来是生源问题，米莉跟市场部通过一系列招生手段，已经在短时间内招罗了二十余名学生。
九月提出来说要面试。
米莉一下子懵了：“九月，他们不是我们招的员工啊，你搞搞清楚。”
“我知道他们不是员工，他们来参加我的课程，我面试他们是对他们也是对公司负责。”
米莉气疯了：“对他们负责就不应该对我和市场部同事负责吗？企管课程我们是新创项目，市场上那么多成熟的企管培训公司，如狼似虎的竞争对手，我们长时间潜伏，在他们打盹的时候捡漏，才抢到这二十多个学生。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招来这些学生，你要是还要挑肥捡瘦，那你自己去招生好了。不要以为这个项目你说了算，就提出这么不可理喻的要求来。”
九月不跟她争论，只坚持道：“学生我必须要面试，否则不会开课。”
“慕九月，我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敢通过面试放走我辛辛苦苦招来的学生，那么鸣望有你没我，有我就没你！”米莉气冲冲走了，将门摔得砰砰作响，窗户也随之震动。
下午下班时分，魏望回公司了。
他召集市场部开会，让九月、米莉、章婕一起参加会议。
提到新项目招生问题，让市场部阐述招生过程。
市场部负责人便将自己团队分工合作一系列工作流程和繁琐细节都讲了一遍，特别提到很多学员都是三番五次的联络才愿意上门了解，市场和招生部以及米莉本人轮番上场，才搞定一个学员，煞费功夫。
九月知道，魏望一向偏爱米莉，这次回来大概率是米莉在他身边告了状诉说委屈，撑腰来了。
但魏望人称笑面虎，既能将事情办成，又能不得罪人。这不，用了多聪明的手法。他当然不会直接上来就维护米莉，而是通过市场和招生部展示招生困难和公司做这个项目的处境，让九月自己觉得自己要求过分。
现场的人纷纷发言，提出自己工作开展遇到的棘手情况，凭借不屈不挠费心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工作完成了。
最后，就剩章婕和九月没作声，其他们也都凝神静气，九月独木难支，看看她到底怎样化解如此口诛笔伐的局面。
章婕既没有站在米莉的立场，也没有站在九月的立场。但她毕竟是公司的高层，此时不得不缓和矛盾直至解除。但首先她要弄清楚，九月这么做的原因在哪里？
“九月，我一直在听他们说招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也感同身受同事们的不容易，更相信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公司。既然如此，那你能否跟大家说清楚为什么一定要面试学员呢？对公司来说，学员就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我们没有理由去挑选上帝，别说公司目前还不具实力这么做，就是有实力了，也要想尽办法去满足各种上帝。”
章婕这番话有几分道理，大家纷纷点头。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九月身上。
“章主任的话在正常情况下，我是很认同的。我想问问大家，公司今年的目标是什么？是打响知名度，转型成功。那怎么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就是创造‘明星’项目，这个快捷的方式。”九月说着，目光无惧地望向魏望。
魏望点点头，“对，你继续说。”
“说是快捷方式，但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捷径，只有险路。我们做这个新项目，本来基础就薄，想要快速出圈就不能走常规路线。能够让市场叫好又叫座，玩不得半点虚假，否则就是昙花一现。”九月说道。
米莉听明白了，讽刺道：“不是说你是普世昔日战神嘛，怎么，心虚了？基础薄，所以想要挑根红苗正的学员来稳固你的口碑是吗？那算哪门子战神？换成是我也可以做到。要你作什么？”
这话当着众目睽睽说出来，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留。连章婕都听不下去了：“米莉！这里是会议室，解决问题的地方，你少说两句。先听听九月是怎么想的。”
九月气得直哆嗦，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忍了下去。“既然公司将项目交给我，就应该由我来选题。既然同意让我放手去做，那公司给我最起码的信任和话语权。而不是像此时，动不动将我架在火上烤。”
魏望和章婕听九月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魏望摸摸鼻子，清咳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