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紧握着那块从古屋带出的铜镜,站在红光肆虐、邪影幢幢的祭祀广场中央,寒意如冰针般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肌肤,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每一次呼吸,冰冷的空气都如利刃般划过他的喉咙,令他的心肺仿佛被冻结。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这诡异的黑暗之中。
随着邪恶仪式的逐步推进,那些原本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邪恶生物,像是嗅到了新鲜血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张牙舞爪地向陈宇扑来。它们身形各异,有的形如鬼魅,周身缭绕着黑色的雾气,看不清真实面目,只能隐约瞧见一双双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仿若来自地狱的鬼火;有的则似扭曲的人形怪兽,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鳞片,每一次移动,鳞片相互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一只形似恶狼却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怪物率先发难,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尖锐如匕首的獠牙,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瘴气,裹挟着刺鼻的腐臭气味,直扑陈宇面门。陈宇慌忙侧身躲避,瘴气擦过他的肩头,瞬间将他的衣服腐蚀出几个破洞,肩头的皮肤也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他顾不上查看伤势,挥舞着铜镜,试图用铜镜反射的微光来震慑这些怪物。
然而,铜镜的光芒在这铺天盖地的邪恶面前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法阻挡它们的攻势。更多的怪物接踵而至,一只浑身黏液、长着多条触手的软体怪物从地下破土而出,触手如舞动的蟒蛇,在空中扭动、抽打。陈宇一个不慎,被一条触手缠住了脚踝,他用力挣扎,却感觉那触手越缠越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勒断。
慌乱之中,陈宇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触手狠狠砍去。匕首切入黏液,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 “滋滋” 声,费了好大劲才将触手斩断。可还没等他喘口气,一只身形巨大、形如枯骨的飞鸟从头顶呼啸而过,尖锐的爪子如钩,直取他的双眼。陈宇连忙后仰,用手中的铜镜护住头部,飞鸟的爪子划过铜镜,火星四溅,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陈宇的体力在急剧消耗,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抵挡都显得愈发吃力。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却又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贴在肌肤上,让他难受至极。他深知,自己的力量在这无穷无尽的邪恶生物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照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撕成碎片。
生死攸关之际,陈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 那位神秘的老人。紧接着,他想起了老人临别时赠予他的护身符。那护身符被他小心地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此刻,它仿佛是陈宇最后的救命稻草。陈宇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和疲惫,腾出一只手,伸进衣兜,手指慌乱地摸索着,终于握住了那个小巧的护身符。
他将护身符紧紧攥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正是老人当时交给他护身符时,在他耳边低语的几句神秘咒语。尽管他并不知晓这些咒语的具体含义,但此刻,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奇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发生了,护身符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光芒如同一轮烈日,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邪恶生物,被这光芒照到后,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光芒对它们来说是世间最致命的武器。它们的身形开始扭曲、萎缩,试图逃离这光芒的笼罩。那只长着蝙蝠翅膀的恶狼怪物,在光芒中痛苦地翻滚,翅膀被灼烧得焦黑,发出一股刺鼻的糊味;浑身黏液的软体怪物,更是像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瘫倒在地,触手无力地耷拉着;形如枯骨的飞鸟也在空中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落下来,摔在地上化作一堆灰烬。
陈宇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既惊又喜。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护身符光芒大盛,那些邪恶生物慌乱逃窜之机,他握紧匕首和铜镜,朝着祭祀广场的边缘奔去。脚下的地面依旧在震动,石板缝隙间涌出的黑色液体愈发浓稠,仿佛在挽留他这个即将逃脱的猎物。但陈宇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他快要跑到广场边缘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他头顶掠过,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黑手从黑暗中伸出,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铜镜。陈宇惊恐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形高大、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身影站在他身后,黑袍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但那双从黑袍下透出的血红色眼睛,却让陈宇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黑袍人用力一拽,陈宇险些摔倒,他拼命挣扎,试图夺回铜镜。这铜镜此刻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件可能破解谜团的关键物品,更是他刚刚抵御邪恶生物的重要武器。但黑袍人的力量极大,陈宇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扯断了。
在这激烈的拉扯中,陈宇手中的护身符光芒开始闪烁、变弱,仿佛它的能量在刚才的爆发中消耗殆尽。陈宇心中一紧,他意识到,一旦护身符失去效力,他将再次陷入绝境。千钧一发之际,陈宇突然灵机一动,他松开了握住铜镜的手,趁着黑袍人因用力过猛而身形不稳之机,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黑袍人的腹部狠狠踢去。
黑袍人吃痛,松开了手,陈宇趁机捡起地上掉落的铜镜,转身朝着黑暗中狂奔。身后,黑袍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那咆哮声震得陈宇耳朵嗡嗡作响,但他不敢回头,一路飞奔,直到身后的喧嚣和诡异光芒渐渐远去,他才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陈宇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布满了血迹和黏液,身上也多处受伤,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镜和依旧攥在手心的护身符,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这场与邪恶力量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