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清晨,天还没亮,墨色的天幕仍沉甸甸地压在小柳村之上,只在东边的天际隐隐透出一丝鱼肚白。
赵石头就早早地起来,熬好了玉米糊糊后,过来喊田青青起床。
田青青这时睡得正香,脸一半埋在被子下面,粉粉嫩嫩的脸蛋显得娇美又可爱。
赵石头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田青青的樱花般的小嘴,然后在田青青耳边轻声说道:“青青,起来吃早饭了,不是要上山吗?”
田青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坐起身,赵石头拿上衣衫帮她穿好,拉着她出门去洗漱。
两人简单的吃完早饭,刷好碗筷,带上几个馒头,一竹筒水,打算中午的时候吃。
出门前,田青青拌了些鸡食和水放在后院鸡圈里,大概够它们吃一天了。
赵石头带上挖树的锄头和一应工具,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干劲。
田青青也没闲着,背上一个竹筐,竹筐里装着些干粮和水,随后细心地锁上院门,两人便相伴着往山上走去,今日他们要去那小山谷挖果树回来移栽。
山路蜿蜒,两旁的草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打湿了两人的裤脚。
田青青走得有些气喘吁吁,赵石头见状,赶忙伸手扶住她,关切道:“青青,累了就歇歇,咱不着急。”
田青青却倔强地摇摇头,“不累,我也想早些把果树挖回去种好呢。”
行至小山谷,晨曦已慢慢洒落,谷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谷中一片静谧,石榴树和山葡萄藤下,早已不见昔日挂满果实的盛景,前几日赵石头,已将成熟的石榴和山葡萄摘了个精光。
只留下些枝叶在风中摇曳,枣子树上则挂满了青枣,圆溜溜的,看着甚是可爱,只是还需一个月后方能成熟。
而几棵桃树,静静伫立在一旁,今年是不会有桃子了,要等到来年春天花开,夏日方能结果。
赵石头站在一棵桃树前,仔细打量着,转头对田青青说:“青青,你看这棵桃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定能结出许多果子。”
咱就挖它如何?田青青走近,轻轻抚摸着树干,“石头哥,不挖桃树,桃子的味道如何?咱都不知道,等明年尝了味,在挖也不迟。”
“青青,你说的对,然后赵石头放下锄头,开始在山谷中仔细寻觅适合移栽的果树。
赵石头深知,果树的年龄和根系状况对于移栽后的成活率至关重要。
田青青跟在他身后,好奇地张望着,“石头哥,这棵怎么样?田青青指着一棵石榴树问道。”
赵石头蹲下身子,轻轻拨开树下的泥土,查看树根,摇摇头说:“这棵树龄有些大了,移栽不易成活,咱们得找年龄小些的。”
找了好一会儿,赵石头终于选定了两棵年龄较小的石榴树,挥动锄头,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树。
田青青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时提醒道:“石头哥,慢些,莫伤了树根。”
赵石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应道:“青青放心,我心里有数。”
好不容易将两棵石榴树挖起,树根带着一大团泥土,被小心地包裹在草席里。
接着,赵石头又去挑选枣树,田青青看到一棵枣树,上面的青枣又大又多,便说:“石头哥,这棵枣树看着真好,移了它吧。”
赵石头笑着说:“这棵枣树虽好,可树龄偏大,咱们找棵小些的,日后悉心照料,明年也能结出许多枣子。”
于是,赵石头又在周围找了两棵较为年轻的枣树,如法炮制地挖了起来。
田青青见状,赶忙上前帮忙,用手轻轻捧起挖开的泥土,放在一旁。
赵石头挖山葡萄树时,却遇到了些麻烦,山葡萄的藤蔓缠绕在周围的树枝和石头上,错综复杂。
赵石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藤蔓解开一部分。
田青青着急地说:“石头哥,这可如何是好?”赵石头擦了擦汗,说:“青青莫急,我慢慢弄。”
赵石头用剪刀小心地剪断一些藤蔓,尽量保留根系完整,最终成功挖出了两棵山葡萄树。
此时,太阳已渐渐升高,山谷中也变得有些闷热。
田青青从竹篓里拿出竹筒,递给赵石头:“石头哥,喝口水,歇歇吧。”
赵石头接过竹筒,大口喝了几口,看着一旁的田青青,心中满是愉悦。
“青青,今日多亏有你在旁帮忙。”田青青嗔怪道:“你我夫妻,说什么谢字。”
“咕咕咕,咕咕咕!”
赵石头的肚子发出了声音,他憨憨的一笑,“青青,我饿了。”
田青青笑呵呵地从竹筐里,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了赵石头,田青青也拿了一个馒头嚼了起来。
赵石头接过馒头,大口大口的嚼着,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一个,拿着竹筒喝了一大口水,接着又干掉几个,才勉强缓解一下。
“石头哥,天色还早,我们去挖点野菜,昨日下了雨,今个蘑菇应该很多吧。”
赵石头背上竹筐,手中紧握着一把小锄头,田青青提着竹篓,两人相携着,漫步的在这熟悉的小山谷寻找。
田青青眼睛亮晶晶的,四处张望着寻找野菜的踪迹。
赵石头则不紧不慢地跟在田青青身后,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危险会靠近她。
“石头哥,你看这儿!”田青青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蹲下身子指着一片嫩绿的野菜。
赵石头赶忙走上前去,只见那野菜长得郁郁葱葱,叶片肥嫩。
赵石头笑着说道:“这是苦菜,味道虽有些苦涩,但用开水焯过之后,凉拌或者做汤都极为鲜美。”
说着,便挥动锄头,小心翼翼地将苦菜挖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竹篮里。
田青青也不甘示弱,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丛荠菜,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周围的杂草,然后将荠菜连根拔起。
“石头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用荠菜包的饺子吗?那味道可真是香极了。”
田青青一边拔着荠菜,一边笑着对赵石头说,赵石头点头道:“自然记得,咱青青包的饺子好吃得很。”