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要买这些东西,请问都齐全吗?”陈峰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他将手中紧握的纸条递给供销社的工作人员。
那是他清晨起床后,一笔一划认真写下的购物清单。
工作人员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身着蓝色的工作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显得干练而专业。
她接过纸条,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生姜一斤、大蒜一斤、辣椒五斤、酱油一瓶、料酒一瓶、白糖一斤、食盐十包。一个炒勺和一口大铁锅。”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价格,“这些都是我们这儿的常备货,您放心。”
陈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最担心的就是供销社缺货,那他就得四处奔波才能凑齐所需的物品。现在,他可以松一口气了。
工作人员熟练地拨动着算盘,那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供销社内回荡,宛如一首古老的旋律。
“生姜一斤一毛钱,大蒜也是一毛钱,辣椒五斤给您算五毛钱,酱油一瓶三毛钱,料酒一瓶四毛钱,白糖一斤八毛钱,食盐一包二分钱,十包就是二毛钱,一起二块七毛七。炒勺和大铁锅,俩样三块五,”
她一边报着价格,一边在算盘上飞快地计算着。
“好了,都齐了。”陈峰将挑选好的工具和调料放在柜台上,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帮他装好。
“一共是6块2毛7。加上东西所对应的票。”售货员最后给出了总价。
陈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整齐的钱和票,仔细数了数,然后递给售货员。
“谢谢你了,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他接过售货员递来的零钱和装满商品的袋子,心中充满了感激。
走在回家的路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刚刚苏醒的街道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新芽的清新气息,这是初春特有的味道,让人感到生机勃勃。路边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枝,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招手。
回到家中,陈峰发现妻子和女儿已经不在家,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桌子前,目光落在那张纸条上,女儿晓蝶诗涵用稚嫩的笔迹和歪歪扭扭的笑脸,给他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爸爸,我和妈妈妹妹去外婆家了,我们会乖乖的。今天早上粥好好喝,还有青蛙最好吃了。
晚上我和妹妹还可以吃吗?爸爸我们会想你的,——晓蝶诗涵留。”
纸条上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陈峰的心,同时也让他感到一丝愧疚。
他知道,妻子和女儿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肉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激起了波澜,他决定,今天晚上要为家人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幸福。
他开始准备炒田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先将田螺一个个清洗干净,用钳子小心翼翼地剪去它们的尾部,确保在炒制过程中能够更加入味。
接着,他将锅烧热,倒入适量的油,待油温升高后,他将切好的辣椒、蒜瓣和姜片一一放入,随着“嗞啦”一声,香料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厨房。
他将田螺倒入大铁锅中,用炒勺快速翻炒,确保每一颗田螺都能均匀受热。
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次翻炒都让田螺的香味更加浓郁。最后,再快速翻炒几下,让调料的清新与田螺的鲜美完美融合。
炒田螺终于出锅了,预估差不多有100斤的样子,田螺的外壳闪着诱人的光泽,辣椒和香菜的点缀让整道菜看起来更加诱人。
时间飞逝,快晌午了,陈峰的目光从那座老式挂钟上移开,钟面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1点的位置。他轻轻叹了口气,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走到厨房,那里放着昨晚从田里捉回来的田鸡。陈峰知道,要想做出美味的田鸡菜肴,首先要保证食材的新鲜和清洁。
他开始忙碌起来,仔细地将田鸡一只只地清洗干净,去除内脏和不必要的部分,然后熟练地剁成适口的块状。晚上,他打算做红烧田鸡给妻子和女儿吃。
接着,他将酒、盐、姜片等调料混合在一起,均匀地涂抹在田鸡块上,让它们充分吸收调料的味道,以去腥增香。
腌制好田鸡后,陈峰又拿起一张纸和笔,开始规划下午去莲花镇摆摊的事宜。他需要准备的东西还不少,首先得去二叔陈晓旭家借一辆木板车,毕竟十多里路,东西多了手提肩扛是不行的。
他写下了需要准备的清单:一个大木桶用来装炒好的田螺,一把称用来称重,还有竹签——在这个年代,竹签是吃田螺的必备工具。
陈峰一边写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布置摊位,如何吸引顾客。毕竟嗦螺在这个年代还没出现过。
“对了,我可以先免费给顾客试吃嗦螺,顾客觉得好吃了肯定会买单。”他心想。
快十二点了,先去二叔家借木板车和木桶,下午一点前要出发。
二叔陈晓旭是一个木匠,以其精湛的木匠手艺而闻名。他那双粗糙却灵巧的大手,能够将一块块普通的木头,变幻成结实耐用的凳子、桌子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小型家具。
在那个物质并不丰富的年代,二叔的手艺不仅为村里人提供了方便,也为自己带来了一份可观的收入。一个月下来,他能够赚到三十到五十块钱,这在莲花村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有时候,碰上村里有人家办喜事或者需要大量家具的时候,二叔的生意就会格外的好,一个月赚过百也是有可能的。
上辈子二叔最疼爱的就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大侄子。想到这,陈峰走到二叔家小院里,只见里面摆放着简单的工具和一些基本的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