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
此刻越往中心走，那黑帮暴徒便是越来越多。
周围一公里以内，就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里昂靠近赛伊德，低声道：“长官，就在前面那间白屋子里。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得守好。”
赛伊德点了点头，转而让铁雨和阿明带着手下也去驻扎下来。
谢尔驻守内城。
他们带人守着外城。
整个巴克什一时之间犹如铁桶一般，第一次张开獠牙。
而姜野这么做的原因，只是王晨做手术。
楼外，是一些布莱恩帮的小头目，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上面的命令。
还有牧羊人也在，他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闭眼冥想。
赛伊德走进楼里。
姜野坐在沙发，他表情有些茫然也有些紧张。
两人点了点头后就一齐坐在沙发上。
赛伊德问道：“进去多久了？”
“刚一个钟。”
赛伊德沉默片刻，转头低声道：“血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的血型起码准备了够十多个人的量。”
“置换的东西呢？”
“不都告诉你了吗，人工心脏，加活体器官。心肺复苏机，该有的都有。”
赛伊德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又问道：“神经呢？”
姜野回头瞪了赛伊德一眼。
“神经怎么修复？只能看阿晨自己，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只能找人制作外骨骼。”
“哦。”
“我带了一些阿萨拉草药……”
姜野脸庞微红，瞪了他一眼，低骂道：“你几把闭嘴吧，能坐就坐，一来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烦不烦？”
“哦……”
姜野说罢。
赛伊德是闭嘴了。
但他那手似乎放在哪里都不舒服。
放在大腿上有挠了挠脖子。
挠完脖子又抓了抓后背的瘙痒。
姜野撇了撇嘴。
看这模样，牢赛恐怕又想雕那逼木雕了。
“你爱几把雕就雕，没人说你。”
赛伊德摇了摇头，片刻后站起身来。
来回踱步。
一个小时后。
姜野实在忍受不了赛伊德在他面前像个机器人一样转了转去。
像几把有病似的。
“你妈的，你守着吧，老子抽根烟去。”
赛伊德目光看向手术室的铁门，一言不发。
走出屋外。
姜野找了个台阶牙子，默默点燃了一根雪茄。
“有什么情况吗？”姜野轻声问道。
“老大，没有，一切正常。”一个头目小声道。
姜野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寂静的暗巷之中。
逐渐，日上三竿。
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今天的时间对巴克什的人来说，格外的漫长。
已经影响到了内城甚至是巴别塔。
诡异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瘆人。
直到黄昏。
傍晚。
手术室中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虽然动手术之前专家组已经说了恐怕要很久很久。
但真正等起来。
还是让姜野感到度日如年。
一直到深夜。
因为两个头目的原因。
暗巷核心区域的小头目根本没人敢走。
直至黎明的曙光微微亮起。
暗巷的尽头。
在武装暴徒的带领下，出现了一行人。
还是熟悉的三人组。
威龙，蜂医，骇爪。
而姜野。
只是蹲坐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着星罗密布的天空。
地下全是雪茄和烟头。
三人走近。
威龙轻咳一声，道：“姜野？”
姜野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三人。
他微微笑了笑，道：“呵呵，你们来了？还挺快。”
“你这外城严啊。这安保，太夸张了。晓雯扫一个角落，里面都是十几号人。”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
威龙在他身旁坐下，问道：“阿晨怎么样了？”
姜野摇了摇头，吐了一口烟道：“进去一天了。没动静，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麦晓雯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忍不住皱眉道：“你能不能少抽点烟？”
“呵呵，好。”姜野笑了笑，转而把那根名贵的雪茄灭掉。
麦晓雯见状，一直紧着的眉头才松开，转而找地方坐下。
“姜野，你怎么不找我们帮忙呢？王先生的病情我也能帮你想一想办法呀。”罗伊说道。
姜野嘴角抽了抽。
他想起罗伊那次生拉硬拽把谢尔的胸口干出一个碗口大的疤。
听说到现在谢尔有时候喝酒胸口都还隐隐作痛。
忍不住摇了摇头。
“嘿嘿……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欠你们太多人情，再说了，GtI到时候揪我小辫子怎么办。”
“你们来了可以去休息呀，我这里都有安排好房子的，牧羊人也在，喏，就在我对面呢。”
“陪你等等吧，都等了一天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威龙搂住姜野的肩膀，笑道。
“好。”姜野笑了笑，抬头看向星空。
忽然身后出现一股阴风。
姜野都不想骂他了，忍不住摇了摇头。
赛伊德。
罗伊让出位置，赛伊德坐下。
他伸出手，淡淡道：“给我根雪茄。”
姜野眉头一挑，轻笑道：“学坏了？”
但他还是拿出一根，塞到赛伊德面具的开口处帮他点燃。
“王先生……会有事吗？”
“泥马勒戈壁……赛伊德，你是不是想干一架？”姜野撸起袖子，露出那刻的密密麻麻的纹身，骂骂咧咧道。
赛伊德摆了摆手，轻声道：“我闭嘴。”
“妈的……早知道我不叫你来了。”
黎明的曙光逐渐从地平线上爬起。
已经一天一夜了。
姜野也真有些坐不住了，回到屋里。
赛伊德和他就好像二人转一般，来回的各自站着一个圈晃悠。
墙上的指针来到八点。
那手术室的大门忽然亮了红灯，响起清脆的铃声。
两人心头一惊。
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赛伊德回头看了看姜野。
却发现他的脸上也全是茫然无措。
铃声把屋外的人也吸引进来。
他们隔着玻璃窗看向屋内。
“什么情况？”赛伊德疑惑道。
“我他妈怎么知道？？”姜野的语气有些紧张，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他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隔音很好很好，什么也没有听到。
八点十五。
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是主刀医生。
两人急忙拖着有些不听使唤的腿上前。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问。
医生慢悠悠的脱下口罩，看了看两人。
那张老脸看起来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沉。
忽然他笑了笑。
“两位。手术很成功。心肺完美适配，王先生……活下来了，没有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